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見錢眼開的人要看到這麼大的金疙瘩就必定會有想法兒,估計不管是金疙瘩周圍多兇險都會去嘗試,而如果眼下我不在場,貝爾就肯定會有別的舉動。
結果恰恰就是這樣,就算我們三個人沒動貪念,也根本沒想到周圍還有很多雙眼睛此時正在在盯著金疙瘩看,而就在我們試圖去開啟金疙瘩的同時,這些貪婪的人也蠢蠢欲動,慢慢的包圍了過來。
還是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拼一把能獲得更多的利益,鋌而走險也不是不可能出現。
就在我推敲如何開啟金棺槨的同時,寧子的目光忽然變的嚴肅,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一個威脅的聲音。
“你們都走開,這個東西我們要定了,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人的聲音非常耳熟,抬頭看去才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的臉慢慢的從寧子背後露了出來,而這個人就是之前在金字塔底遇到的那個王善德。
此人的出現毫不意外,沒多久失蹤的於博雄也從遠處小心的走了上來,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七八個人,這些人手裡也都有傢伙,所以場面氣氛也一下子變的壓抑起來。
“於老爺子,晚輩說句不當說的話,您別看這個東西非常值錢,但是您也得知道它也可能會害死這裡所有的人。”
“年輕人,這個問題不用你操心,你們走開就是了,我們有辦法把它弄出去,對了,我於某人也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你放心,這個東西我會給你們留一份兒的。”
“於老爺子,我對這個東西值不值錢完全沒有興趣,我只知道這個東西非常關鍵,而且還很邪乎,所以請您務必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也不遲。”
“你當我是傻子嗎?遠處的那幫鬼東西你當我看不見嗎?趁早滾遠點兒,這個東西比那條大魚值錢多了,為了他我不介意手上沾點血,我是敬你的膽識和魄力才跟你說這麼多的,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此時於博雄的人也都把槍口對準了我們三個人,沒辦法我只好暫時選擇妥協,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纏鬥在一起的鬼東西,我也再次發出了警告。
“老爺子,話我也已經說到了,別到時候栽了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寧子、豔子,我們撤了。”
說完,我看準了這幫人放置在水裡的一條橡皮船,之後給了於博雄一個眼色,老傢伙也沒反對,任由我們登上了橡皮船離開。
此時寧子倒是沒什麼意見,而貝爾可就不樂意了,她不止一次的說憑她一個人就能放倒那群人之類的話,我也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我還是儘量勸說她淡定,這時候她也才知道我心裡還是有其他打算的。
鬼宮周圍的埋伏還有很多,而且是那種蟄伏狀態下的兇險,正所謂牽一髮動全身,此時的平靜並不代表永遠是這個樣子。
橡皮船是逆流而上的,所以我們遠離的速度也不是太快,知道我心裡另有打算,寧子和貝爾也沒讓我去划船,而是叮囑我繼續觀察遠處於博雄等人的情況。
可還沒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一連串的慘叫,猛的回頭看去我才知道,並不是鬼魔屍和瘟疫之源襲擊了那些人,而是那群人正躺在金棺槨周圍的地面上不停的慘叫,並且此時我也看的非常清楚,那口金棺槨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朵大大的金花。
“我去,這個東西還是個機關裝置,也難怪我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兒了。”
“遊俊,它不光是個機關裝置,而且這個東西貌似我們還是熟悉的,你沒看金花的樣子很像是吸血藤上的那種大花嗎?”
“我覺得不是這樣,我們都被騙了,那東西不是金子,更不是什麼棺槨,它本身就是個花,會擬態還會讓人致幻的花,我終於知道一開始的感覺為什麼有點不對了。”
一聽這話寧子和貝爾也都愣了,同時也看到了金色大花的中央慢慢有個女人的影子站了起來,外圍的人也都直勾勾的看著,因為這個站在金花中央的女人實在了太美了,並且渾身的衣衫放光,顯得無比的神聖肅穆,好似是下凡的仙子一般。
這個景象我也看到了,只不過此時我想的是屍心化作的黑蟲子去哪兒了,之前黑蟲子是鑽進去了的,那麼厲害的東西不可能什麼動靜都沒發出來就被淨化了吧!
“都別盯著看了,這東西太詭異了。”
說完,我還面朝於博雄等人所在的方向大聲喊道:“活著的人都撤吧!那東西動不得,再說了它根本就不是金子。”
喊話的同時我也看到,於博雄的人已經亂做一團了,不知道慘叫的那些人看到了什麼或者是遭遇了什麼,只知道沒有發生意外的人都不敢去碰出事兒的人,很多人都已經開始下水划船遠離了,唯獨於博雄和一名部下還在盯著那個女人看。
當時暫時還沒發生什麼意外,所以我也趕緊追問划船過來的那些人,問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
那個叫王善德的也在中間,他的說法是在金花綻開的一瞬間,那幫人忽然就躺在地上哭了起來,而且哭相特別像出生不久的嬰兒,另外一點就是金花中央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是從嬰兒模樣慢慢長到現在這個樣子的,生長的過程王善德都看的非常清楚。
可等我問到究竟有什麼詭異現象的時候,王善德四周看了一眼才小聲搭話:“我感覺四周到處都有眼睛在盯著我們看,那種感覺你也知道的,很不自在,毛骨悚然懂嗎?”
“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你們怕的東西。”
“廢話,我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懼怕的東西。”
說著,我忽然看到王善德的脖子上掛著個形狀怪異的吊墜,之所以說這個吊墜怪異是因為它的形狀酷似一張人臉,而且隨著王善德不斷活動,這個吊墜也在亂擺,在此過程中我也看到,從任何一個方向上去看吊墜的模樣都不相同。
看到這個我也忽然想起鬼宮內牆上的那張人臉,故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這些人不光是膽大,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手段,我單純想問一句,你們跟鬼宮到底是什麼關係?”
此時王善德十分詭異的笑了笑,把嘴小心貼在我的耳邊回答:“遊家村、大水灣、杜家莊,我們的足跡遍佈全國各地,很早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盯上鬼篾匠了,我們懂守陵人,更懂稻草人,鬼篾匠幾千年的歷史我們也都知道的很清楚,那你猜我們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一句話把我問愣了,仔細尋思了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我也猛的才想到了答案,而這個答案是我根本就不願意接受的。
“你們是碎影的人,所有的事情你們都有參與。”
“回答正確,不過我要說我們壟斷了盜墓這一行幾十年你會信嗎?我們把稻草人、守陵人以及民間的散盜組織都拉了進來你會信嗎?”
“我信,這件事兒我早就有所耳聞了,不過我想問的是你們背後的老闆是誰?”
“甭管是誰,他都有絕對的壓倒性優勢,能把鬼篾匠看這麼透徹,用膝蓋想也能想到他的由來。”
“他是仙官對吧?”
“我覺得是,不過咱是小角色,所以沒見過這等大人物,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也就是關於收割畫皮師背棄祖訓搗毀黃泉幽池的緣由,挑唆他們做這件事兒的人就是碎影,其實你可以把這件事兒理解為解放收割畫皮師,而遊家村和這裡發生的也都差不多是這樣的事兒。”
“看起來你們這個老闆非常痛恨鬼篾匠,不過另外去想的話,他這也是在變向的壯大自己,畢竟不管是守陵人還是稻草人都是難纏的角色,他能得到這幫人的擁戴,要不用點手段的話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我才認為他是仙官。”
“六枚勾魂玉都在你身上,你也可以稱得上是仙官了,那麼我想問的是,你是我們的老闆嗎?”
“你覺得我有這能力嗎?”
“很多人都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沒有一個敢去試試看,因為單凡是有一個敢站出來跟你挑釁的,下場都慘不忍睹,所以我們這些小角色就更不敢隨便去挑戰你的耐心了。”
王善德這句話說的相當直白,到此時我才知道自己在整件事兒裡到底算是個什麼角色,說白了就是傀儡,我的存在就是充當嚇唬人的角色的,也就是讓碎影的人知道可能老闆就一直在他們身邊,但又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去問,更沒有一個人敢去試試看。
其實話說回來,王善德這些話問的也都是非常大膽的,不過他的話也都恰好迴避了要害,旁敲側擊的瞭解了我的情況,既沒有犯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又達到了瞭解的目的,所以此人的虛實也不像我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才是。
同一時間,我忽然看到於博雄也撤離了石臺,王善德等人也趕緊迎了上去,不過於博雄是徑直朝我過來的,看起來他一定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果不其然,於博雄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就聽他大聲的嚷道:“遊俊,於某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你現在一定在笑話我吧?”
“於老爺子,晚輩沒有那個興致,您有話直說無妨。”
“留下你船上的那個外國女人,她身上的問題太多了。”
“這樣的理由好像站不住腳吧?再說了,貝爾的手段你們也是領教過的,您說留下就留下好像也不太現實吧?”
“這裡出現很多的線索都是指向她的,那些雕像的模樣跟她酷似,以及她變成白魄面攻擊我們,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眼下金花裡的那個女人更是跟她一模一樣,你如果能親自去看一眼自然會明白我要求她留下的理由。”
“老爺子,您說讓我走開就走開,說讓我留下就留下,您老當自己是誰呀?鬼宮快要衝進旋渦了,我不知道鬼宮衝進旋渦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我冥冥之中有不詳的預感,所以我建議您老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去管了。”
“等這個機會等了將近二十年,這回要出去了,恐怕我有生之年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遊家村的地下遺蹟我已經錯過了,這次我不可能再錯過,你必須把那個女人留下,或者你跟我去驗證一下。”
“如果我拒絕呢?”
剛說完,就見於博雄忽然抬起了手槍,不過槍口並沒有對準我們幾個人,而是砰砰砰幾槍把所有的橡皮船都給打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