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死女人,老子賣了你是看得起你。”
死去的劉叔從桌上爬起來,他的臉上爬滿了一種藍色的紋路,嘴角一咧頗有幾分電影中殭屍的感覺。
大娘嚇了一跳,但被背叛的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她直接抄起身邊的木凳子砸向老劉,還一邊罵道:“死鬼男人怎麼還活著,不會下蛋的老公雞。”
顧延冬與顏知紅默默觀戰,兩人的熱鬧引起了村裡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帶著瓜子花生來看熱鬧。
“不是我說,老劉啊,你這在鬧哪一齣,劉大娘這麼好的女人你都辜負,你真是……”說話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他上下嘴皮子翻飛,刻薄的話張口就來:“你也太不識好歹了。”
“就是啊,劉大娘多好一人,每天操持家務,還種得一手好地。”
“我家那塊地還是劉嬸告訴我怎麼弄的。”
眼中藍色光芒一閃而過,顧延冬不由分說抬手甩出一條細長的樹藤纏上人群中一人的脖子。
只聽咔嚓一聲,樹藤被那人撓癢時抓斷了,他隨手一扔,便繼續勸著老劉。
可老劉也像是中了什麼邪一樣,雙眼無神的朝人群走去。
大家還以為老劉終於肯認錯了,結果,他一張嘴張得比頭大,一股藍紫色的濃汁從他口中噴出,澆了眾人一身。
“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和怒罵聲響起,他們紛紛掩面逃走,而老劉卻是不在意,他很快和顧延冬分頭行動,在村子裡閒逛,只要見到一人便噴他一臉汁水。
顧延冬的綠色藤蔓中看不中用,幾乎沒有成功殺死過人,顏知紅便在他身後補刀。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做。”
一根綠色藤蔓纏上他的脖子,慢慢收緊,卻脆的一下子斷在當場,顏知紅立刻上前一刀,男人死不瞑目。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出現,他來到顧延冬身後,一個手刀劈暈了他。
“祁……”顏知紅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挺拔的身姿,淡色的眼眸,一如從前。
祁明軒轉過臉,冷漠的瞥了顏知紅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抱著顧延冬隨便找了一間屋子放下。
他將帶來的機械錶戴在顧延冬手上,很快,二姨歡快的聲音在顧延冬腦子裡響起。
[歡迎使用遊戲助手,我是你的二姨。]
[檢測到玩家顧延冬正在攻略高等模式遊戲——祈嬰塔,鑑於玩家是第一次,下面為玩家準備好了通關攻略。]
[第一、玩家可與福女統一戰線,幫助福女完成報仇,通關完成。
第二、玩家可選擇與殺掉怨女,解除多子村的詛咒,通關完成。
第三、玩家可選擇感化福女怨女,幫助棄嬰塔的嬰孩怨魂轉世投胎,通關也可完成。]
[二姨溫馨提示:檢測到玩家與福女達成交易,可選擇第一條攻略,幫助福女報仇通關此遊戲。]
好不容易昏迷的顧延冬被機械音吵醒,他腦子懵了一瞬,隨即在看到祁明軒是瞪大了眼睛。
“祁哥?”他真的來了!顧延冬掐了掐自已的臉,疼得他呲牙咧嘴。
祁明軒則是面無表情的對上的他的視線,道:“趕緊通關這個遊戲,我們離開。”
“啊?”顧延冬還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顏知紅不幹了,她不顧形象的上前,想要抓住祁明軒的衣角,卻反被無情拂開。
祁明軒後退幾步,眼中暗含警告,但他並沒有開口,只是冰冷的視線定在對方身上。
顏知紅白了臉,努力控制住顫抖的雙唇,“祁……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我……我……”
她的眼眶紅紅,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後面的話似是再也說不出口,他們只是對望著,一個深情一個無情。
“咳。”顧延冬忽然覺得有點窒息,這種氛圍還真是足夠尷尬。
“這個遊戲的通關關鍵在於幾個重點npc,老劉和大娘,福女和怨女。”說著,祁明軒看向顧延冬,語氣毫無起伏:“你現如今選擇了和福女聯手,那就只能助她成功復仇,便可離開。”
“你說的福女是林琪?”顧延冬試探著開口,林琪要他殺了村子裡所有人,而且還點明瞭要虐殺,這怕是有點不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啊。
祁明軒點點頭,“福女在祈嬰塔裡掌管賜福與賜子,怨女一般掌管懲戒與殺戮,兩人相伴而生,此消彼長。”
“呃……那塔靈呢,之前聽說塔裡有靈。”顧延冬一臉認真,他對這個遊戲本就不太瞭解,每天過得一頭霧水,如今可算是碰到明白人了。
“這個塔裡的塔靈就是死在塔裡的女嬰怨魂,之前本來沒有的,可隨著村裡人愚昧無知的將女娃娃棄養在塔裡之後,真正的塔靈便是他們。”祁明軒無波無瀾的解釋著,“它們大多不懂人世情感,只是知道自已被拋棄了,被親生的父母親人扔進了塔裡,大點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會恨,小的只會每天嘰嘰喳喳到處吵鬧,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村子漸漸的生不出孩子了。”
祁明軒指著外面的到處噴濃汁的老劉,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寧願去拜塔,也不放棄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嗎?”
“封建思想的荼毒?”顧延冬猜測道。
“其實也不是,他們之中不乏有曾在外地上過大學的,怎麼可能只是封建思想。”祁明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最大的原因其實是關於他們村子的一個預言,無論他們跑到哪裡,無論有沒有重男輕女,最終都會走向一個結局,那就是滅亡。”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了他們棄女嬰?”顧延冬眼中露出迷茫,他怎麼好像聽不懂了。”
“當然,因為在多年前,這個村子還不是如今這種重男輕女,那時這裡還叫劉家村,那天村長家出生了一對白白胖胖的龍鳳胎,村長特意在全村擺滿了酒席慶祝,這時,路過一個討水喝的老道,他指著白嫩嫩的女娃說這個是煞星轉世,會害得村子裡所有的人不得好死。”
祁明軒說到這裡頓了頓,他優雅的端起腕邊的碗喝了口水,才繼續道:“這話本來沒人相信,可奇怪的事發生在兩個孩子五歲時,女娃娃突然有一天昏倒在地裡,高熱驚厥,怎麼吃藥也不好,直到第二天村裡死了一個人,那人是住在村長家隔壁的,他一死,女娃娃便如同喝了神藥一樣恢復了,好像沒有高熱過,那個隔壁死了丈夫的女人一聽便提著菜刀來到村長家,瘋瘋癲癲的說自家男人是被不村長閨女剋死的。”
顧延冬皺眉,“可這樣不能說明和女孩有關吧,萬一是巧合呢。”
“當然,一開始村裡除了女人也沒人相信,甚至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還為女娃娃說過話,也是同你說得一樣,可第二天,他就蹊蹺的死在自已家了。”祁明軒頓了頓,接著說道:“毫無徵兆,就連死因也沒有查清,這下村裡炸開了鍋,第二天,那個討水喝的老道便被請了回來,他對著女娃娃做了幾場法事,最後說要燒死她,村長不同意,但拗不過全村人,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女兒死在祭臺,在大火最旺的時刻,男孩兒也跑了上去被一齊燒死了,這還不算,老道還說煞星會轉世,今後這個村子裡出生的所有女嬰都要弄死,或者扔進廢塔裡。”
原來是這樣,顧延冬總算明白了,怪不得這個村子裡女孩兒不得始終,可老道所說是真的嗎,還是他隨口胡謅的,只是恰好對應上了呢?
“那個老道就藏在村子裡,可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