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曾經漫步在倫敦東區那寬敞又整潔的大道上,兩邊高聳的透明玻璃幕牆建築讓你眼前一亮,那你肯定難以想象,這片土地在一百多年前,曾經是怎樣的一幅景象。

話說那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東區,簡直就是移民和貧困的代名詞。你可以想象一下,大約90萬人擠在這片區域,大多數都是英國社會最底層的工人,還有4萬多從東歐和沙皇俄國逃難過來的猶太移民。哎呀,那時候的東區,簡直就是個大貧民窟啊!狹窄的街道上,破舊的樓房兩邊排開,路上走著的那些男男女女,一個個衣衫襤褸,整天喝著烈性杜松子酒,眼眶烏青、頭髮散亂,生活就像是在走鋼絲,朝不保夕。

那時候的男人們,要是運氣好,還能在附近的批發市場和貨棧碼頭賣點力氣,換點微薄的收入。而那些婦女和孩子們呢?他們多半是幹些織布、清掃煙囪的苦力活,每天得幹上11個小時,才能勉強填飽肚子。哎,說起來都讓人心疼。更多的婦女啊,不得不從事那肉體生意,你知道嗎?1888年的倫敦,有6-8萬的性工作者,東區這兒,就是性交易最火熱的地方。有些性工作者啊,一筆生意就只是為了晚上能有個睡覺的地兒。

再來說說那白教堂一帶,整天都能看到成群的牛羊被趕去屠宰場,路上啊,血跡、糞便到處都是,垃圾遍地、汙水橫流,每天都臭烘烘的。那些漆黑又髒亂的廉價公寓裡,擠滿了移民,大部分是猶太人。哎呀,衛生狀況差得讓人咋舌,床上經常能看到各種昆蟲、老鼠和蝨子。你想想看,那樣的環境,簡直就是犯罪的溫床啊!

話說回來,1888年8月31日,那是個星期五,這一天啊,可是讓世人都忘不了。為啥呢?因為這一天,出了個惡魔啊!

凌晨4點那會兒,有個叫查爾斯·克魯斯的工人,急匆匆地趕去上班。他經過白教堂附近的一條小巷時,哎喲,馬廄院門前的地上,看到一堆像防雨帆布似的東西。他走近一瞧,不得了,原來是個女人躺在地上!那女人仰面躺著,裙子被掀得老高,一直露到腰部。

查爾斯一看,旁邊正好有個男人經過,趕緊喊住他。那時候天還沒亮呢,街邊的煤油燈光也暗得要命。他倆都以為這女人是喝醉了或者是被強姦了,畢竟當時這種事兒經常發生。於是啊,兩人就把那女人的裙子拉下來,擋住隱私部位,然後趕緊去找警察。

沒過多久,一個叫約翰·內爾的警察在巡邏的路上發現了這個女人。他藉著手裡的光線一照,哎喲媽呀,這女人的脖子被砍得深深的,鮮血不停地往外流。她雙眼瞪得老大,雙手已經冰涼,但脈搏還有點兒餘溫。內爾警官嚇得趕緊吹口哨叫人,很快啊,附近另一個執勤的警察也趕到了現場。他們倆又急急忙忙地去找救護車和醫生了。

哎呀,這事兒啊,說起來都讓人心驚肉跳的。從那以後啊,東區這片地方啊,就更是名聲在外了,誰都知道這兒出了個大惡魔啊!

在那個充滿迷霧的早晨,理茨·列維林醫生如往常一樣,匆匆趕到了案發現場。他瞥了一眼那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便開始了他的初步檢查。

這具屍體,身高大約五英尺二英寸,就像個迷你的雕像。她有著褐色的眼睛和灰褐色的頭髮,可惜牙齒掉了幾顆,顯得有些滑稽。她身上帶著的,除了一把梳子、一個破鏡子和一隻手帕外,就是那件帶有貝斯濟貧院標記的襯裙,以及那破舊而廉價的上衣。她頭上戴著一頂鑲著天鵝絨的黑草帽,彷彿是在告訴人們,她曾經也有過一絲的尊嚴。

列維林醫生注意到,致命傷在脖子,被砍了兩刀,食道和氣管都被砍斷了。他斷定這裡就是案發第一現場,而那女子的死亡時間,應該就在內爾警官上一次巡視經過後的幾分鐘內。

屍體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停屍房,當Spratling警官開始為死者褪去衣物時,所有人都震驚了——那女子的腹部竟然被剖開了。列維林醫生進一步的屍檢發現,被害人左下頜有挫傷,腹部有一條長而深的V型切口,下面還有幾處被同一種兇器造成的刀傷。他初步判斷兇手是個左撇子,但隨後又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論斷產生了懷疑。

由於現場血跡並不多,列維林醫生斷定被害人腹部的刀傷是在她死後才被造成的。這不禁讓人想起了那些恐怖的故事,彷彿兇手在故意挑釁,展示他的殘忍和瘋狂。

很快,被害人的身份就被查清了。她叫波莉,是個白人女子,從事著皮肉生意。她的真名叫瑪莉·安·尼古拉斯,閨名瑪莉·安·沃克,生於1845年8月26日,死於1888年8月31日。

波莉是個鎖匠的女兒,她的丈夫是印刷機器工人威廉·尼古拉斯。案發後的第二天,她的父親和丈夫便來到了停屍房辨認屍體。生前,她住在Thrawl街18號一座按周出租的寄宿公寓裡,與丈夫育有五個子女。然而,由於波莉酗酒,兩人爭吵不斷,最終婚姻破裂,波莉淪為了妓女。

波莉曾數次試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酗酒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她,但即便在窮困潦倒、生活艱難的時候,只要她不喝酒,她的脾氣就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負責調查波莉一案的是老警官弗雷德裡克·喬治·阿柏萊恩。他有著25年的工作經驗,處理過無數的案件,但這一件卻異常棘手。因為除了屍體以外,沒有任何目擊證人。附近的居民都表示在案發時間裡沒有聽到任何異常響動,而離案發時間非常接近的時間內發現屍體的查爾斯和內爾警官等人,也均表示沒有見過任何可疑人士出現。這讓整個案件變得撲朔迷離,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

在波莉遇害的那幾個星期前,倫敦東區似乎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陰影之下。街頭巷尾,關於婦女被襲擊的傳聞愈演愈烈,彷彿一個無形的幽靈在黑暗中徘徊。

就在1888年8月6日那個清晨,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寒意,一個名叫瑪莎·泰布萊姆(其實她還有個閨名,叫瑪莎·懷特)的妓女,在喬治園裡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她的一生,就像那夜裡的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的脖子和下體被刺了整整39刀,但那致命的一擊,卻並非割喉。法醫報告顯示,瑪莎是在凌晨兩點半左右遇害的,她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再往前追溯,就在四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艾瑪·伊麗莎白·史密斯,一個45歲的妓女,在距離瑪莎遇害地不到百米的地方,遭遇了三個人的襲擊。可憐的艾瑪在痛苦中掙扎了兩天,最終在4月5日離世。

而在那之前,艾達·威爾森也曾是攻擊事件的受害者。她的頸部被砍了兩刀,但幸運的是,她活了下來。還有那位38歲的安妮·密爾沃,她被刺傷了腿部和下體,在醫院治療了一個月後,卻沒能逃脫死神的魔爪。

這些案件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人們紛紛猜測這是否是同一個連環殺手所為。畢竟,這些受害者都是妓女,而且都遭受了殘忍的襲擊。有人甚至給這個兇手起了個名字——“開膛手傑克”。

然而,當波莉的案子浮出水面時,人們卻發現它與之前的案件有著明顯的不同。波莉的脖子被割開,腹部也被剖開,這種殘忍的手法與之前的刺傷截然不同。而且,從案情和驗屍報告來看,波莉案與之前的案件並沒有明顯的聯絡。

警方最初將案情定性為一般的兇殺案,並開始調查附近的一個以敲詐妓女為生的犯罪團伙。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接觸到了一個綽號叫“皮圍裙”的猶太鞋匠。據說他身高約五英尺四英寸,瘦得皮包骨,脖子細得像根麻桿,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他總是戴著一頂緊緊裹住腦袋的帽子,留著小黑胡,下身套著一個皮圍裙。他的嘴角時常掛著一絲邪惡的微笑,讓妓女們見了都害怕得要命。

可是就在警方準備對他進行抓捕時,“皮圍裙”卻突然消失了。就像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這個神秘的鞋匠給波莉的案子增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也讓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在那個時代,連環殺手的概念還未被世人所知,人們更無從想象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個何等兇殘的對手。當警方信心滿滿地向內務部申請獎金,以激勵提供線索的市民時,內務大臣亨利·馬修斯卻冷酷地拒絕了撥款申請,只留下一句話:“案件調查,警方自行負責。”

這可真是項苦差事!即便是放在今天,擁有先進的法醫技術和心理學經驗的警察們,面對連環殺手也是頭疼不已。他們可以細緻地描繪出連環殺手的特徵,擁有海量的資料和犯罪心理學家模擬的罪犯心理畫像。

但在當時,警察們可真是白手起家,什麼現代法醫技術都沒有。指紋、血型鑑定這些玩意兒,在當時還只是科幻小說裡的玩意兒。連給被害人拍照都不常見,更別提對性變態者的瞭解了。在“開膛手傑克”出現之前,他們壓根就沒處理過這樣的案子。直到20世紀30年代,蘇格蘭場的警察們才擁有了自已的犯罪實驗室。

正當波莉的案子陷入僵局時,“開膛手傑克”又藉著倫敦的迷霧,在黑夜中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這一次,他選中的是47歲的安妮·奇普曼,那個被人們稱為“黑安妮”的可憐女人。她是“開膛手傑克”五個被害者中的第二個。

安妮的人生充滿了不幸。1869年,她嫁給了一個叫約翰·奇普曼的馬車伕,兩人育有三個孩子,但其中一個死於腦脊膜炎,另一個則成了殘疾。家庭的重擔、孩子的病痛,加上夫妻倆的酗酒惡習,讓這個家庭逐漸崩潰。後來,兩人離了婚,安妮失去了丈夫的贍養費,只能靠做女兒紅和賣花為生。

但生活的壓力讓安妮無法承受,雖然身材臃腫、年歲已高,她最終還是走上了出賣肉體的道路。沒有家的安妮四處流浪,有錢時住在寄宿公寓裡,沒錢時就在大街上露宿。

1888年9月7日,星期五,安妮告訴她的朋友Amelia,她身體不舒服,可能是得了肺結核。她說她必須出去掙錢,否則晚上就沒有地方住了。然而,命運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9月8日凌晨兩點多,安妮被房東從寄宿屋裡趕了出來。因為沒有錢,她只能流落街頭。當天早上6點多,一個名叫約翰·戴維斯的車伕發現了安妮的屍體。她躺在離自已寄宿公寓幾百米外的漢伯萊街29號的後院裡,這棟房子正對著熱鬧的斯派特市場。

就這樣,“開膛手傑克”再次用他的殘忍手段,給倫敦的夜空增添了一抹血腥的色彩。

在那個案發的深夜,這棟古老的房子裡擠滿了17位房客。其中5位房客的窗戶,恰好正對著那處即將成為犯罪現場的院子。有些人甚至喜歡開窗睡覺,讓夜風輕輕吹拂。斯派特市場每天早上五點就熙熙攘攘,附近的一些勤勞居民甚至凌晨三點五十就起來忙碌了。然而,就在這樣一個熱鬧非凡的環境中,卻發生了一起詭異的兇案。

令人費解的是,與上一個案子驚人的相似,這次兇案竟然也沒有任何人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更沒有人目擊到可疑的人影。那兇案現場旁的水龍頭,靜靜地佇立,上面連一絲洗手或清洗兇器的痕跡都沒有。直到大批警察突然湧入,附近的居民們才如夢初醒,原來這裡發生了兇案。

可憐的安妮,她的裙子被無情地掀到了骨盆處,露出那曾經充滿活力的身體。一位名叫喬治·拜斯特·菲利普斯的外科醫生,他經驗豐富,為安妮進行了初步的屍檢。他詳細記錄了所見的一切:“我發現安妮仰面躺在冰冷的院子裡,左手輕輕搭在左胸上,雙腿彎曲,雙腳著地,膝蓋向外彎曲。她的臉已經腫脹,朝向右側,舌頭也腫脹得突出前牙,但並未伸出嘴唇。她的小腸和其他器官被放置在右肩上,儘管與腹腔並未完全脫離。一部分內臟還散落在左肩,地上血流成河。”

“她的身體已經冰冷,但在小腸下方和身體內部,我仍能感受到一絲餘溫。四肢尚未僵硬,但已有僵硬的跡象。她的脖子被深深地割開,傷口幾乎繞頸一圈,但邊緣並不整齊。她的腹腔被完全開啟,小腸部分被拉出體外,放在肩頭。在盆腔內,子宮和附件以及三分之二的膀胱都不翼而飛。這些器官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切割的痕跡卻異常精準,避開了直腸,對陰道的切口也極低,避免了傷害子宮頸。顯然,這是出自一個具備解剖學知識的人之手。”

警察在安妮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塊布、一把梳子和一個小牙刷,它們被整齊地擺放在她的腳邊。而在她的頭旁,還發現了一個信封,裡面裝有兩片藥。信封的背面印有薩西克斯兵團的字樣,左上角有一個大寫字母M,下方還有手寫的SP兩個字母。郵戳顯示這封信來自1888年8月23日的倫敦。此外,在院子附近的垃圾堆裡,警方還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皮圍裙。

在隨後的聽證會上,菲利普斯醫生詳細描述了他假想的案發經過。他推測兇手緊緊扼住安妮的下頜,用盡全力試圖割下她的頭顱。安妮就這樣在無聲中喪命。至於周圍的居民為何沒有聽到任何響動,菲利普斯醫生猜測兇手可能先將安妮勒昏,再實施了犯罪。整個過程中,被害人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的跡象,這證明了兇手的作案手法極為乾淨利落。他確信,現場就是案發第一現場,而被害人腹部的剖開,是在她死後進行的。

對於兇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精細的手術,菲利普斯醫生表示了極大的驚訝。這位擁有23年警察外科經驗的醫生坦言,自已若要進行同樣的操作,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場神秘的兇案,無疑給倫敦的夜空增添了一抹詭異的色彩。

在倫敦的冬天,警察們就像被凍僵的偵探機器,行動變得遲緩起來。他們已經輪番審訊了所有嫌疑人,可那神秘的“開膛手傑克”依舊是個謎團。這傢伙,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影子都抓不到。

想當年,他可是讓整個倫敦東區都為之顫抖的恐怖人物。可自從那次轟動一時的連環兇殺案後,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儘管在1889年7月和1891年2月,又有兩名妓女慘死街頭,但她們的死法與傑克的手法大相徑庭,是被割喉而死,這明顯不是他的作風。於是,人們紛紛猜測,或許是其他殺手在模仿,想借“開膛手傑克”的名號揚名立萬。

就這樣,傑克在人們的議論聲中漸行漸遠,最終淹沒在倫敦東區那濃霧瀰漫的狹窄弄堂裡。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或許再過一千年,傑克先生留給世人的也只剩下一堆謎團、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還有那似乎還回蕩在耳邊的獰笑聲和嘲笑聲。就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留下了一堆線索讓後人去猜、去想,可永遠也解不開那個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