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德眼皮一跳，“what the fu*k？”
“我們回去找他！”沈雲說著就要走。
“不是，你等會兒！”贊德趕忙拉住她，“這什麼情況，這，這老頭兒名字怎麼會在這名單上？？什麼叫那老頭已經在那場洪水中死了？？？”
這詭異的狀況顯然超出了兩人的認知。
一絲不被承認的恐懼蔓延在兩人心裡，沈雲也是一甩手，“我他媽哪兒知道？？”
“你說髒話了。”贊德說。
沈雲脫口而改，“我太陽他母親的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寶寶！”
“……回去？如果那老頭兒真的有問題，像你說的……他真不是人，你又要怎麼做？”贊德也沒再和她打趣，這事情不解決，恐怕日後就得有陰影了。他“嘖”了一聲，“我倒是該想想，如果他不是個人，那我這些天吃喝的都是什麼東西！”
沈雲皺眉思索，“……至少我們還活著，我確定。”她冷靜下來，細思極恐之下她指尖還有些顫抖，但此時已經能去仔細考慮，“不管是哪邊出了錯誤，只要去詢問他……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只要跟他核實就可以得到答案。”
“況且給我們資料的那個人正在工作，目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好，那就去找他。”贊德和沈雲決定好之後，回到了那個地方。
但眼前的一切只令人毛骨悚然，微風吹拂在身上只覺得如寒冬般冰冷。
本該佇立著一間草房的地方，如今只看得見綠草如茵，沒有半點兒人的影子。雞鴨全都消失不見，沒有房子，沒有物件，連同那個老人一起。
贊德頭上的一大串問號彷彿凝成實質，兩人愣在原地，皆說不出話。
半晌後，贊德慢吞吞地弓下腰，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當場做了個全身按摩。
“……你幹什麼？”沈雲疑惑道。
贊德抬頭望天，“可能其實我也是個鬼，在很早以前就死了……不然我怎麼可能吃喝那老頭給的那麼多東西都平安無事？？”
知道現階段心慌著急都做不了什麼，沈雲嘆口氣，安慰道，“想開點，說不定是有人迷惑了我們的視線，像海市蜃樓一樣只是看不見了而已，實際上房屋應該還就在那裡……”
沈雲走過去四處摸了摸。
沉默的發現，房子確實沒有了。
“……也有可能是我們被施了幻術，認錯了路線，實際上房屋應該在另一個方向……”
贊德清脆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痛，沒幻覺。”
“……”沈雲沒再找理由去解釋這一奇幻現象，又換了個思路想，“假設他真的不存在，那麼他的屍骨一定就在這裡，他口裡一直唸叨著他孫子，也許他孫子就是破局的關鍵。”
“不對啊，師傅也沒教過我怎麼辨認死人，雖然他腦袋生鏽長的也不機靈，但見識應該挺多的呀……”贊德嘴裡嘟囔著，又離沈雲近了一點。
沈雲沉默一瞥，“你小腿好像在抖。”
“說什麼呢？大帥哥怎麼會怕鬼？倒是你一個小姑娘，害怕就不要強撐了！”
“我沒害怕。”
“怕就要大膽說出來！身為我們之間最大最厲害最有話語權的人，我是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來，不要怕！抓住我的手，我們一起給那老頭兒施加巴啦啦魔法嚇得他屁滾尿流！”
“……”沈雲沉默了一下，無視了身邊這顆嘰嘰喳喳的菜頭。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當然是害怕的。只是生死經歷的也多，一想到那瞬死亡之際，她便也不覺得這種怪事有多嚇人。
“再多看看一定會有線索，幾十年前發生的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一般就俗說的鬼魂都是生平經歷不公之事，死不瞑目，有著無以消磨的執念才會存留於世……”沈雲思索道，“我們得再去警官那兒一趟，你跟他熟，再去打聽一下。”
贊德眉頭一皺，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我覺得這個時候可以之後再去，鬼片裡說這種時候隊友是不可能分開的，對吧。”
“……你害怕可以直說。”
沈雲看向贊德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看扁了。
一時間不禁眼神飄忽，他輕咳一聲，“都說了大帥哥怎麼會害怕呢，我只是擔心你，畢竟你這麼小一隻不小心就嗝屁了怎麼辦？”
“……呵呵，你說得對。”
兩人決定先在附近調查。
都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事，兩人寸步不離，誰都沒有多說話，特別是贊德，生怕一個扭頭沈雲就無瞭然後從一邊冒出個鬼臉說要取他性命，這實在是太令人害怕了。
“你來看這裡……”沈雲向贊德招呼道。
“怎麼了？”贊德湊過來。
“這片土地不長草。”
他們對視一眼。
兩人很快從附近借來鐵鍬，賣力地在這個地方挖出一個大坑來。
沒過多久，腐爛腥臭的味道就逐漸蔓延了上來。
贊德不由發出一聲驚呼，“臥槽。”
沈雲就顯得冷靜了很多。
“……臥槽。”她稍稍遲疑了一下。
……兩人又看了看，小心翼翼將底下的屍體挖了出來。時隔多年，這具屍體已經爛的不成人樣，但還是可以從較為清晰的體形看得出，這是那個老頭子。
贊德吞了吞口水，“你說他現在會不會就在盯著我們……”
“……你說點兒好話行不行。”沈雲顯然也有些心裡發毛，但還是無奈地沒好氣看了他一眼。
贊德立馬換了個方向說，“那你說他孫子會不會也在下面？到時候咱兩人兩鬼湊一塊還能打一桌麻將。”
“……”沈雲很想捂住耳朵。
但贊德說的也並無可能，兩人又向下挖了一點，另一具腐爛的屍體也映入眼簾，他們都是經歷過生死，見過死人的，除了有些心理難受之外倒沒有太大的反應，繞開玄說，面對屍體倒比鬼魂要和藹可親多了。
“……果然也死了。”
就這麼挖出了埋藏在這裡的屍體，沈雲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這塊地方，在先前的房屋之下，現在房屋消失了，也很容易看出來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