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心枕邊人

“我懂了，你是看我現在變成這副樣子，所以覺得我已經沒用了是嗎？”

沈知一愣，她盯著宋斂那張蒼白的臉，說：“我哪有這麼覺得？”

“是嗎？”

宋斂嗤笑一聲，“那還是說，在你心裡我不如譽王？”

“……”沈知覺得今天的宋斂有點兒不對勁。

“怎麼不說話？預設了？”

宋斂聲音不自覺地沉了下來。

沈知嘆口氣，“我沒有，皇上就別瞎猜了，皇上是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嗎？”

宋斂理直氣壯道：“分明是你不信任我，怎麼還倒打一耙了？”

沈知也懶得跟他爭了，轉移話題道：“皇上今天看上去精氣神兒要比先前好多了，身上的傷是不是快痊癒了？這幾日太醫來都怎麼說啊？”

宋斂沉眸默了片刻，而後看向沈知，“麗錦，若是我撐不過這個冬天……”話沒說完，沈知渾身莫名顫抖了下，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這種心慌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宋斂，而是一想到他傷得這麼重全是因為自己她就滿心愧疚，更不想他因此而死。

“不會的.”

沈知打斷他的話，她抿了抿唇，把原本要做出的承諾給嚥了回去，輕聲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你何必用這種話安慰我.”

宋斂一直在看著她，她的所有表情都被他盡收眼底，起初瞧見她慌亂的神色，他心裡竟有些扭曲般的欣慰，知道她是在意自己的，而後又看到她幾番糾結，最後竟然只是說出這話。

她究竟在權衡些什麼？宋斂看不清她，亦如她不清楚自己。

“罷了，你扶我起來走走吧.”

沈知定定地望著他，宋斂說：“一直躺著也累，我想出去吹吹風.”

“好.”

沈知扶他坐了起來，“如果你覺得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宋斂應了聲，沈知又為他加了件披風，她扶著宋斂緩緩走出盛陽殿，徐平原是在殿外守候，見狀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行禮的宮女太監路過後又都匆匆回頭偷瞄宋斂兩眼，後者莫不在意地說：“怎麼，他們都以為我死了？”

“他們只是在擔心皇上的身體.”

沈知說。

宋斂哼了哼，沒說什麼。

沈知扶著宋斂在宮裡轉了近半圈，沒想到竟然在後花園撞見了太后。

太后瞧見宋斂，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

“哀家好不容易想著出來散散步，可沒想到竟如此晦氣.”

宋斂冷漠地睨了太后一眼，沒說什麼，抓著沈知的手臂示意她調頭。

沈知很快就理解了宋斂的意思，她抬眸與太后對視一眼後就準備轉身，可太后卻不打算讓他們就這樣離開，仍在那兒說：“皇上，都到這個時候了，哀家也就好心提醒你一次，小心枕邊人.”

沈知一頓，她瞥了眼宋斂，果然他已經停下了，但是卻沒有看她，而是直接轉身看向太后，沉聲道：“母后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倨傲地微抬下巴，“你以為最不會傷害你的人或許才可能是傷你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