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湘禹在前面走,路過劉管家院子時,進去跟劉管家道別,讓他去找徐安康,看看山下有沒有人駐守,把還缺的東西,儘快買回來。

等魏湘禹走出來時,何敬之還老實的在門口等著。

魏湘禹覺得何敬之有的時候,還真挺可愛。

兩人一起來到何敬之的青柳院,如今天氣暖和,晾在井邊的水也不涼。

魏湘禹給何敬之的頭髮上的異物先擦掉,才解開發帶。

頭髮開啟後,不是他以為的頭油味,而是桃花香。

魏湘禹讓何敬之直接彎腰,站著洗。

何敬之開始還因為愛潔的毛病犯了,而心裡憋悶。

慢慢的魏湘禹手在他頭髮上淋水,揉搓,讓他忘了他心裡的不舒服。

但這個過程何敬之覺得太快了,他還沒享受夠,已經結束了。

魏湘禹用布巾把頭髮包好,讓何敬之自已擦。

何敬之此刻才覺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

魏湘禹搖搖頭,“我大哥也與你一樣,有心裡不能忍受的點,若是不處理好,整個人都覺得鬧心非常。”

何敬之聽到魏湘禹的話,拼命的點頭。

“我其他都還好,就是受不了頭髮有異物,有頭油味。若是被沾染,真的像是被點穴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

魏湘禹提到大哥,一絲絲疼痛從心口傳來。

“鴿子應該是劉師傅和小子們攆過來的,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等他們把鴿子抓住,抓一隻最大的烤著吃,給你報仇。”

這個想法,在剛剛魏湘禹第二次抬頭看鴿子時,就產生了。

“好!”

何敬之怎麼覺得魏湘禹很寵他呢?真是他的好媳婦呢?

何敬之把頭髮絞乾後,用髮帶綁起。

“我娘知道偉之的事了嗎?”

魏湘禹點點頭。

“生氣了嗎?”何敬之走在前面,魏湘禹走在後面,兩人一起往山坡下走去。

“不算生氣吧,只說三當家不夠意思,應該把她也帶上的。”

何敬之忍不住笑了,還真像他孃的性格呢!

何老夫人看見兩人走來,又想到剛才兩人在山坡上的互動,為什麼她覺得怪怪的呢?

怪是怪,兩個俊小夥走在一起,真養眼啊!

“魏夫人,你家二小子跟你長的真像!”何老夫人小聲的與身邊的魏夫人說。

魏夫人也抬頭看看魏湘禹,笑著對何夫人說,“眼睛像他爹!”

魏夫人覺得人真奇怪啊,她如今能自然的提起亡夫了。雖然心中也是悲憤,但提起他心裡都是曾經的美好。

“咱倆可真厲害,兒子生的這麼好。”何老夫人話說的很是自豪,還知道小聲說,以免被人笑話。

魏夫人低低的笑著,對著何夫人連連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以前在京都,她沒見過比湘禹更標緻的人了,沒想到來到虎威山之後,大當家居然能與湘禹媲美。

魏夫人還在欣賞兩人的美顏,突然被何老夫人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剛才老孃跟你說話,你居然裝聽不見啊。”

何敬之又換上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與各位夫人點頭問好之後,才回話。

“娘唉,別提這一早上了,你兒子我被欺負了啊。”

何敬之的話語是被欺負的意思,可他的表情和行為,可一點委屈的樣子都沒有啊。

“你少在那賣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啊,你讓何偉之出去玩不帶我的事,我記你一輩子。”

大傢伙都被何老夫人的言語,逗得哈哈大笑。

何敬之來到何老夫人身邊,幫她把土坯倒出來,又把磨具遞給何老夫人。

“娘,下次我領你出去玩,不帶何偉之。”

何敬之小聲的對何老夫人說,何老夫人眼睛亮晶晶。

“真的,可山寨怎麼辦啊?”

何老夫人自然知道為什麼大兒子不離開虎威山,因為他答應了自家相公,要守護虎威山,這是他們的責任。

“又不是不回來了,出去玩個一年半載,讓何偉之看著唄,這次他不是出去浪了嗎?”

何老夫人一聽何敬之說完,連連點頭。

“對,你說的對。”何老夫人笑容滿面,突然又嚴厲起來,“你可不準誆騙老孃。”

何敬之很是慎重的說,“我哪敢啊!”

沒等何老夫人再說什麼,徐安康從山坡上走下來。

何老夫人一看徐安康的樣,就知道是來找何敬之的。

“快忙去吧!”

何老夫人用下巴指向徐安康,何敬之在旁邊的水盆裡洗乾淨手。

對著同樣幫魏夫人的魏湘禹說,“走吧,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魏湘禹也同樣洗洗手,與何敬之一起往山坡上走。

“怎麼樣了?”何敬之從小到大,幾乎每年都會被圍剿,所以他早就習慣了。

根本沒把這次圍剿當回事。

“山下沒有什麼動靜,但是王胖子派人出去檢視了,說在五里地外,有官兵埋伏。”

何敬之算算時間,今天從京都發兵到虎威山,最快也要明天或者是後天。

“這次圍剿的時間不會短,山上還缺多少東西,劉叔有沒有歸置出來。”

這事魏湘禹知道,他連忙回答。

“今早桃花村的村長說咱們這片草原確實是好地,但需要養一養。他說今年入冬前還能種上一季油菜,所以得買油菜籽,他們還需要一些生活用品。劉管家已經歸置好了,問題是如何下山?”

徐安康也表示贊同,他們是土匪,下去買東西,容易暴露。

何敬之提議,“要不讓喜哥和他爹孃一起去吧。”

喜哥是何偉之的隨從,他爹是老土匪,他娘是從人牙子處買回來了,以前是縣老爺家的小丫鬟,學過一些規矩,人也比較圓滑。

喜哥一家人去,不招眼,不會引起懷疑。

徐安康覺得喜哥和他娘合適,但喜哥他爹好像不行,說,“東西太多,他們能買明白嗎?再說喜哥他爹,你也知道,脾氣暴,怕是能過了官兵的關,到普惠縣也不知道會不會惹禍啊?”

喜哥的爹最早是何敬之爹的隨從,但後來被換掉了,原因就是脾氣太過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