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泉郡一事到這裡也算是結束了。

在休整了一晚後,劉楠笙將這裡的事情以靈力為筆墨寫了下來。

空中泛著青芒的字型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青陽宗的方向飛去。

在劉楠笙的身邊,丁初雪和錢碧娜正吃著早餐。

眼看劉楠笙已經將這裡的情況傳回了宗內,丁初雪這才問道:“劉師弟,你怎麼寫了那麼多?”

“因為松泉郡所發生的事情,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劉楠笙深呼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拿起眼前熱氣騰騰的包子塞進了嘴中。

丁初雪柳眉微皺,說道:“妖人已除,松泉郡太平,難不成還有什麼隱匿的魔教賊子?”

一手吃著包子,一手喝著小米粥的錢碧娜張嘴了,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師妹別聽這小子在這鬼扯,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其實心裡一肚子壞水。”

劉楠笙轉頭看去。

昨天晚上,錢碧娜的臉上塗抹了一些靈藥,經過一夜的療養,現在看來,的確是變好了很多。

但隱隱間還是能夠看到豬頭的模樣。

在錢碧娜看來,自己這張天生麗質的臉頰能變成這個鬼樣子,完全都是拜劉楠笙所賜。

要不是昨晚丁初雪拼命護住劉楠笙,怕是今日的他是下不了床了。

想到昨晚錢碧娜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樣,劉楠笙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疑點太多。”

劉楠笙右手摩擦著下巴,一臉的思索之色。

錢碧娜嗤笑一聲,繼續與眼前的早餐戰鬥著。

丁初雪則是豎起耳朵,一臉認真的聽了起來。

見此,劉楠笙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自己最貼心的的聽眾啊。

“那個被錢師姐打死的喬老頭,是被魔教秘法煉製成了一具傀儡,但嚴格來說,卻並不是真正的傀儡,他的意識還在。”

“從第一次見面,他看到錢師姐露出的目光來看,他的人性並沒有被泯滅。”

錢碧娜揚起紅腫的胖臉,嗚咽道:“你該不會是想說他還有救吧?”

劉楠笙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別說,還真有可能,一般來說,只要殺了施法者,被煉製成傀儡的人就能恢復,可惜啊,錢師姐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切,反正人已經死了,隨你怎麼說。”錢碧娜翻了個白眼,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

縱橫修真界四十餘年的她,自然是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心中並沒有什麼波動。

“唉。”

見此,劉楠笙微微嘆了一口氣。

如果放在前世,自己可是一個熱心公民,一定會親手將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母老虎送進去。

可惜啊,這裡以實力為尊,命如草芥。

“至於這個袁陽州,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死了,這就沒辦法了。”

劉楠笙聳了聳肩,看向一臉專注的丁初雪,說道:“丁師姐,對於昨晚那個老頭手中的嗜血幡,你怎麼看?”

丁初雪仰著小臉,想了一會兒,正經道:“用眼睛看呀!”

“噗!”

聽了耳邊的話,錢碧娜直接將口中的小米粥噴了出來。

劉楠笙也是咧了下嘴角。

這回答,可真是...天衣無縫啊!

你說她錯吧,也沒錯。

你說她沒錯吧,卻讓聽的人心中有些憋屈。

“怎麼啦?我說錯了嗎?”丁初雪一臉的天真。

劉楠笙搖了搖頭,說道:“丁師姐來三思洞討藥的那晚,我們遇到的那個魔教賊人手中也是嗜血幡,這等歹毒之物,在魔教很是常見,但你們就不感覺奇怪嗎?”

眼看丁初雪正準備說話,劉楠笙這次長記性了,直接抬起手將其打斷。

“丁師姐,你就拿出你的小本本做筆記就行,至於這話嘛,你還是別說了。”

“哦。”丁初雪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還真的將自己的小本子從懷中拿了出來。

看著端坐眼前的丁初雪,劉楠笙心中有些感嘆。

這小妮子如果去上學的話,一定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錢碧娜柳眉微皺,說道:“你這麼說好像真的有些奇怪耶。”

“想要煉化嗜血幡,第一種辦法就是吸食他人的精血,第二種就是像那個老頭子一樣,佈下陣法,一邊吸取日月精華,一邊汲取他人壽命。”

“可這種法器在魔教畢竟是最低端的存在,那些道行高深的魔人是根本看不上這種東西的。”

劉楠笙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晚出現在青陽山下的魔人實力在鍛魂境八重,而昨晚的那個老頭子實力更是半步神宮境,你說這種境界的人,怎麼可能會用嗜血幡這種法器?”

嗜血幡,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在魔教當中更是最下等的法器,一般只有通脈境界的弟子才會把這東西當成寶貝。

可一旦踏入了鍛魂境,這嗜血幡在他們眼中就有些登不上臺面了。

畢竟人人都能擁有的東西,怎麼會被他們放在眼中。

“本來我並沒有很在意這個嗜血幡,可是白前輩,一個實力堪比神宮境二重的天狐,昨晚一出面張嘴就要那老頭子的嗜血幡,這個舉動讓我的心中產生了懷疑。”

這個時候,錢碧娜終於是將面前桌子上的早餐吃了個乾淨,一臉滿足的抹了一下嘴巴。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在這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認真做筆記的丁初雪抬起腦袋,一臉狐疑。

說話說半截,喜歡吊人胃口這種事情,不是大師姐最喜歡做的嗎?

劉楠笙繼續說道:“我懷疑,白前輩並不是真的想要那個嗜血幡,而是為了提醒我們!”

“你們想啊,先不說白前輩道行高深,那嗜血幡用起來不僅不會讓他實力大增,反而會拉低他的身位,就說昨晚出現的那個神秘人將那老頭殺了之後,奪走嗜血幡時,白前輩也並沒有想要追擊的意思。”

“單單從這一點,我就可以斷定,那嗜血幡對白前輩而言,可有可無。”

錢碧娜歪著腦袋,一臉不屑,“你想了一晚上就想了點這些東西?”

“急什麼?重點現在才要開始。”

話音落下後,劉楠笙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