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方面面該想到的都統統想了一圈,不知不覺時間也過的飛快,不過我手上沒表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了,外面的人怎麼叫都不答應,而且我越叫他們離我就越遠,就好像巴不得讓我趕緊滾蛋似的。

我五脊六獸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又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才聽到了外面高跟鞋走近的聲音,還聽到了女醫生說讓那幫看守我的人開門。

“老闆讓我單獨把他帶走,你們有意見嗎?”

女醫生銀鈴般悅耳又夾帶了誘或的聲音讓那幾個彪形大漢幾乎當場魂飛魄散,一個個點頭哈腰目送著我和女醫生離開,當然,走之前他們還把我綁了起來,蒙上了雙眼。

不過拐了幾個彎兒之後,這女醫生就忽然把我摁到了牆上,用刀子劃斷了我手上的繩索,貼近了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別擔心,我是寧子,快跟我來。”

當時我根本就沒多去懷疑寧子出現的理由,不過一路上我也小聲的問了她幾個問題。

“那個女醫生很厲害,你見過她了嗎?”

“我知道,所以才趕緊帶你走,要撞上她就糟了。”

“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和你給我的那一瓶味道很相似,我還以為你就是她呢!”

“這個問題等出去我再跟你細說。”

就這樣,我假裝被她押著走,一路上躲過了幾個攝像頭,之後就忽然拐進了死角,來到了圍牆附近。

看她從白大褂裡取出了毛鉤子,我也抬頭看了圍牆上的鐵絲網,以及穿插在鐵絲網之間的電線,不久才問道:“上面還有電,你覺得真的沒問題?”

這時她低頭看了手錶的時間,忽然開始點頭10秒計數,計數完畢就聽遠處一聲巨響,一團火光頓時沖天而起,療養院內的玻璃也同時被震碎,所有的照明工具也一起熄滅了。

“走了,趕緊的。”

王寧的身手之前我在遊家村地下遺蹟的時候就領教過,不過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練過,但是要像那些人說的,她是殺手或者是傭兵之類的我還真不信,畢竟她的年紀和我相仿,我個人認為自己的經歷也就是她的經歷,我沒做過的事兒她也不可能做過,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其實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逃脫遠比想象中要順利的多,當時我就覺得逃出來了就不要回頭去想那麼多了,也許是寧子安排的周密呢!

一直等我們下了山,我回頭才看到山上滿是手電光的光束,數量最少也有一百。

此時寧子一直催我趕緊走人,之後我才注意到了山腳下還有輛車子,當時月光皎潔,百米外的情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還沒到車子跟前就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隨後就是二叔的喊話:“趕緊上來,比預計的晚了五分鐘,估計你們要再不出現我就該上去了。”

有了車子自然就跑的快的多,一路上我還回頭看過後面,那幫人也追下來了,只不過他們雖然人多,但卻沒有交通工具,自然追了一會兒知道追不上就選擇放棄了。

知道自己順利逃脫了,我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回憶這兩天的遭遇,此時寧子也取出了醫藥箱,還說怕我身上的傷會感染,需要來點消炎藥之類的話。

好歹我也算是個醫生,再說了我自己的傷自己還不清楚?不過想到寧子也是好意,所以也沒回絕,讓她幫我打了一針消炎藥之後,我這才趕緊問道:“你們都來了,東子怎麼辦?”

“你放心,他沒事兒,估計現在他應該也在回鄉的路上了,別說他的事兒了,說說你自己,之前好好的,怎麼會忽然鑽進這個黑窩的?”

聽到她關切,我也順便把數字之謎的事兒全都抖了出來,而二叔聽完之後也忽然問道:“電話號碼是療養院的,那就說明你沒找錯地方,估計是那幫人此前才控制了那裡。俊子,你的行蹤暴露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跟其他什麼人提起過呢?”

“這些是遺囑內的資訊,除了您見過遺囑以外就只剩下宣讀遺囑的律師楊奮起了,該不會是他吃裡扒外吧?”

“他給你的那些卡分明是新辦的,也許這也是大哥的安排,不過人家在裡面做了手腳你也不會知道,你小子對人情世故還是生疏呀!估計你當時要給人點兒好處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

“二叔說的是,不過您和寧子營救的過程也設計的太完美了,我根本就沒想到。”

說完,就聽王寧忽然回答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八幡船上和你說的那些話?”

“當然記得,怎麼忽然問這個?這個跟你們救我有關係嗎?”

“有,如果我患有癔症分離性人格障礙疾病呢?”

“這,這怎麼可能?我怎麼沒感覺到呢?你一直不好好的嗎?”

“只有在你身邊的一段時間內是好好的,我發現間隔時間大概在7小時以內,而這個時間以外的時間內我很可能是任何一個人,而且很可能任何事情都做的出來。”

接下來王寧講述的內容更讓我吃驚,因為像她說的這種多重人格症在全國乃至全世界出現的機率都是極小的,貌似出現是機率是一億分之一,最關鍵的是這種疾病現有的醫學條件下不可治癒。

但就算是出現機率這麼低的心理疾病,在他們老王家卻一下子出來了兩個,也就是王寧和她的母親王依然,而且到此還沒算完,直到王獻一聽說我的母親邱煥珍也是這樣的情況之後,他才和我的外公邱凱南坐在一起商議的,而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遊廊已經喜歡上我的母親了,遊家、王家和邱家三家人的命運這才聯絡到一起。

邱煥珍和王依然的多重人格分裂並不是從小就有的,而是後來才出現的,邱煥珍是在考古隊工作現場出生的,她從小就跟著父親邱凱南和母親劉海燕東奔西走,受的苦不是一星半點,而比較起來,王依然的經歷相對稍好,起碼父親王勇是部隊幹部出身,她小時候的生活多少還是比較優越的,不過王勇被打成右派迫害致死之後情況就變了,據說王勇在把女兒王依然託付給王獻一的時候,王依然還親眼目睹了弟弟活活被人打死的慘狀,所以她的病根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因此後天產生的多重人格分裂受到刺激和自我暗示的可能性較大,是一件事或者是很多件事作用在人心產生的負面影響,因此找到誘發的根源最為重要,而在找到根源之前,這些患者必須實施隔離,這也才使得兩個人心裡的疾病越發的不可收拾。

不過在提到兩個人病發後的具體表現的時候,王寧和二叔都比較淡定,按他們的說法就是王依然和邱煥珍都沒有特別出格的舉動,她們兩人病變後也沒有肆意去攻擊身邊的人的表現,人們最多就是覺得她們有點陌生。

聽到這裡我才算鬆了口氣,細細想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也發現,其實在地下遺蹟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母親邱煥珍和王依然阿姨兩個人在吸血藤面前表現的尤為正常,而吸血藤是會透析人的負面思想的,興許這種鬼東西還能對她們身上的病症有一定的遏制作用,所以她們才不願意離開的。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為什麼不跟我說明了呢?我走的時候她們都沒來送我一下,是生我毀了吸血藤的氣嗎?可她們也應該知道九幽剮仙藤那種東西不毀了是絕對不行的才對呀!

我大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王寧聽完之後也搖搖頭說道:“也許這個情況也是爺公他們去那裡的其一原因吧!不過把所有的事情都仔細回想一遍,我發現其中的疑團更多,而最重要的線索就是羊皮卷,這個東西才是初衷。”

王寧岔開了話題,而我此時卻不想回避,畢竟多重人格分裂我還是頭一次見,鑑於這種病症可以引發的恐怖後果誰都難以預料,所以這時候我也說道:“她們的事兒以後會慢慢清楚的,而我這一趟來四川卻是為了弄清自己的生世背景來的,我不希望中間出任何人為的問題,因此你身上的問題我必須要了解清楚。”

聽到我執意不肯換個話題,王寧的臉色明顯有些暗淡,只見她思考了好大一會兒才說道:“你我母親身上的病症並沒有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就算是有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說的是,自打我身上發現這種潛在疾病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能感覺到病變已經在朝有攻擊性的方向發展了,有時候我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知道,但沒過多久我就又能想起來,20多年了,我頭一次像這段時間內這麼正常,所以我認為你肯定能幫我。”

“飯得一口一口吃,事兒得一件一件做,如果我的身世真的能跟你身上的病症相交的話,我責無旁貸,我一定會幫你到底,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優先處理個人問題。”

“如果你想讓自己想做的事兒不出現人為的意外,那麼我就建議你把寧子留在身邊,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這句話是二叔說的,其實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此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果再帶上一枚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那麼情況一定不容樂觀。

羊皮卷,勾魂玉,稻草人,骨牌仙官,多重人格分裂,這五者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絡呢?

很多人都說過,凡事被仙官碰過的東西都具有無法想象的殺傷力,那麼是不是母親邱煥珍和王依然阿姨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或者是碰了此類的東西呢?還有,勾魂這種手段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談話中了,多重人格分裂是不是和這種手段掛鉤呢?這些事兒具體的起因必須調查清楚,否則我這輩子都別想再清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