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傾絞盡腦汁,這是她從未涉足過的領域,她想她還是要多學習才行。

學習?這兩個字讓凌傾的靈感來的莫名其妙,她想起來當時她在現代,小的時候,她和一群小女孩兒蹲在門口玩過家家。

用水和土和好泥巴,然後等風乾。

每次到飯點她們的媽媽就會拉著她們回家,唸叨著,“就知道玩兒,作業寫完了嗎?不說好好學習就知道玩兒。”

凌傾想如果用毒蛇的毒液製藥,像活泥巴那樣,是不是會有幫助?

沒錯,凌傾就是憑學習兩個字想到的,她的靈感來得莫名其妙。

想到這兒,凌傾突然興奮了起來,當她把這個想法講給安之易聽的時候,才發現他人不見了,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凌傾一開始沒在意,心想他一會兒就會回來的,所以她就又開始低頭專心製藥,待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幾個時辰,可安之易還是沒有回來。

凌傾不免得有些擔心,她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筋骨,走出了這個洞,才發現天都黑了。

她試探著喊了聲“風五”,卻是無人現身,不知道風五現在在做什麼。

她在塵院漫無目的地逛,遇見個人也行啊,但是一個人也沒有。

凌傾從第一次來塵院就覺得塵院大而空曠了,雖說有些服侍的人吧,不過並不是很多,比上次凌傾去八王府見到的丫鬟小廝都少。

她失著神,想著事情,然後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她茫然道,“這哪兒啊?有人嗎?”

君逢塵在池子裡聽到凌傾的聲音驀然睜開了眼睛,嚇了安之易一跳,“我去,怎麼了,不舒服?”

他緩緩搖頭,“出去看看。”

安之易走了出去,風一就對他說,“淩小姐在外面。”

他這才知道君逢塵剛才為什麼突然睜開眼睛,又為什麼讓他出來看看。

“我這時候出去是不是不好解釋?”

萬一凌傾問這裡是哪裡怎麼辦?

風一嘆口氣,“這裡又黑又繞,你不帶著淩小姐她自己恐怕走不出去。”

安之易想了想覺得也是,現在天都黑了,他在她背後出現不就得了。

想著,安之易唰的一下就閃了出去,然後,和凌傾打了個照面。

兩人大眼瞪小眼,安之易先發制人,“你怎麼在這裡?在塵院,這裡是不允許外人來的,咱快點兒走。”

凌傾傻乎乎哦了一聲,就跟上了安之易。

她覺得自己還是該解釋一下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那裡了,還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過去的。”

安之易嗯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去那兒的?那好啊。不然下次她搞個突然襲擊,君逢塵正在裡面泡著呢就完了。

那裡有機關,也有障眼法,走不出去,進不去都是正常的。

凌傾這屬實是陰差陽錯了。

凌傾見安之易反應淡淡也沒打算再多問些什麼,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在安之易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草藥味道。

雖然不知道剛剛安之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可能跟君逢塵有關係。

唉,有時候還挺羨慕安之易這小子怎麼回事?

桌子上有張方子,安之易拿起來看了看,“你想出來了?”

凌傾想起來了自己出去找安之易的目的,“對了,我出去找你就是有進展,這張方子是我們所需要的一些藥材,然後混上毒蛇的毒液。”

“好,我們試試,得儘快。”

凌傾嚴肅點頭。

安之易倒是鬆了口氣,幸好凌傾沒多問。

兩人效率很高,晚上兩人就已經把所有東西弄好,只等第二天藥丸成型,凌傾回去睡覺了,安之易又急匆匆跑去看君逢塵。

許是太擔心了,絲毫沒有意識到後面有人跟著。

是凌傾。

開玩笑,那麼重的草藥味,凌傾甚至都不知道混雜了多少種,都分辨不出來,她怎麼能不擔心?

凌傾緊跟著安之易,但是突然他消失了。

凌傾走到安之易消失的地方,環顧四周看了看,這就是她剛才迷路的地方,這次她可是記住路線了。

一閃就能進去,一閃就能出來。

絕對有障眼法和機關,但是,她這麼進去不就被發現了?

她敢保證,風一絕對就守著呢,被發現了後她肯定還是什麼想知道的都知不道。

君逢塵什麼都不想告訴她,她可以理解,可她醫術還可以啊,可為什麼君逢塵關於身體上的問題也不肯告訴她呢?

上次都同意她把脈了,她以為他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呢。

難道是她給他開的藥?

不會吧?喝出問題來了?

靠,凌傾越想越心慌,連忙找機關。

她正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呼哧呼哧的找呢,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道聲音,“在做什麼?”

凌傾聽見這聲音僵住一動不動。

君逢塵見此微微挑了挑眉,又問了聲,“腳麻了?”

凌傾沒察覺到君逢塵語氣中的揶揄,她直起身,尷尬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然後抬頭扯起了個大大的笑容乾笑了兩聲,“好巧啊,九千歲您也來散步?”

君逢塵揚起的嘴角在凌傾直起身的那刻就落了下來,表情變得淡淡的,此時聽見她這麼說,也暗覺好笑,這丫頭還挺能掰。

但面上卻絲毫不顯。

“所以你是來散步的?”

“對...對啊!”

“那你剛剛那樣是在做什麼?”他挑挑眉問道。

凌傾心想:哪樣?她撅著屁股那樣?

她也就想個事情的功夫,君逢塵以為她走神了,還好心提醒到,“就是你跪在地上,背後朝天,膝蓋著地。”說後兩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指還指了指天空,指了指地面。

凌傾心想:好傢伙,君逢塵說話還挺委婉,她也不能太實誠把真話說出來呀!

要是實話實說那豈不是大傻子!

想了想隨機她深吸了口氣,張開雙臂,還揚起了個大大的笑容,“我在抓蝴蝶!”

語氣雀躍,帶著欣喜。

他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明顯,語氣帶著寵溺,“抓到了嘛?”

凌傾在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這是相信她說的了?

她做出個遺憾的表情,搖了搖頭,“沒有。”

他衣襬輕飄,卻是往前走了兩步,離她更近了幾分。

凌傾腳後跟也往後移了移,她覺得君逢塵壓迫感真的很強,儘管他是笑著的。

他站定,輕聲說道,“所以,是因為我才害得蝴蝶飛走了?”

凌傾嚥了咽口水,“怎麼會,呵呵...”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凌傾,凌傾被盯得心虛,隨機指了指頭頂上的月亮,“九千歲,月亮都要曬屁股了,再不去睡覺天就亮了,我就先走了,明天見,啊呸,今天見,拜拜。”

話落,就抬起腳想離開,卻在經過君逢塵身邊時,被君逢塵拉住了胳膊。

凌傾內心狂吼,這大半夜的,被一個美男拉住了胳膊不讓走!

這本該出現在偶像劇裡的情節...

“還有什麼事情嗎?”凌傾弱弱地問。

但他只是淡淡搖了搖頭,“找得到回去的路嗎?”

凌傾聽見這話就知道君逢塵明白自己是過來幹什麼的了,也是,她這拙劣的謊言。

但是還是不要挑明為好。

有些事,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不是嗎?

難道她要說因為今天聞到了安之易身上的藥味所以擔心你有危險?還要說看見安之易離奇就沒了人影所以斷定這裡有機關才大半夜趴在這裡不回去睡覺?

問出來也會讓君逢塵為難吧。

畢竟他一開始就沒想告訴她。

她也淡淡點了點頭,笑了笑,“能的,你也趕快去休息。”

好吧,這貌似是句客套的話,畢竟君逢塵的睡眠那麼不好。

可沒想到,他卻開口說,“你給我的藥很管用,我這幾天休息得都很好。”

凌傾呆呆哦了一聲,君逢塵咋知道剛才她在腹議什麼。

本以為就到此結束了,君逢塵卻是又微微輕笑了一聲,凌傾聽得很清楚,接著聽見他說,“下次我陪你一起抓蝴蝶。”

凌傾猛然抬頭,兩人對視。

在這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