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誰,王賁詢問道。

“天地僅尊一人,田中有虎霸一方,農家烈火堂主,田猛。

”田猛恭敬施禮道。

王賁下意識拱手回禮,而呂臣只是淡淡瞥了眼王賁,然後拔出巨太刀,朗聲道:“對農家任何人員,格殺勿論。

”果斷的人不墨跡。

呂臣難以適應這個時代的繁文縟節,行動果斷即是道理,何需這些多餘的繁雜步驟?

反正今天之後,烈火堂將成為塵封的歷史。

“怎麼會這樣?”田猛心中如遭雷擊。

突然有人揮刀喊殺,毫無預警?

是挑釁?還是愚弄?

田猛的第一想法便是如此。

僅以烈火堂這個根基穩固的據點計算,亦擁有數百上千成員。

真的敢“格殺勿論”?

誰會有這等魄力與狠勁,把自已當秦公子對待?

“殺!”王賁尷尬微笑,更被將閭那若有所思的冷靜目光搞得越發尷尬。

差點忘了,這位爺最擅長快速解決麻煩。

面對能迅速決斷的事態,呂臣不需繁瑣流程,齊國有著“臨淄三屠”的駭人記憶,“淨齊策”的殘酷名頭,讓所有人心驚。

此刻,王賁直接出刀。

劍光如龍騰躍!

就在那瞬間爆發的戰雲下,

呂臣帶來的一萬精兵全部為鐵騎部隊,

飛速賓士,連天徹夜,烈火堂在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嚴密圍困。

每位秦軍士兵舉起手中長矛或大戟,更有兩千持太刀之銳士,

這些人是軍隊中的佼佼者,曾得呂臣親賜大太刀,

實乃他忠誠核心的一部分。

將來或許會打造為特別的軍事力量——但更像是特別的情報與安保隊伍,

效忠將閭,蒐集資訊,處理疑難,等等。

然而陰陽家靠不住,

呂臣向來不全信他們,知曉那只是短期投誠。

不過這些都已足夠,等他掌握實權,

用不上多久——只需短短十餘載光陰,便要蕩平所有隱患。

冷笑之中,他俯瞰整片農家居處瞬間燃燒:

“世間唯我獨尊,區區農家便敢喊此狂妄口號。

這,便是呂臣認為真實的“烈火堂”:

不拘老弱婦孺,殺戮即是鐵律。

真的僅僅是情緒衝動?絕非如此,

未來的勢力中,農夫構成核心戰鬥力。

來自後世的將領姜武深知,這些人如今僅是諸子百家中儒家的農家分支,其危險性卻駭人至極。

一聲令下,他們能動員成群的農田勞動者為軍隊效力。

秦國覆亡的背後,農家功不可沒,其潛在威脅不容小覷。

秦國內部不能存在任何隱患。

他將承擔使命,以嬴政名義徹底蕩平它。

實際上,姜武更為在意的是劉邦,懷疑漢高祖劉邦背後或與農家有所牽扯。

可以說,秦國的覆亡,農家起的作用是主導的。

\"不,不!\"田猛一時失語,恐懼襲來。

這下他終於明白,那些秦兵並不是說著玩兒的。

嘩啦!

就在這時,王賁空降如神,持長槍刺向田猛。

隨後,雙方瞬間爆發戰鬥,即使面臨眾多秦軍夾擊和主攻王賁,局勢也一時膠著,未能快速分出勝負。

“鐺!鐺!”激烈的戰鬥讓王賁皺緊了眉宇,田猛實力之強不容小覷。

但在龐大的秦軍面前,即便是江湖豪傑也絕無存活之地。

面對重重包圍,即使以蓋聶的劍聖之技也難以全身而退,更何況田猛這般的凡夫俗子。

終於,在三十分鐘後,嘩啦!

一個士兵手執闊刀,從田猛背後插入了他的胸膛。

寂靜中迴盪著踩踏的聲音。

秦兵紛紛後退,讓出道。

只見一個人影從屋後的混亂中緩步走出來。

姜武淡漠地看著被拿下田猛,命令:“暫且別殺,帶回仔細審問,獲得更多農家的情報。

農家,是他的心頭大患啊!

第九九七章:拯救秦帝國免於日後遍體鱗傷的統一之路,需要從根除 開始。

即便有好的成分,也為了避免擴散感染,須得割除。

這是姜武一直堅守的原則。

田猛呆滯地看著眼前之人,震驚不已:\"農家與秦國毫無冤仇,你們為何如此相待?\"

他已經認出此人的身份——齊國為期十天的血洗臨淄的大 執行者。

然而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會轉變成針對自已的災難。

遺憾的是,姜武只瞥了一眼便離去了。

這場殺戮持續許久,與戰場不同,農家的房屋眾多,收尾工作漫長而血腥,遍地是紅色的染缸。

班師返回,百萬敵軍皆死,但對於姜武而言,萬敵猶嫌少。

而此刻,在墨家的另一面。

作為農家族友的墨家,得知訊息第一時間震怒又心寒。

無論老 孺,皆無人存活,連整個火焰堂都被掃清一空。

這份殘酷讓人毛骨悚然。

齊國雖然遠在千里之外,然而農家卻貼近眼前。

此次慘狀將殘暴二字烙印深深印在墨家人心裡。

“多麼瘋狂的行為!”班大師緊握著情報,手指瑟瑟發抖。

墨家向來和農家親善,班大師與農家尤其熟悉,特別是烈火堂的情況。

“烈火堂一萬條性命,在此次行動中,無論男女老少,竟無一人生還,犯下這般殘忍勾當的正是秦三公子。

墨家的人喘了一口氣,墨家雖領袖人物眾多,手下人卻不曾過多攜帶家眷。

然而以農耕為主業的農家人口規模浩大,相比之下差異顯著。

要知道在諸子百家中,擁有最多信徒的學派意味著何等龐大數量。

十八

這個學術流派無人駕馭,

對於官廷和官方卻有莫大影響力。

班大師深嘆:“喪盡天良,狂悖不堪,秦三公子簡直是不懼天譴,那是一萬黎民百姓啊,聽說僅僅因為農夫之子言語不慎,就引發了他在齊國的憤怒。

燕丹沉默無聲,雙眸緊閉。

他曾憧憬合縱連橫之策,

但這道路艱難至極。

難以獲取楚國的信任。

魏國則更無可能,

“青龍計劃”確需迅速推進。

“諸位請放心,秦三公子此刻僅是忍耐不住,秦國斷然不會攻打魏或楚,那個人物依舊在那裡。

”燕丹壓低聲音說道。

面對這種災禍,不少農家人的確不願親眼看見。

於是事態愈發沸沸揚揚。

當下的儒家學派,在實力對比下遠遠遜於農家。

為何後來“焚書坑儒”廣為人知?

因為執政者深知秩序混亂,農家人口眾多尤為麻煩。

在烈火堂被幾乎斬草除根,堂主被秦三公子擒獲之後,農家人無一不激憤無比,

紛紛譴責秦國的 。

乃至號召全球

昌平君不斷挑戰著扶蘇的權威,他是扶蘇的堅定盟友,推行青龍計謀,旨在幫助扶蘇登上王位,並打造和諧、仁德與法制的世界,甚至可能試圖顛覆這個殘酷的朝廷,在楚國實踐這種理念。

扶蘇身為擁有楚室血脈的公子,始終是這一計劃的關鍵受益人。

當昌平君堅定地走向門外時,面對女兒的挽留並未停下。

他的離去是義無反顧,即使是在三日後覆滅農家的日子裡,率領部隊凱旋的將領將是閭也是如此。

初春的氣候格外嚴寒,積雪未曾融化,寒意刺骨。

一支軍隊迅速穿過寒冷的城市,沿途留下了明顯的馬蹄印,目的地便是咸陽城。

但與往常不同,如今城門外站滿了圍觀者,不是君臣聚會,而是平民百姓,男性為主,其中包括老幼婦孺,多達數百,場面宏大。

人群沉默地看著這股迴歸的軍隊,疑問在空中瀰漫。

將軍王賁騎馬靠近問詢,畢竟面對的是民眾,態度相對溫和。

然而,突如其來的是一顆蔬菜砸向了王賁,緊接著是爛雞蛋和其他物品擲來。

將閭雖神情淡漠,軍陣中卻有些 動。

身為精兵將領,他的軍隊雖然面不改色,但這次行動顯然與眾不同。

王賁倉皇逃避開投擲物,內心緊張。

這時,將閭冷靜地問:“你們覺察到了異樣嗎?”詢問的物件是對士兵。

王賁一臉困苦,將閭的目光則深沉如水,“這批人我覺得背後有組織,可能是來自三國流離之人,意圖引發內部紛爭。

面對這個狀況,王賁擔憂不已。

數千人群看似數量不多,與齊國 相比甚至不算什麼,但對於在京城內的咸陽民眾來說,這已引起巨大反響。

而城樓上暗處,趙高嘲諷般地看著這一幕,儘管此事他並未直接插手,但他樂意在一旁推波助瀾,打擊秦王宮殿和將閭的聲望。

\"哈哈哈,你將如何處置這些人,雜家很感興趣。

\" 趙高低調地說,確信在國家內部,沒有比將閭更不敢對抗的人,他利用死士滲透其中,以煽風 ,使得局勢愈發不可收拾。

這樣做就是為了令將閭聲名狼藉,無法再勝任未來王位繼承者的角色。

這想法對於趙高而言,純粹是一個夢境般荒謬的事情。

緊接著他向著軍隊呼喚:“士兵們……”

將閭猛然轉頭,目光陰寒,“想不到農家如此心狠手辣,我們殺了農家的人,還未返程,他們已有了反擊,作為勢力龐大的農家,全球各地散佈的都是農家的耳目。

雖有心無力,可農家的人卻巧妙喬裝混入了我們的人群中。

\"現在如何處置?\" 將閭淡淡問道,環顧一週。

見無人開口,他的語氣逐漸冷冽,“那就殺!要讓農家知道我們的手段,儒家因害怕我們,所以不敢妄動。

農家,我們還不夠徹底,讓他們畏懼才行。

“下令, 一半,保留另一半活口,審問主使者。

”他說著,目光凌厲。

在他將閭面前,小動作無法瞞過。

夷三族,就是為此準備。

接過一支長槍,稍加施力,槍尖破空而來,猶如一道恐怖風暴劃破空氣。

砰砰!

血花四濺,如同串糖葫蘆。

“殺!”士兵們終於醒悟,怒吼中揮舞武器,直指那上千人群。

中間,或許是誤打誤撞,也可能是被挑動的,既然加入就應面對相應後果。

砰!

被大刀貫穿的男人強撐住,驚愕地望著眼前披甲持刀的騎兵,顫聲指著對方:“我是你的二叔,你不認親嗎?你……”

士兵面容漠然,猛地收回武器,再補一刀穿膛而過。

“原以為農家的勢力未達到這樣的程度,二叔你也加入了那些叛徒的行列。

然而,為了大秦、為了公子 ,抱歉了。

我會以個人名義向父親請罪。

”這名精銳之中的佼佼者, 後眼神依舊冷淡如初,無論那被刀刃穿破的是養育他的親二叔。

這男人即便至死,雙眼圓睜怒指著刀鋒主人,試圖辯解自已只是路人看熱鬧的不幸捲入。

然而,一切都已註定太遲。

刀下絕不憐憫,兇焰燃燒天地。

這片地域再次成為死亡的主旋律。

城牆上,趙高喉結微動,嚥下口涎,目光惶恐地盯視著下方。

動手了嗎?真的要出手?

趙高的腦袋一片空白,哪來的膽子?

特別是這番指控農家的能力。

這些真是農家人?

嗯,至少現在趙高也難以篤定。

但事實確鑿:在咸陽城外,平民百姓正被屠戮。

更令人髮指的是,這些下手的,正是將在閭治下效力的將領——即便是自已的親屬也毫不留情。

結束後,這些人看向將閭的眼神幾乎達到了瘋狂膜拜的程度。

目睹這一切,趙高額頭滲出冷汗,他對將閭在軍中的威名產生了更恐懼的揣測:若對自家親眷都能毫不手軟,還有什麼做不到呢?

皇宮深處...

“王上,求您召見,求見啊!”哭喊聲震徹宮殿。

嘎吱一聲,宮門被兩個女官推開。

秦始皇身著墨色龍袍走了出來。

龍袍在秦國幾乎代表一種神明般的敬奉與崇仰。

嬴政尊奉五德學說,以周代屬火,水克火,認為秦代替周乃取自於玄水之理,黑水便是相應之色。

所以,在秦朝,黑被推崇至極。

走出來的嬴政微皺眉頭,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昌平君淚流滿面地悲呼:“陛下,您一定要立刻到城門去看看,不得了,武安君將閭瘋了!他正瘋狂 平民,甚至連一些士兵都喪心病狂地對自已的親族出手!簡直太可怕了!”

“住口。

”嬴政神色一凜。

嬴政可不是愚蠢之人,早已經得知將在閭濫殺無辜農戶的行動,但之後的平民事件若是沒有人背後搗鬼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若非如此,當齊國連續在臨淄屠 無寸鐵的平民時秦國早採取行動,不至於只是幾千人受害,就有這般駭人之事。

秦國商鞅變法,律法嚴格,沒有內鬼的勾當,這樣的事根本無法發生。

昌平君低頭不語,眼眸中燃燒著憤恨之火,似乎在低語:這群畜生。

的確,秦國的統治階層就像一群兇惡的野獸。

在內心深處,昌平君用力攥住了拳,心中暗自憤怒。

過了片刻,嬴政緩聲說道:“三兒行事,寡人一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