何敬之躺在床上,氣的想罵人。
多少天他沒有好好睡一覺,好不意思睡個懶覺,還不得消停。
“小啞巴,咱們山寨成集市了嗎?怎麼鬧哄哄的。”
何敬之氣的衝著門口喊去,但沒有人回答他。
平時時時在門口守著的小啞巴哪去了啊?
何敬之氣的捶床,別讓他抓住小啞巴,要不非打死他不可。
沒等何敬之再動,被子裡傳來吱吱的聲音。
何敬之嚇的立馬跳到床角,他的屋子裡怎麼進老鼠了啊?
被下一拱一拱的,還伴隨著吱吱聲。
何敬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
他大著膽子把被掀開,希望老鼠大人能行行好,自已跑走吧,他床上可沒有吃的啊?
被子掀開後,並沒有懼怕的老鼠,反而是小玩意。
不貓不狗沒有毛的小玩意。
何敬之氣的上前,想把小玩意扔到床下。
可他剛舉起,只覺得順著手有液體流下,不多,足以從手流到手腕到胳膊。
何敬之抬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正好與小玩意的眼睛對視。
呦,小傢伙居然睜眼睛了,小小的腦瓜大大的眼睛,還挺水靈。
只不過想問問你,流在我胳膊上的水是什麼?
何敬之看看水流下的位置,很好,是從他的小屁眼流出來的。
要不是它太小了,何敬之真想把他扔到地上。
真是氣死他了,睡不好覺,本來脾氣就暴躁,還被小玩意給衝了澡,昨天是不是踩屎了,要不怎麼會這麼倒黴呢?
何敬之與小玩意對視片刻,得,惹不起。
把它放在被上,小玩意重新閉上眼睛,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著了。
何敬之真是哭笑不得,他堂堂的大當家,人人畏懼的何老虎,居然被巴掌大的小玩意給欺負了,還無法報仇, 言語也不行。
何敬之起床後的一股邪火,更加的強大。
首當其衝的就是小啞巴。
“小啞巴,你死哪去了,不好好照顧小玩意,知道不知道它惹到爺了。”
何敬之一聲比一聲高,氣哄哄的走到水盆處,幸好小啞巴還知道給他打水。
何敬之洗乾淨手上小玩意的尿液,小啞巴還沒有出現。
氣死他了。
何敬之再也忍受不了,準備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山寨裡這麼吵。
連他喊小啞巴都沒有聽見。
何敬之剛走出他的青柳院,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聲音是從後山坡傳來的。
順著小路走過去,剛剛轉過來,何敬之覺得除了開大會,他很少看見這麼多人。
連平時的小孩子都在大人身邊跑來跑去的。
而男女老少都在做什麼?做土坯嗎?
怪不得這麼吵,他聽說過潑水的,頭一次看見玩泥巴的。
何老夫人無所顧忌,光著腳在泥裡面踩來踩去,何敬之覺得他娘好久沒笑的這麼開心了。
連面板都亮閃閃,真好。
怪不得喊這麼大聲,小啞巴都沒出現,原來是在泥巴里跟小孩一起打滾呢?
徐夫人還有其他的夫人在和桃花村的村民一起做土坯。
魏夫人和魏湘露也在其中,之前連茶水都沒倒過的手,卻在土坯上拍著,想讓土坯更加光滑。
她們做的像模像樣,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玩泥巴比打馬吊有意思多了。
整個歡樂的氛圍,感染了何敬之, 讓他的嘴角慢慢翹起。
就在何敬之也想加入時,有什麼東西掉到他頭上了。
他順手摸去,黏糊糊。
放在眼前一看,很好,他想暈一暈。
是屎,不知道是什麼鳥的屎。
他今天起床後,應該看看黃曆,是不是不該醒來。
要不怎麼會先被尿澆,又被屎砸。
何敬之再也受不了,心中的鬱悶無處宣洩。
“啊啊!”大聲的喊著。
他該怎麼辦啊?他髒了。
剛剛還嬉笑的人群,都被何敬之的喊聲叫了停止。
好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
魏湘禹正和劉管家入庫,看看山上還缺什麼東西,今日看能不能再冒險出山,把需要的東西買上來。
畢竟要做好長期被封山的準備。
兩人還在記錄要買的東西,就聽見了喊聲。
劉管家還在問是誰在鬼哭狼嚎的,魏湘禹卻覺得是何敬之。
他快速走出來,看見何敬之還在看著手上的屎,不知道如何是好。
魏湘禹被何敬之的表情逗笑,他的笑聲惹來了何敬之的側目。
何敬之覺得他想哭,雖然他很大了,但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哭一哭。
魏湘禹知道他的笑聲,讓何敬之更加無所適從。
他走向何敬之,邊走邊抬頭看天上,是成群的鴿子。
應該是劉師傅他們去山裡給攆出來的,沒想到第一個受害者居然是何敬之。
“你睡醒了,剛剛小啞巴還說你睡的很香呢?”
魏湘禹沒有說實話,剛剛小啞巴比劃的是,何敬之睡的跟豬一樣。
若是你問為什麼剛剛接觸小啞巴,魏湘禹就能看懂他的手勢。
魏湘禹會告訴你,因為小啞巴先比了個大,說明說的是大當家,接著雙手合十,放在耳朵下面,說是在睡覺,接著又比了個豬鼻子,連起來就是大當家睡的跟豬一樣了。
唉,實在是太生動了,讓他不得猜不到啊。
魏湘禹從袖袋裡拿出他的手帕,很自然的拿下何敬之無所適從的手。
手帕把他手上的異物全部擦乾淨。
“乾淨了。”
魏湘禹擦的很仔細,看不到一點異物。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以魏湘禹摸他手的這件事,足以讓他高興很久。
可是,他的頭上還有殘留呢?
何敬之比魏湘禹高,根本看不到他的頭頂,直到何敬之低下頭來,他才知道為什麼何敬之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了。
魏湘禹又抬頭看看鴿子群,小傢伙不大,還挺能拉。
“何敬之,你在那玩木頭人呢?”何老夫人衝著山坡上喊著。
距離太遠,何老夫人只聽見了何敬之的喊聲,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魏湘禹看著何敬之要死了的表情,又想笑,又怕他生氣,只能忍著。
“走吧,我給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