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凌傾拿起刀打算往自己手上劃一下放點血,君逢塵動作迅速地攔住了她,蹙眉說道,“幹什麼?”

凌傾用另一隻沒被握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指頭,“放血啊,不然怎麼解毒?”

君逢塵緊抿著唇瓣,不言語,他不想讓凌傾疼,可是自己不能放血。

他的血太過特殊,到時候凌傾會發現他體內不只她知道的那幾種毒。

君逢塵緩緩放開了抓住凌傾的手。

左葉眼疾手快,奪過凌傾手裡的刀割了一下,放了一小罐瓷瓶的血。

凌傾見狀連忙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手帕來,為左葉包紮。

君逢塵眼神諱莫如深並未多說。

安之易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為阿塵治好身體。

凌傾留在了安之易的這個破洞裡和他一起尋找解毒的辦法。

這裡草藥更全,而且,這裡會更有感覺一點兒。

“你說,為什麼抱一下就會被傳染上呢?”凌傾問。

“這誰知道呢。”安之易邊做自己的事情邊抽空回答了凌傾一句。

安之易似是想起了什麼,放下了手上正在忙的事情,“蝶衣當時給你和左葉下春藥就是因為這個毒也可以靠著男女那事傳染,她們邊疆那邊女子老是愛搞這一套。”

哪一套?就是男女那點事兒唄。

邊疆那邊的毒女多的是,年輕貌美,卻最是蛇蠍心腸。

去了那邊可千萬要小心她們的勾引。

“當時蝶衣是不是說那藥被她吃了?”

安之易仔細回想了一下答,“當時阿塵說的原話是那藥被她吃了。”

凌傾若有所思。

既然這個毒靠著擁抱,靠著,咳...閨房之事就可以傳染上,不肢體接觸接觸到就沒關係,倒是有點像蠱蟲。

是不是在接觸的時候,蠱蟲從一個人身上爬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蝶衣說“藥被她吃了”,凌傾憑她這幾面對蝶衣的瞭解,她猜測,蝶衣說得吃,是真的吃,而不是喝。

或許解藥是個藥丸的形狀,反正就是需要吃的就對了。

所以,是什麼可以殺掉體內的蠱蟲呢?

凌傾把自己的想法講給了安之易,安之易皺著眉頭,“凌丫頭你確定嗎?”

凌傾嘆了口氣,“只是猜測,你怎麼...這副凝重的表情。”

安之易眼神意味深長,“你有所不知,邊疆那邊的蠱毒不允許人隨便亂用。”

凌傾輕嗤,“規矩是給守規矩的人制定的,你認為像蝶衣那樣的人會守規矩?”

安之易點頭,“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但要真是蠱蟲就麻煩了。”

凌傾知道蠱蟲的毒害,不過...

“也是好事情,至少我們有方向了不是嘛。”

安之易輕笑,“你還挺樂觀。”阿塵跟著你會開心的。

凌傾也攤了攤手,“當然得換個角度想問題,不然事情沒壓垮我們呢,先被自己折磨死了。”

安之易贊同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所以你和阿塵那天吻的難捨難分,見面還是那麼自然就是靠換個角度想問題想通的?”

凌傾表情僵住,都要裂了,安之易這是在說什麼?

“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滿臉嫌棄,滿臉不可置信。

看凌傾這表情,安之易就知道凌傾是忘了那天的事情了,而阿塵也沒跟她提。

老天作證,他是有點揶揄的意思,但他是真不知道凌傾把這事情給忘了。

“咳...”他正想解釋。凌傾失魂落魄的聲音傳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中春藥那天,其實和九千歲親了?”

安之易眨巴眨巴眼睛,本想扯個謊,凌傾冷聲道,“講真話,別扒瞎。”

安之易嚥了咽吐沫,“啊。”親了,還親得很激烈。

凌傾欲哭無淚,“完了,我完了...”

她說那天怎麼君逢塵心情不好,不會就是因為她佔了他的便宜吧!

你說摟摟抱抱也就算了,她還親了人家。

她捂住嘴,內心活動極其精彩,臉上又紅又白。

安之易在旁邊看著又害羞又慌亂的凌傾,猜測凌丫頭可能覺得是她藉著春藥勁調戲了阿塵。

或許一開始是,可那天他看得清楚,在床上,分明是他家阿塵主動得更多一些。

但他還是選擇閉嘴,開玩笑,這就算知道也不能亂說,不然凌丫頭要是生了阿塵的氣,他恐怕活不過明天。

他眼神轉來轉去,看著凌傾精彩紛呈的臉就是不吱聲。

凌傾心裡驚濤駭浪,但也知道自己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命要是都沒有了還顧得上害羞?況且君逢塵不是什麼也沒提。

凌傾給自己做了幾分鐘的心裡建設,隨後她瞪著安之易,威脅說,“別跟九千歲再提這件事情了!”

安之易求之不得呢,連忙點頭答應。

她放心了,深吸口氣,“我們繼續研究吧。”

凌傾這幾天就和安之易窩在這個洞裡,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們找出了點兒門道。

他們在本醫書裡看到有種毒蛇可以壓制蠱毒。

所以君逢塵派人逮了幾隻老鼠,還搞了幾條毒蛇,老鼠沾上左葉的血後,很快就出現了君逢塵所描述的症狀,但是毒蛇咬了老鼠一口,老鼠竟奇蹟般的鎮定了下來。

壞訊息是,他們極大可能性是中了蠱。

好訊息是,他們找到了辦法解這個蠱。

凌傾和安之易發現了這個點,又開始想別的辦法,如何確保萬無一失,他們的身體真的不能再等了。

凌傾真的很著急,她不想看見君逢塵和左葉變成那種瘋子。

尤其是像君逢塵這樣驕傲的人。

他變得毫無尊嚴的話...

不,不會,凌傾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凌傾正專心致志的想,如何將這個毒蛇和吃的藥聯絡起來,想得出神,連安之易什麼時候不在了都不知道。

這邊,安之易見凌傾沒關注他就逃了出來,算算日子,阿塵快犯病了。

他悄咪咪地去找了君逢塵,君逢塵已經泡在藥池子裡了。

君逢塵胸膛半露,脖子上青筋暴起,閉著眼睛,眼睫毛長的逆天。

池面平靜無波,但誰知道君逢塵身體裡的毒素都反應成什麼樣子了!

安之易擔心的要死,可現在他還不能吱聲,阿塵現在正在用內力和體內的毒素對抗,他如果把阿塵驚醒就不好搞了。

安之易就陪在旁邊安安靜靜的思考凌傾當時說的話。

需要放血?

但是阿塵體內混咋了那麼多毒素,毒素肯定早就滲入血液了。

他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