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建議你直接選擇最簡單的方式。”祁明軒淡漠的眼神看向門外的亂作一團,他微微側身,將一柄泛著寒光的刀放在顧延冬手裡,“殺了這些得罪過福女的人,直接通關遊戲。”

顧延冬還在猶豫,他不想殺人,而且那個預言的老道還沒有找到,他們也並不知道煞星一說到底是真是假。

“你在這個遊戲裡的時間太長了,若是不及早出去,會有同化的可能。”祁明軒幽幽道。

“我同意。”顏知紅小心翼翼的挪到祁明軒身邊,話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討好,“這是最簡單最省力的辦法。”

她的視線定在祁明軒身上,有欣喜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可是……”顧延冬感受著手中武器的寒意,一些微不可察的片段閃過腦海。

畫面裡是一個同樣拿著刀的男人與巨大的藤蔓植物對峙著。

顧延冬覺得男人有些熟悉,但又不看不清楚面容。

“別可是了,你不用將遊戲裡的人物當做是人,他們只是npc,而且,無論是完美通關還有擦邊通關都是通關,不用太追求完美。”顏知紅一眼看出顧延冬的心思,她還想著遊戲結束可以和祁明軒聊聊,不能再待在這個遊戲裡浪費時間了。

她話音剛落,一個糊著藍紫色汁水的人形怪物便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怪物沒有猶豫直衝祁明軒而來。

枯瘦的手指差一點就戳到祁明軒了,卻被顏知紅眼疾手快的一腳踹飛。

“你現在看到了,他們早就不是正常的人了,還不動手。”

顏知紅說著,丟出去一個紅紙球將怪物燒死。

顧延冬握緊了手中的刀,堅定了眼神,他是一個男人,不能猶猶豫豫的連人都不敢殺,更何況還是一群作惡多端的畜牲。

“啊!我殺了你們這群怪物。”顧延冬喊著,便跑出了房間。

他運氣好,出門便遇到了一個慌慌張張跑路的村民,顧延冬高高舉起刀,一個利落的下劈,那人便血濺當場沒了生息。

顧延冬彎起嘴角,口中喃喃:“我做到了。”

可若是細看,你會發現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笑意,只是在乾巴巴的扯著嘴角。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顧延冬背影一僵,他僵硬的轉過身,只見一道灰僕僕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忽的胃中一陣噁心,突然就覺得做人好沒意思,想死。

這時,顏知紅優雅的走了出來,一巴掌拍在顧延冬的背上,嫌棄道:“真夠矯情的。”

“我沒有。”顧延冬抬手擦了擦嘴角,否認道。

“行,你沒有。”顏知紅敷衍的附和道。

顧延冬忍不住心裡腹誹,就這麼喜歡是嗎,他看著顏知紅一副眼睛要長在祁明軒身上的樣子,分明是在跟他說話,卻不看他。

這時,他看到祁明軒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槍,槍口卻對著他。

顧延冬下意識的哭泣雙手,心中默唸,求放過。

砰!

高速旋轉的子彈擦過顧延冬的髮絲直直射入他身後一個藍紫色乾屍的眉心。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覺得我沒出息要殺了我呢。”

顧延冬後知後覺的拍拍自已的胸口,劫後餘生的喜悅沖淡了他第一次殺人的恐懼,甚至覺得也就那麼回事。

祁明軒淡聲吩咐道:“兵分兩路,我左你右。”

“那我呢。”

“她呢?”

顏知紅與顧延冬的聲音重合到一起,卻是不一樣的心緒。

顧延冬純純疑惑,他倆真到這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

“管好你自已,每個通關遊戲的玩家不一定要選擇同種方式。”祁明軒說完便不再管顧延冬了,他轉身朝著自已左手邊走去,只留下一句,“三個小時後,在這裡會合。”

“好。”顧延冬認命的應了一句,他又沒忍不住瞥了顏知紅一眼,尷尬道:“我也走了,你隨意。”

顏知紅沒有想象中的紅了眼圈默默流淚,她只是對著祁明軒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老劉的濃汁果然厲害,這裡的村民幾乎要被他傳染遍了。”而且每個沾染上汁水的人都會變得不人不鬼,行動會變遲緩,身上也會出現一些扭曲的粗壯的藍色紋路,簡直就像病毒一樣。

就在他舉起砍刀要殺掉眼前藍色小人時,那人說話了。

“壯士留我一命,我可以算出您的父母親人皆在何處。”

顧延冬一愣,隨即便被眼前之人一把小刀捅了腹部,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刀口,問道:“你是那預言老道?”

“正是在下。”

話落,只見那人的身形扭曲片刻,隨後很快露出真容。

皺巴巴的一張臉,還有標誌性的凸出來的齙牙,怎麼看怎麼猥瑣。

身體在慢慢恢復,顧延冬卻沒有表露,他只是捂著傷口故作難受的問道:“你剛才說能找到我的家人親人?”

老道不屑道:“本人也曾拜過師有過名號的,怎麼可能找不到區區幾個失蹤的人。”

怪不得都說騙子能忽悠,顧延冬真的有點信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自已在找家人。

“說來聽聽。”顧延冬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還偷偷從揹包裡帶出一個小馬紮請老道坐上去。

老道捋捋沒有幾根的鬍鬚,神秘開口:“你父母其實不是丟了,而是失蹤,還有一些你的親戚,同樣也是失蹤。”

“他們在哪兒?”顧延冬抱著幾分期待問道,可手裡的砍刀卻一刻也沒有放下。

“就在你身邊。”老道說完便不再開口,反而笑而不語的看向來人。

顧延冬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沾滿一身血的祁明軒直接一槍給老道瞭解了。

“省得我去找了。”祁明軒彎起嘴角,對著顧延冬說道:“差不多都解決完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祁明軒卻在這時踉蹌一下,顧延冬趕緊上前扶住。

“你怎麼了?”顧延冬慢慢輸送一些治療能量給他,卻發現對方受傷實在重。

然而祁明軒卻只是搖搖頭,沒說什麼,他只是一個勁的催促著顧延冬去村子裡檢視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顧延冬不放心的一步三回頭,試探著問道:“我真去了。”

“祁明軒。”

顧延冬離開的腳步就這麼停在了原地,只見顏知紅手中抓著一捆帶血的繩子,衝他們笑得好看。

“人,我已經殺完了,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談談了嗎?”顏知紅語氣誘惑又危險,說著還一個套圈的動作,將祁明軒圈在繩子裡。

“顏知紅,你快放開他,就算你喜歡他,也不能強迫他吧。”顧延冬疾步跑到祁明軒身邊,替他解著繩子,可他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能完美解開。

祁明軒淡淡道:“這個繩子叫情人結,除了它的主人,這世上沒有人能解開它。”

“他說得不錯。”顏知紅扔開搗亂的顧延冬,近距離對視著面前男人的眼睛,琥珀色的很好看。

祁明軒卻轉過了頭,冷哼一聲。

顏知紅強硬的扭過他的頭,語氣溫柔的問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如今的我與林奇多像啊,你不喜歡嗎?”

傻子才會找替身,顧延冬心裡默默吐槽,他就說初見顏知紅時為什麼那麼熟悉了,原來是模仿林奇的。

“你不是她。”祁明軒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不是她,我不會喜歡你。

“可我這麼喜歡你,我還為你創辦了皓月組織。”顏知紅紅了眼眶,語氣有些抓狂,“你就是我的皓月啊。”

“你跟神經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