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對這些財富顯赫的貴族自然是熱烈歡迎。
然而最近秦國有所警覺,邊防城池防守愈發嚴密。
\"既然如此,那就等三天後再行動!!\"
時光流轉,
這三天期間,腥風血雨迅速席捲各地。
只要有秦 隊駐守,昔日楚氏遺族被窮追猛打。
一旦落網,即刻囚禁。
將閭的目的並非單純地報復,而在於他們所擁有的鉅額財富。
以攝政身份,他在這三天中常去秦宮協助處理朝政。
朝會議事只剩一天,
將閭在閣樓上接待了李斯。
\"紫軒閣包庇 行為,身為秦朝重臣,李斯,如何可以如此做?\" 將閭為李斯斟了杯茶,語氣雖緩,卻每一字直抵心頭。
李斯慌忙回應,深感震驚。
“下臣惶恐,確有過錯,臣知罪。
”
\"望你理解其中狡猾刺客之險惡!\" 將閭略作沉思。
事實上,歷史上李斯的行為更多的是被趙高的誤導所影響。
李斯本人才華橫溢是公認的事實。
\"聽說你的導師是荀子?\" 將閭進一步提問,語意中的審視讓李斯心頭一緊。
回想起來,在齊國的時候,將閭可是親手打倒了儒家的權威。
他在小聖賢莊,當著荀子的面,處死了眾多儒家門徒。
直到現在,儒家人士對將閭仍懷恨在心。
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儒門之人卻極其聰明。
他們儘管內心充滿憤怒,卻不妄加詆譭,也不採取實際行動去報復,只是默然承受了這一場不公。
這種理智的做法讓將閭感慨不已,不得不承認,後世儒家雖遭貶抑,但仍備受尊崇,實至名歸。
的確,儒家有自已的獨特智慧。
\"如今的秦國,打算何時對魏開戰?\"將閭緊接著詢問。
他沒有深陷這一話題,而更多地關注魏國。
諸多趙國遺族的貴族察勢而動,看到形勢有變,便提早逃遁至魏,這背後蘊含著豐厚的利益。
因此,魏國已變成許多反叛者避難的場所,必須展開一番大清洗。
李斯思索片刻後,搖搖頭答道:“短時間看,一兩年之內,恐怕不行。
”
聽到這話,將閭表示理解。
比起歷史上,秦國的步伐至少提前了四年。
對於李斯,他給予了高度評價,因為具備才能並對秦國有益的人,通常不會刻意敵視。
至於趙高和二世胡亥,卻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之所以邀請李斯來訪,將閭主要想了解秦國的基本狀況。
這些年,他在外征伐,對軍隊頗為熟悉,但在統治策略方面還有所生疏。
與李斯長談之後,目送其離開,將閭靜靜地坐在地面上,仰望著星空,心中思緒紛飛。
雪女溫柔體貼地走到他身邊,兩個人相對而坐。
\"過去這兩年,殺了很多不該殺和本應庇護之人,死者難以計數,何止百萬、兩百萬,你覺得如何?”將閭提問。
“在我的認知裡,在秦國人心中,你是一位英雄。
”雪女冰涼清麗的臉龐微泛笑意道。
“但你並非秦國本土之人。
”將閭直言。
\"可能吧。
”她向外望去。
將閭並未深究,到了第二天。
曙光尚未破曉,將閭已經出現在秦國宮殿前,官員們紛紛守候在那裡等待他到來。
以攝政身份主持第一次大朝會,雖然不曾親自經歷這類場合,但基礎流程他是清楚的。
攝政並不需要像臣子一般在門外等候。
踏入秦王殿時,嬴政已然獨自行政,早在此之前 等待。
“趙地再次叛亂。
”嬴政將一份竹簡扔到將閭手裡,顯得怒不可遏。
“我對他們寬仁以待,不斷退讓,期望趙地的人能夠明白,秦朝的國力遠超他們舊趙,為何無人領悟我的意圖?”嬴政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受到了觸動。
積壓多年的憤懣終於傾洩而出,多年裡他嘗試各種手段,趙地始終抗拒他的施政。
接過竹簡,將閭感慨連連,史書上對秦國覆滅的指責並無冤枉!
趙國的反叛如同楚國的對抗同樣激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撫無果,根本置之不理。
“你覺得,我會為此生氣嗎?”嬴政看向將閭徵詢意見。
顯然,李斯並沒讓他失望,贊同地說:“確實該惱怒,主要是陛下太過仁慈,過於仁慈,很難駕馭舊有的民眾。
”
贏政聽後,陷入沉思。
關於“仁慈”,他在趙地的名聲,大概不會比將在楚國的更高了。
秦始皇也曾坑害過趙國的平民百姓。
“殺些無辜是沒有用的。
”將閭搖頭說道。
齊國作為第一個遭逢大 的國家,也可以說是典範了。
被秦國吞噬後,秦國的吞併之路順理成章且幾乎沒有阻礙。
統合後,齊國表現出極高的忠誠和秩序,凡事遵循秦廷命令,再沒那些亂紛紛的反叛之舉。
“我不想扮演慈愛的父親。
”秦始皇內心抑鬱地陳述。
這該死,被將閭喚作慈父,他還得厚顏 ?可看到將閭,又想起那個以百萬計的屠戮計劃,甚至連貴族都被追緝的赫赫戰果。
現在,僅僅將閭這個名字就能讓楚國膽寒了,秦國三位公子已成為令楚人心驚膽戰的存在。
“今天有單于使者來訪,請您收斂些,別出格。
”秦始皇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將閭微微頷首。
“咳咳——”秦始皇輕咳幾聲。
將閭面色稍顯緊張,事實上這一年裡,秦始皇蒼老不止是增添了幾歲的年紀可以表達的——他顯得過於蒼老,衰老超乎常態。
身體衰弱的程度也異乎尋常。
即使不願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認:隨著秦始皇歲數增長,他的健康狀態的確每況愈下。
但這年輕人如今才三十出頭,怎麼老態龍鍾成這副模樣。
將閭並未回應秦始皇,秦始皇也不清楚他會如何看待自已的話語。
不過經過商鞅的新法和數代秦王努力,秦國現有的法律體系已十分完備。
漢代仍然借鑑秦國律法的事實還不足以否定這一點。
過去的模式已被歷史淘汰;那些舊貴族只是頑固地想回到以往的時代。
“通報大王,匈奴使者求見。
”
“通告大王,匈奴使者來訪。
”
不久,秦始皇示意眾人靜寂,門外的使者早已在殿外恭候了許久。
朝廷上一片肅穆。
腳步聲漸近,大門處傳來動靜,三人邁著大步徑直走入。
許多大臣讚歎不已,這是典型的匈奴作風,果然是驍勇善戰之人。
而他們的身上散發出的異味,令人不禁皺眉。
“尊敬的單于使者,向大秦 問好。
”匈奴使者首領的漢語流利且接近秦言官腔。
秦始皇擺手讓他們免禮:“匈奴領袖已駐秦多日,在寡人百忙中抽空與你們相見,所為何事?”
“秦為中元之冠,我們匈奴則是境外的勁旅,擁有無敵戰士。
所以,大單于希望與大秦聯姻,鞏固雙邊友誼。
”這位非凡轉動身軀,話語 滿懷。
於是,單于的使者擺出威猛姿態:“請問秦王,哪個能人,竟然可以如此靠近威嚴的秦王?”言辭指向了荊軻。
“嗯,監國罷了…”嬴政淡淡地說,此刻他的思緒仍停留在聯姻的可能性上。
然而嬴政並沒有察覺,非凡此時內心的狂喜,監國竟是位年紀尚輕的青年,必定出自皇家溫室,將是秦朝未來的 。
因此,非凡無法按捺住衝動,驟然展現出無比強悍的殺氣,壓向了秦王腳下的那一位。
他在草原是一位英勇非凡的戰者,經常以飲敵血為豪,殺氣滔天。
他此行就是來威懾一番。
他的目標是要將那位荊軻嚇得魂飛魄散。
在場的大臣們看到非凡未作聲,都有點怔住了。
然後見到他的身體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氣息,雙眼射出寒光。
最後的目標——竟是腳下這位年輕的秦王近臣荊軻。
那是一副柔美卻又剛毅的面容。
\"嘖…\" 李斯與王翦同時嚥了口口水,他們在臣子們的最前端,清楚地看見了眼前的情形。
簡直是...
李斯額頭上沁出了冷汗,怎麼惹來這種事?這個匈奴使者該不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嗎?
朝廷裡的每個人,甚至挑釁王上,挑戰一下氣勢也沒什麼嘛!為什麼要感受這樣的殺神威勢?他屠百萬生靈,手上染盡血腥啊。
單憑荊軻手中沾染過的生死之數,哪是簡單的百萬來計數的,更何況只是被他殺的匈奴就有數萬!
然而,非凡一無所知啊!
會流暢地運用秦朝官方語言,算是他的最大功課。
再說,知道荊軻的人又有幾個呢?誰知道他的盔甲之下,那容顏是如此的柔和、年輕?
誰會料到這紅潤唇齒、溫文爾雅的少年,竟成了震懾世間的殺戮之神呢?
因此,有些悲劇早有定數。
荊軻審視著形勢,還沒打算開口搭話。
但他忽然發現,那個匈奴使者居然正盯著自已問問題,甚至是在...打量自已。
那匈奴使者目光兇惡,滿含惡意,盯在他身上。
其餘方面,荊軻並無多感,只是心中疑惑。
為何好端端的,對方這樣惡狠狠地盯著自已看?是因為對自已的監國職位不爽?身為一個匈奴使者管的還真多?
他下意識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對視一眼。
瞬間,現場如火山爆發。
殺戮者的氣場豈非能以言辭形容?上百萬人的命,已然引發的不僅僅是規模的變化。
而那匈奴使者,彷彿感到鋪天蓋地的哀嚎與鮮血撲向自已,他驚恐、慌張又失控地叫喊起來。
“不要過來!不要啊!”他尖叫連連,然後猛地跌坐在地,不住地往後退縮。
荊軻的眼神中包含的死亡威脅,豈是可以用言語來形容的?一股可怕的波瀾,如同排山倒海般壓來。
這使非凡一時之間陷入驚駭,也愕然發現自已的物件可能找錯了。
試圖樹立權威,物件搞反了。
等級+++
(注:這裡的\"+++\"表示某個人物等級或狀況升級,類似於網路遊戲中的升級)
在高臺之上,嬴政看清了匈奴使者的意圖——他竟試圖以威懾嚇倒將領閭?這讓嬴政震驚得無以復加,同時也被匈奴使者的做法深深 撼了。
這種人真的存在?
世間尚存此種悖理之人。
“連下數百城於瞬息,百萬兵卒盡埋於一場血戰,一名區區匈奴使者如何能抵擋如此殺伐滔天之氣?”嬴政陷入了醉夢般的震撼。
甚至可以說,大秦王宮裡的任何人選來,都能輕易地說出這話,卻唯獨挑上這名戰神般的使者,挑釁這位殺神的權威。
片刻間,匈奴使者的褲腿已然浸溼。
“兩位隨從還立在旁邊,只感到壓抑的氣勢如潮,然而這份力量針對的並非他們的性命,而是那位不凡的使者——非凡使者。
”這便是匈奴之人的傲骨所招來的懲罰。
蹬蹬蹬,將閭此刻沉穩起立,與使者目光對峙。
他在自已的百步範圍內,緩緩前行。
這一範圍,除了特定的宮人太監,無人敢於侵犯,即使是公子扶蘇,朝會時也不曾踏足於此。
這皆是將閭的特許之地,嬴政賦予他的特權。
再次踏上一步,匈奴使者內心的緊張達到了頂點, 已非新鮮事了。
這位被稱為不凡的匈奴勇者,正是趕來炫耀武力與打聽情報,誰料到會在這般形勢下狼狽不堪?“匈奴,欲聯盟?”將領閭簡短詢問,話語卻彷彿魔鬼在使者耳邊低語,引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問題。
婚姻聯盟嗎?如今的匈奴剛剛經歷單于統一後的整合,混亂初定就迫不及待闖入中原,難道將領閭不明白匈奴的真實意圖嗎?唐朝之前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訓,漢朝時期,中原曾飽受匈奴多年侵襲,而今又要談論聯姻之事,這些匈奴人到底是否瞭解狀況呢?
“這是我們單于的旨意。
”非凡忍耐內心的壓力,面對眾人臉色通紅,作為整個匈奴的面子象徵卻在光天化日之下驚惶失措。
憤怒充斥著他的心,他要報復,要用中原百姓的鮮血來洗刷恥辱。
“你們匈奴,無盟約的資格,唯有向我大秦屈服,歲貢永年。
”一聲落下,震耳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