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少嚇唬老子,老子讓稻草人坑苦了,老子才不信你這一套呢!”

“鬼篾匠有兩派,除了稻草人還有仙官,那四枚勾魂玉是屬於仙官的。”

說著,我忽然停了下來,馬上就再次疑問道:“你不是張一全老爺子,張一全老爺子之前是知道行刑官的,而知道行刑官就知道仙官,你到底是誰?”

老頭一聲狂笑,忽然猛的朝自己頭頂抓去,刺啦一聲就撕掉了偽裝,此時一副陌生的面孔出現了。

“好小子,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美人臉在哪兒?”

“你趕緊先把勾魂玉弄出來,不然真的會出大事兒的。”

“說,美人臉在哪兒?”

聽他的問話幾乎是發瘋一般喊出來的,我當時就猜到如果我不說,他也絕對不會鬆口,更不會救出勾魂玉,思前想後我忽然想起了奇怪數列的事兒,馬上就喊道:“我揹包裡還有一張寫了22個數字的紙,這是遺囑上透露出來的資訊,也許是父親死前想要告訴我什麼,謎底沒準兒就是美人臉。”

說完,遠處的幾名大漢胡亂翻了我的揹包,找到了那張紙就遞給了陌生人,這期間他們根本就沒理會炭火中的勾魂玉,而我也一直膽戰心驚的盯著逐漸和炭火顏色融為一體的勾魂玉,忽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帶著鐵椅子朝火爐就撞了過去。

我沒想到自己能把鐵椅子帶起來跑,更沒想到鐵椅子最後還能把我扔出去,當我嘩啦一聲撞倒了火爐子,前衝的慣性和瞬間的虛脫也迫使我猛的栽倒在了燃燒的炭火上,頓時就是一股白煙和濃郁的烤肉味兒。

我忽然間的衝動也把遠處的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馬上就躲出去老遠,一開始我還慘叫連連,後悔自己不該來這麼一下子,而短短几分鐘之後就忽然沒了動靜。

不過我沒暈過去,而是身上不疼了。

四枚勾魂玉和部分熄滅的炭塊兒就鑲在我的胸口,炭火也燒斷了綁我的繩子,不久我也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渾身上下到處了燒傷不說,我低頭忽然看到胸前的勾魂玉和炭塊兒居然巧合的組成了人臉的樣子,而最恐怖的是這人臉和之前大漢給我看的美人臉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不是一張,而是六張,似乎和骨牌的形狀一模一樣。

遠處的幾名大漢和陌生人也都看愣了,幾分鐘時間內動都沒動一下,而當他們想衝過來抓我的時候,我也馬上後退了幾步嚷道:“數字之謎可就我知道,你們要再這麼下去會整死人的知道嗎?那樣一來數字之謎可就真是謎了。”

帶頭的陌生人也覺得情況略微有點詭異,所以當下也沒再發飆,更沒有索要勾魂玉,所以我認定此人不知道勾魂玉的厲害,更不知道鬼篾匠一脈的恐怖手段,而最重要的是他認識張一全,因此我也懷疑他是張一全的爪牙,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可能就是張一全。

忽然,帶頭的陌生人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遠遠的我也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責罵聲,此時我靠著牆壁抬頭看了屋頂的四角,這時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在監控之中的。

等結束通話了電話,陌生人跟我說了幾句好話,之後就讓那幾名大漢蒙了我的眼睛,把我拉出了小黑屋,再後來就是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兒才終於停了下來。

摘掉了眼前的黑布,一道直射我眼睛的強光也讓我瞬間致盲,不久就感覺到了胸口有聽診器貼上來,而還沒等我的眼睛恢復,黑布馬上又蒙了上來,足見這些人行蹤和身份的隱秘,估計他們是怕我看到這個醫生的樣子。

不過不看人我也才猜到個大概,濃郁而熟悉的香水味兒絲毫掩蓋不住的土腥味兒,高跟鞋滴答的聲響,這個醫生是個女人,而且我還知道她是誰,只不過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不久,我聽到女人的腳步聲遠去,隨後還聽到了那個陌生人搭訕的話。

“珍子,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呀!是這兩天沒睡好嗎?要不讓哥去陪你?”

剛說完,就聽陌生男人哎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通不敢撕破臉皮的罵咧。

“不讓就不讓,你扎我幹嘛?小心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我告訴你。”

“程爺你消消氣兒吧!咱惹不起那丫頭,這是她沒動手,要真動手的話咱幾個加一塊兒也不是個兒呀!”

“臭丫頭片子有那麼厲害?”

“您要不信大可以去試試。”

“唉吆喂!我這半拉身子怎麼沒知覺了呢?這丫頭扎我哪兒了?”

“程爺,我聽說這丫頭大有來頭,貌似還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殺手?傭兵?”

“可能都是。”

聽他們這麼交談,我也才忽然感覺到之前女醫生手段的幹練,不過我怎麼也想不通,她在地下遺蹟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過人的適應能力,故意深藏不露的?還是說那裡的情況根本就用不著她出手?

對了,忘了介紹,這個女醫生我認為就是王寧,她是尾隨我來的嗎?還是她本身就是局內人?

一小時之後那幫人才摘掉了蒙我眼睛的黑布,這期間女醫生來過兩次,幫我輸了液,還給我包紮的像個木乃伊。

之後的時間就是我一個人被關在一間房內,那幫人也沒再守著我,無聊的時候我也開始翻看胸口的勾魂玉,想把它們取下來再說,可一想到鑽心的疼痛難以忍受,所以我的手也開始哆嗦個不停。

慢慢的揭開了白紗布,我的手忽然就碰到了幾個硬東西,翻出來一看才知道是那四枚勾魂玉,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時候從我的面板上脫落的,之前我根本就沒察覺到。

另外我還發現,被燙傷的地方已經結疤發硬,並隱隱作癢,這是傷口在癒合的跡象。

輕輕的捏起白雲勾魂玉,我從裡到外的又仔細觀察了一遍,發現這個東西和尋常的玉石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它為什麼會有這種神奇的功效呢?

還有另外的三枚,它們的神奇之處或者要命之處又是什麼?為什麼白雲功效這麼明顯,而它們卻貌似沒什麼特別之處呢?還是說我根本就感覺不到?

一直熬到了晚上七八點鐘,那幫人才給我送來了豐盛的晚餐,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也不管飯菜有沒有問題,馬上就狼吞虎嚥起來。

飯菜是按照北方人的口味做的,偏重東北菜的味道,這也是我唯一吃出來的心得,不過心裡剛想誇這個廚子幾句,嘴裡忽然就感覺咬到了什麼異物,吐出來之後發現原來是一張紙條,而紙條上也寫明瞭:晚12點準備逃跑,署名寧子。

一看有了救星,我也沒興趣再吃飯了,之後就那麼一直乾耗著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窗外不時還有彪形大漢湊過來看看,我還聽到他們在聊那個我認為是王寧的女醫生,而且還各種懷疑人家的智商,編排出各種下流的段子來取笑自己。

其中當我聽到他們用某些數字諧音編排段子的時候,心裡忽然受到了些許點撥,馬上就開始琢磨那22個數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做法。

然而盯著最前排的70兩個數字琢磨了好久始終都沒有答案,我也鬱悶的乾脆躺了下來等待時間慢慢的過去。

可能是沒了管制人的存在,外面的幾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話題也逐漸從女醫生身上轉移到了別處,其中還有個人說好不容易來四川一次,可得抓住機會去四處旅遊一圈。

我當時煩躁的很,還把兩隻鞋子都扔出去,外面的人知道我能聽見他們的談話,所以就走遠的一點兒,而就在他們走遠的時候,其中一人的話忽然讓我茅塞頓開。

“我說幾位,聽說西嶺雪山風景不錯,等咱們完事兒之後去看看怎麼樣?”

西嶺,70,我反覆唸了幾遍,基本上確定了這兩個數字就是指的西嶺,不然的話我也就不會被人框來四川一趟了。

不過弄明白前兩數字是指西嶺之後,後面的數字卻怎麼也聯絡不下去了,因為我從來沒來過這裡,西嶺這兩個字還是在電視上聽說的,更不知道西嶺雪山周邊還有什麼別的景區,也不知道景區叫什麼名字,或許下面的這些數字也是指向某個地點的,而這一切也只能等到出去再說了。

另外,這幫人是團伙組織,還有點實力,而且重點是那個叫程爺的人,一看他就不是下墓的材料,他身上也沒有那種味道,可能是張一全的合夥人,還可能是贊助商。

不過這個人聽說話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人,京腔十足,最關鍵的是那股傲氣,這股子傲氣不是做出來的,而是從小培養出來的,要不是家裡財大氣粗的話也不可能有這股味道,而且我還懷疑他沒準兒跟黑白兩道都有聯絡,我也看得出他也是個勢利小人。

對了,連他都知道我去了遊家村的地下遺蹟,這也證明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不是文物局的人說出去的,那就只剩下那些死人了,而這事兒要讓他給散播出去,我非得挨槍子兒不可,所以這個人對我來說是種威脅,我得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