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錢碧娜看起來很有經驗。

等到喬老頭離開袁陽州房間一段距離後,她才衝了上去。

先將喬老頭的嘴巴捂住,隨後拖進了黑暗的小角落。

“啪啪啪!”

“咚咚咚!”

錢碧娜的拳頭猶如雨滴一般,一拳接著一拳,一腳接著一腳的落在喬老頭的身上。

“讓你偷窺!”

“讓你偷窺!”

剛剛莫名其妙的捱了劉楠笙一拳,到現在為止錢碧娜的眼睛還有些疼痛。

心中憋的這股氣正瞅著沒地方發洩,喬老頭就撞到了槍口上。

小角落裡上演的這場單方面毆打,讓劉楠笙心中一驚。

“一女子深夜毆打白髮老人,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白了一眼喃喃自語的劉楠笙,丁初雪柳眉微皺。

“劉師弟,照這樣下去這喬老頭會不會被大師姐失手打死啊?”

丁初雪有些擔心,畢竟這個喬老頭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哪能受得了錢碧娜如此摧殘。

劉楠笙聳了聳肩,道:“我可沒動手,你要幫我作證啊。”

待得劉楠笙兩人走近,錢碧娜這才不情不願的停下了自己這慘無人道的摧殘。

劉楠笙蹲下身來,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老人,微微皺眉。

與此同時,之前在喬老頭身上聞到的臭味更加刺鼻。

屍臭!

“果然。”

如果劉楠笙猜得不錯的話,眼前的這個喬老頭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只是不知道被人用了什麼秘法,所以看上去才會如正常人一般。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錢碧娜打的那麼痛快,他卻沒有阻攔的原因。

“果然什麼?”

錢碧娜站在劉楠笙的身後,探著腦袋看來看去。

劉楠笙面色淡然,說道:“這喬老頭死了。”

聞言,錢碧娜與丁初雪兩人美目瞪大。

錢碧娜直接推開擋在身前的人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犯罪現場。

“能在我們三個人面前行兇卻不被察覺,看來這傢伙是個高手。”

聽著耳邊的話,劉楠笙一臉愕然,說道:“這個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你啊?”

這一下錢碧娜不幹了,“我兇你個頭啊,我如果是兇手,那你就是主謀!”

劉楠笙嘴角一抽,“關我屁事啊,我從頭到尾可是沒動一下啊。”

“紗布擦屁股,你還真是給我漏一手啊。”錢碧娜冷笑一聲,雙臂環抱,“要不是剛才你慫恿我動手,他會死?”

劉楠笙啞然,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看,這母老虎說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

“其實,這喬老頭在我們見的第一面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個時候劉楠笙沒有心情再繼續閒扯,也是將自己從頭到尾的猜測說了一遍。

“哈哈,看來我是第一個發現真相的人!”

錢碧娜雙手插腰,一臉的傲嬌,“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之所以說喬老頭身上有臭味,就是在暗示你們,知道吧?”

見此,劉楠笙翻了個白眼。

馬後炮吧你是?

站於一旁的丁初雪則是一臉的落寞。

他們兩個人好聰明喲。

就在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從袁陽州的房間當中走了出來。

見此,劉楠笙三人連忙貓進了黑暗的小角落。

只見袁陽州走出房間後,先是一臉謹慎的四處打量了一番。

在確定沒有看到多餘的人影后,袁陽州腳尖一點,整個人化為一道黑影向遠處掠去。

“跟上!”

劉楠笙擺了擺手,率先衝了上去。

看著袁陽州行駛的方向,劉楠笙只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天昌酒樓的位置嗎?

果不其然,袁陽州來到天昌酒樓的屋頂後,便停了下來。

因為距離較遠,劉楠笙三人只看到袁陽州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身前。

而他自己就地盤坐。

沒過一會兒,放在袁陽州身前的東西忽然閃爍出詭異的紅芒。

趁著這個機會,劉楠笙也是看清了,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蟾蜍。

蟾蜍此時渾身上下被一團紅芒所包裹,然後吐出了自己的舌頭。

與此同時,袁陽州又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狠狠的插在了蟾蜍的舌頭上。

“嗷嗚!”

彷彿是感受到了痛處,蟾蜍竟是發出一聲哀嚎的聲音。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劉楠笙竟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氣息變得極為躁動。

“這是什麼鬼東西?”

藏於暗處的錢碧娜臉色一驚,再次說道:“我怎麼感覺我體內的靈力在逐漸流失?”

丁初雪柳眉微皺,她現在的情況與錢碧娜所說一模一樣。

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不停的吸收著她的體內靈力。

這個時候劉楠笙好似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傢伙會來天昌酒樓的房頂。

因為天昌酒樓它高啊!

劉楠笙目不轉睛的盯著天昌酒樓的身影,一臉凝重的說道:“丁師姐,你有沒有感覺那個東西很眼熟?”

丁初雪順著劉楠笙的目光看去,俏臉之上掀起一抹寒意。

“嗜血幡!”

一時之間,整個松泉郡的上空都是掀起陣陣猩紅之色。

一縷縷妖異的紅芒猶如蛛網,籠罩著整個城鎮。

劉楠笙眼神微動,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夜空中的月光傾灑著銀白色的光輝。

而這銀白色的輝光正在被那隻醜陋的蟾蜍所吸收著。

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蟾蜍外表的紅芒更加鮮豔。

那杆嗜血幡也在這個時候炸裂作響。

看著眼前的一幕,錢碧娜氣不打一處來。

“這袁大個何時修得如此詭異的功法?”

劉楠笙搖了搖頭,說道:“袁陽州怕是早就死了,這傢伙只是披著袁陽州的皮囊罷了。”

“現在怎麼說?”錢碧娜顯得有些興奮,不知在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紅色的仙劍。

丁初雪的目光也是轉向身旁的劉楠笙,一臉的期待。

劉楠笙則是一臉淡然,說道:“區區一個鍛魂境三重的小人物,彈指可滅!”

媽的,終於有個境界比我弱的賊人出現了!

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

說罷,劉楠笙手握墨星劍,雙手負於身後,整個人拔地而起。

淒冷的月色下,一位白袍青年立於空中。

“你放肆!”

怒喝之聲猶如洪鐘,響徹於整個松泉郡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