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大秦帝國,那可是大搞“連坐法”,是“一人犯罪,全家遭殃”的;按劉季這種罪行,劉季的一家老小可都是要被官府流放到三千里之外去的。
在那個時代,由於交通極度不便、飲食習慣差異極大、沿途盜匪橫行等等緣故,“流放三千里之外”這種刑罰跟死刑相比,其實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因此這“山大王”劉季的心裡其實還是很為不痛快的。
一代英傑曹孟德同志曾在其千古名篇《短歌行》中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劉季自然也不能免俗;這天傍晚,劉季又在桑樹林裡開懷暢飲,很快就又爛醉如泥了。
突然間斥候吳老二慌慌張張來報,對劉季道:
“大、大王,大事不、不好啦,大事不、不好啦!”
由於極度驚恐,這斥候吳老二居然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這劉季被驚擾了酒興自然很是有些惱火;只見其狠狠地踢了這吳老二的大腿一腳,怒罵道:
“吳老二,爺爺俺操死你這個挨千刀的行貨!一天到晚正事不幹,就知道沒事找事、小題大做、一驚一乍、說風就是雨的!”
“不、不是啊,大、大王!這次可真、真的是有大事發生啊!”
這斥候吳老二聞言可是更加焦急了。
“哦?那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你吳老二他媽的快、快說!”
這下子這劉季才有點認真了。
“小的剛才偵、偵察到:豐縣縣尉諸葛英偉率、率領士卒一百餘人,向我們這裡殺、殺奔而來,距離桑樹林只、只有十里路之遙了!”
“那、那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聞言這下子劉季才著急了,酒直接醒了一半。
要知道這支號稱是“臨凡龍”的隊伍攏共也就十幾個人,而且還都是一幫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烏合之眾。
雖然說這劉季要求大家夥兒在閒暇時刻進行諸如跑步、跳高、跳遠、射箭、拼刺之類的軍事訓練,但畢竟也就進行了不到一旬的時間,並沒有產生很是明顯的成效的。
因此現在不趕緊撤離,只會全軍覆沒!
這劉季可是一個聰明人,他是絕對不會去幹這種愚蠢至極的事情的。
這劉季等一行人匆匆忙忙,向西北方向撤離而去。
這西北方向可是一大片的沼澤,草木茂盛、跋涉不便,很少會有人進入到這裡,因此剿匪官軍一般不會注意到這裡。
老古話對此闡述得可是十分的精闢:最為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為安全的。
這斥候吳老二自然也是一如既往,在前方大約一里路遠的地方前行探路。
時間已經大約到了子時。此時此刻的劉季可是醉意上頭,又累又乏,趕起路來可是勉力支撐,一搖三晃。
突然之間這斥候吳老二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大、大王,一條白色的大蟒蛇在前方的小、小路中間臥著,有水、水桶那麼粗,好幾丈之、之長呢!那條小路俺們是走、走不過去了,還是原、原路返回吧!”
“你、你他媽的!什麼原路返回不原、原路返回的!你一個大、大老爺們,難道還怕區、區區一條大蟒蛇嗎?來,你們都、都快快前去,砍了那條狗、狗日的破蛇!”
老古話對此可是闡述得十分的精闢:酒壯人膽。這劉季醉意上頭,自然大腦就很是有些不清不楚了。
但是他的部下卻很是清楚——聞言他們全部都被嚇得齊齊跪倒,對著這劉季齊聲高叫道:
“大王,萬萬不可啊——!”
因為大家夥兒心裡都很清楚——這麼巨型的蟒蛇,可是在很短的時間就會讓自已骨骼盡碎的!
見狀這劉季可是更加的火冒三丈,直接“咣噹”一聲拔出了自已腰間所懸掛的佩劍,殺氣騰騰地向前走去。
很快,這劉季就聞到了一股腥臭之氣;藉助這昏暗的月色定睛一看,果然是條白色的大蟒蛇橫臥在這小路的正中間兒,懶懶洋洋,一動也不動。
這一下子劉季的酒意可是直接被嚇醒了一半兒!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緊接著回頭高聲命令道:
“弟、弟兄們,都給、給俺上——!”
誰知此言一出,萬籟俱寂!這劉季心裡覺得很是詫異,連忙轉身望去,這一望劉季的醉意可是完全被驚醒了——原來自已的那些弟兄一個都沒有跟上來!
見狀這劉季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退堂鼓打道回府;然而自已現在可是“山大王”早已誇下了海口,就這麼灰溜溜回去,那自已的面子還往哪擱?以後那幫子弟兄誰還會臣服於自已?
想到這裡,這劉季的賭徒性格又上來了——人生無非就是一場賭博,管他媽媽的!他乾脆把心一橫眼一瞪,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著這條大白蟒蛇就是狠狠的一劍!
說來也很是奇怪,這條大白蟒蛇居然毫無反應,直接被劉季的這招“力劈華山”給生生劈成了兩截兒。
其實這劉季也就是走了狗屎運兒——這條大白蟒蛇剛剛生吞了一頭大野豬,正在那裡閉目養神著呢,自然反應很是遲緩,被這劉季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很是倒黴地丟了卿卿性命。
這劉季見這條舉世罕見的大白蟒蛇被自已輕而易舉就給劈成了兩半,也是一臉的驚訝;很快他也懶得多想了,重新將自已右手中的那柄佩劍插回劍鞘,踉踉蹌蹌地繼續前行。
這劉季一邊胡亂地哼著黃色小調,一邊前行。就這麼勉強走了數里路,這劉季實在是醉意上頭,便尋了附近一塊乾燥一點的小土坡,躺倒在了上面,很快就鼾聲如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