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直是建議我去迴避頭頂鏡面裡的影像的,可在場的人都知道,鏡子裡照出來的情況和我們當前所做的完全不同,這本身就已經很詭異了,這樣的情況都出現了,不去追究為什麼好像根本說不過去,而且我老感覺二叔在刻意隱瞞什麼。

鏡子裡的人一直在忙他們的事兒,始終沒有一個人忽然抬起頭來讓我們看到他的臉,由於鏡子裡只能看到那些人的頭頂,我最多也只能判斷出他們全隊一共有八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女人。

“二叔,我想問個問題,咱們頭頂上出現了這麼詭異的事兒,我想應該是那些人已經走進那個世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您能肯定我們還在原來的世界嗎?”

二叔一聲不吭,我也知道是問到了重點,而且這個問題他也根本回答不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隨手取出了毛鉤子,在半空中輪了幾圈,猛的就朝上面的頂牆拋了出去。

毛鉤子主體大約有十斤重,輪出去的力量也不小,毛鉤子撞上大鏡子就算撞不破,起碼也能留下痕跡。

此時就聽嘩啦的一聲響,毛鉤子居然把頂牆大鏡子直接給砸碎了,薄薄並且銳利的碎片也頓時如雨下,意識到大事不妙,我們三個人也趕緊把揹包頂在頭上轉身就跑。

由於我們撤退的及時,三個人也都沒怎麼受傷,此時二叔也看著不遠處滿地的碎片一個勁兒的責怪我為什麼不打招呼。

當時我心裡也是空空的,所以也選擇了一言不發,一直和二叔乾瞪眼,兩個人也都是不服氣的樣子。

這時候寧子走到遠處撿起了一塊兒碎片,放在自己面前照了一番,忽然就驚叫道:“二爺,遊俊,幾千年前的古人根本就打磨不出這種東西,再說了,你們看頭頂,根本就沒有什麼吸盤之類的東西存在,這麼大的鏡子很重的,不可能能好好的待在上面的對吧?”

伸手接過了碎片,我發現碎片的厚度不足一公分,取材也是天然水晶石之類的東西,不過這麼大一塊兒的天然水晶怎麼可能有?就算是幾大塊兒嚴絲合縫的拼湊到一塊兒的,那古人是怎麼把這麼大的東西固定在上面的呢?

抬頭望去,頭頂一片漆黑,就算是把手電光打上去也看不到光斑,所以上面有吸光材料是肯定的。

想到這裡,我再次拿起毛鉤子,掄圓了之後猛的又拋了出去,毛鉤子飛進了黑漆漆頂牆,出人意料之外的居然還抓牢了沒有掉下來,我用力往下扯了幾下,發現毛鉤子就像是抓住了根本不能撼動分毫的東西,看到這種情況,我也趕緊招呼二叔過來幫忙。

二叔依舊一言未發,他和和我一起使勁往下拽了半天,結果還一樣,毛鉤子根本就沒有鬆脫的可能。

心裡的好奇一時間也達到了極點,我乾脆也拉著繩子就往上爬,當時我僅僅就是想知道上面究竟有什麼。

不足二十米的高度,但要克服自己的重力爬上去還是不容易的,我連續爬了三次都是到半路就滑了下來,人也累的氣喘吁吁,心裡不住的責怪自己無能。

二叔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也安慰了我幾句,不過他不安慰還好,此時我心裡本來就焦躁,所以完全當他的話是一種變向的嘲諷,沒休息多大一會兒我就又站起來去嘗試,而這一次我也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

一點點的,眼見距離頭頂那團黑漆漆的東西越來越近,而我的手腳也慢慢的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了,用手腕和腳腕在繩子上繞了幾圈,我儘量穩住身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低頭看了一眼,我看見二叔和寧子都為我捏了把汗,他們還說實在不行就下來之類的話,而當時我累的根本就沒有多餘力氣去回答。

手腳都被繩子勒的生疼,我也閉著眼睛準備接下來再衝鋒一次,心裡主意打定,我也根本沒有猶豫,而就在我休息完畢忽然發力往上爬的瞬間,猛的就感覺自己身子一沉,心裡當即就意識到不妙了。

毛鉤子在這時候忽然鬆脫了,我整個人也嗖的一聲就掉了下去,當時距離地面有幾層樓的高度,這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呀!

無奈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都沒輪得著我想更多,我只知道在快落地的時候忽然就被二叔橫向撞了出去,之後在地上飛滾了老遠才停下來,此時寧子也已經跑了過來。

“遊俊,你沒事兒吧?說句話呀?”

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不容易才從剛才驚險的一幕中緩過來,這才張嘴嚷道:“老東西,你tm撞死我了。”

聽到這話,遠處趴在地上的二叔也隨口回了一句:“老子要不玩兒命撞你一下,恐怕你小子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著?你小子還打算一直這麼蠻幹下去嗎?”

“我錯了,老子錯了還不行嗎?該死的鬼篾匠張合,tm放著好日子不過,你個王八蛋非得弄這麼多玄虛到底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就是想坑死你這種人,坑死你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玩意兒。”

“老東西,老子要是混蛋,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老混蛋嗎?罵別人我不管,個人建議你罵我的時候多替自己想想。”

就在我和二叔有氣無力的相互善意著嘲笑對方的時候,我身邊的寧子忽然掐了我的胳膊一把,之後就一臉嚴肅的盯著遠處說道:“遊俊,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剛才我好像看見貝爾了,她走出去了。”

“什麼?你看見貝爾了?她從哪兒走出去的?”

“那邊,我們之前進來的地方。”

“確定沒看錯?”

“那麼大個人我能看錯嗎?”

猛的在地上打個滾兒,我一咕嚕就爬起來往外跑,寧子和二叔也隨後跟了上來。

等穿過了進來時的門洞,我的眼睛也忽然瞪大了,左右觀察了一下,我發現牆面上的刻像不見了,供桌更是不知所蹤,而眼前的空間面積足以抵得上一個足球場,我們也沒見到貝爾,倒是看到了空間的另一端正靜靜停放著一口更大的白色吸血藤棺槨,除此之外空間內就再沒其他東西了。

空間和視野一下子變的開闊不少,多少給人心裡一些意外,細想前後如此大的變化背後一定是鬼宮有機關存在。

畢竟之前我就知道,鬼宮其實也白雲道觀一樣是修建在一艘巨型八幡船上的,八幡船又是一種機關船,所以出現這樣的意外根本就不算是什麼意外。

還沒等我們四周去看看貝爾究竟去了哪裡,就見遠處那口棺槨的一側忽然就走出來不少的人,而且我還又清楚聽到的那個熟悉並且蒼老的聲音。

“那個東西就是溜到這兒來了,方才它讓我們損失慘重,接下來諸位也不要手下留情了,一旦發現就格殺勿論。”

看到這些人忽然又冒了出來,我們幾個人也趕緊閃到了一邊小聲說話。

這時候我心裡有個疑問,那就是這幫人怎麼就知道魚人王會出現的?而且他們還開鑿一條通向地下的隧道,並且還準備了這麼多年,這應該不算是偶然和碰巧吧?

對於這些問題二叔的回答是,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他們既然知道魚人王的存在,自然就應該知道魚人王的出處,也就是說他們也知道我的存在,估計對我的一切也都瞭如指掌。

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人能在之前魚人王恐怖一擊下活下來,足以證明他們的手段也非常(另)類,這些人也一定不是尋常的民間散盜,更不是隸屬國家的考古隊伍,光是看他們手裡的槍(支)就清楚這些人大有來頭。

遠處的那些人對神秘的地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忌諱,他們居然還直接炸了那口棺槨,把裡面翻出來的東西一掃而光,當然除了屍體。

不過這時候我貌似聽到他們說這個女人好像不是古人之類的話,也就是說那口棺槨裡的屍體是具女屍。

看著他們明目張膽的隨便在鬼宮內搗亂,我也懷疑所謂史上最恐怖一脈的手段是否真的確有其事,鬼篾匠把我們幾個人整的確實夠嗆,可面對裝備如此精良的這幫人看似卻毫無還手之力,我想是不是現代科技已經發達到超越了古人智慧的地步了呢?

“二叔,你都看見了嗎?什麼最恐怖的一脈,在人家手裡還不什麼都不是?人都把隧道直接挖到這兒了,鬼篾匠又能怎麼樣?守陵人又能怎麼樣?不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

“你小子這樣的想法毫無根據,僅憑眼前看到的就斷論鬼篾匠手段的長短確實有點唐突,鬼篾匠的手段是針對人的,別看這幫人現在鬧的歡,早晚有他們吃虧的那一天。”

“我感覺人家吃不吃虧咱是看不見了,就問眼下您打算怎麼做?”

“他們手上有武器,咱們還是等著看的好,這幫人根本不把大墓當回事兒,看來是慣盜之類的貨色。”

二叔說到這裡,寧子忽然噓了一聲,隨後就見她手指著遠處示意讓我們看。

不知道為什麼,遠處的那幫人忽然亂作一團,部分人居然還跳起了兇鬼舞,不出幾秒鐘時間,跳舞的人也都自己扭斷了手腳,慘叫著癱在地上繼續扭(動)著脖子,隨著咔吧咔吧幾聲響,跳舞的那幾個人的腦袋也都扭了一百八十度,咕咕的鮮血直往外冒,森白的骨頭也駭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