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動,立刻開啟了那家手工店鋪的詳情頁面,仔細檢視購買記錄。
果然,如我所料,這個月唯一的一單購買記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點選進去,發現購買者的資訊被部分隱藏。並且這款手鍊是從前年開始上架的,上架之後直到現在整整三年的時間,好像總共也就只賣出去十幾單。
想到此處,我立刻記錄下。這家店鋪的聯絡方式,決定直接聯絡店主詢問更多資訊。撥通電話後,對方的聲音顯得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客氣地接聽了我的來電。
“您好,我是這家手工店鋪的店主,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店主的聲音溫和而清晰。“您好,我注意到您店裡有一款銀手鍊,這個月只有一筆訂單,並且三年的時間也只賣出過十幾單。我想了解一下,你賣出的這些單子都是賣到哪裡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且誠懇。
店主沉默了幾秒,隨即他立刻拒絕。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出售客人的個人資訊。”
聞言,我直接開口。
“需要多少錢?隨便報個價吧,給我你的銀行卡賬號,我馬上打給你。”
畢竟這個世界上錢難賺,屎難吃,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往死的砸錢,還打聽不到買手鍊人的資訊。
果不其然,店家聽到我的話語氣有些猶豫。
“是這樣的,你為什麼需要這些客人的資訊呢?我們可是正經店鋪,就做一點小買賣。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可不做。”
我皺著眉頭,然後悠悠的說。
“是這樣的,我是白山市的人,你不告訴我全部的資訊也可以,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把這條手鍊賣給白山市的人?
我看上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兒長得蠻漂亮的,她的手上就戴著一款這樣的手鍊兒。所以我只不過是想追女孩兒而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一邊說著然後再一次開口。
“這樣吧,我只需要白山市客戶的資訊。10萬塊錢你覺得夠嗎?”
果不其然。這世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兒,我這邊一開口,那邊店家就猶猶豫豫的說。讓我加他的支付寶賬號。
等我加上個店家的支付寶賬號,然後把10萬塊錢打過去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店家就給我回了電話。
“哦,那款手鍊啊,確實有白山市的顧客買了。並且有兩位,一位是在三年前買的,還有一位是在一年前買的。
這兩位顧客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一位顧客姓錢,叫錢丹,還有一位顧客叫王佳。
聽到這裡,我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我追問道:“那您還記得那位顧客的其他資訊嗎?我說的就是錢丹。比如她的聯絡方式或者購買時的其他細節?”
店主有些為難,“很抱歉,出於隱私保護,我們不能隨意透露顧客的聯絡方式。但我可以告訴您,這位顧客的地址。但是還希望先生你可以保證千萬不要說是我說出來的。”
聞言,我立刻點頭,沒一會兒的功夫,店主就把錢丹的地址發給我。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錢丹在網上留的地址竟然就在東街。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陷入了沉思。
看來錢丹的家就住在東街的附近,怪不得她會說東街的油炸臭豆腐會有童年的味道。我決定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下去。
第二天,我再次前往東街,不過這次我改變了策略。我開始在附近的居民區和商鋪中打聽,詢問是否有人認識錢丹或者聽說過關於她的故事。
經過一番努力,我終於從一位老街坊那裡得到了線索。
“錢丹啊,那孩子我認識,她以前就住在這條街上,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見了。聽說她家裡出了些事,全家都搬走了。至於具體搬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老街坊回憶著說道。雖然這條線索有些模糊,但至少證明了我的方向是正確的。我決定繼續深入調查,同時也不忘留意任何與錢丹或那條手鍊相關的蛛絲馬跡。
我沿著老街坊的指引,開始在東街周邊更加細緻地搜尋,彷彿每一家店鋪、每一塊石板路都藏著錢丹留下的痕跡。
我走進了一家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小書店,店內瀰漫著舊書特有的香氣,書架間偶爾傳來翻動書頁的細微聲響。
“請問,您在這兒開店多久了?”
我儘量讓自己的詢問顯得隨意而自然。店主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笑道:“哎呀,這店啊,比我歲數都大嘍,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吧。”
我心中一動,繼續問道:“那您對這條街上的老住戶應該都挺了解的吧?比如錢丹這個名字,您聽說過嗎?”
老人的眼神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錢丹啊……是個挺文靜的小姑娘,她媽媽以前常帶她來這兒買書。不過,就像你說的老街坊說的,她家後來出了點事,就走了,沒再見過。”
“那您知道她家出了什麼事嗎?”我追問道,語氣中難掩急切。
老人搖了搖頭,嘆息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跟錢丹的父親有關,聽說生意上出了問題,欠了不少債,一家人就突然消失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現如今想要找人還是比較方便的。我起碼知道了錢丹的地址。於是我立刻打電話給孟隊,讓他幫我找這個名叫錢丹的女孩兒。
大約等到第二天早上,孟隊給我回電話。
“按照你給我的地址,我確實找到了一戶姓錢的人家。他們家的女兒確實也叫錢丹,只不過在前年已經去世。
或許是因為女兒去世的事兒吧,又或許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現如今這一家人已經離開了那裡。不過這一家人並沒有離開白山市。現在搬到了西郊的一處平房。應該是家裡的經濟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我跟孟隊說道。
“你能把錢丹父母現在的地址給我嗎?我想知道關於這個女孩兒的具體情況以及她的死因。包括這個女孩兒現如今埋在哪裡?”
“可以呀,我馬上就把地址用簡訊給你發過去!”孟隊在電話那頭說。
收到孟隊發來的簡訊後,我心情沉重地驅車前往西郊。
沒一會兒的功夫。抵達西郊,我找到了那處的平房。
房屋略顯破舊,但院子裡卻打理得井井有條,幾盆鮮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我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門開了,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出現在我面前,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恢復了平靜。
“請問,您找哪位?”她的聲音略顯沙啞。
我深吸一口氣,“您好,我是錢丹的朋友,聽說她……我很難過,想來看看您和伯父,也想了解一下錢丹的事情。”
女士愣了一下,然後緩緩讓開身子,示意我進屋。
屋內陳設簡單,卻透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不過這個房間好像只有一個人居住,並不是夫妻兩個人住的房子。窗戶上擺著一本舊相簿,而且我發現牆上還掛著一個男人的遺像。
“錢伯父,難道他也……”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個中年婦女聽到我說的話。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那笑容背後隱藏著無盡的哀傷。
我們坐下後,我首先表達了對錢丹離世的哀悼之情,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起錢丹的往事和她的死因。
錢丹的母親接過話茬,聲音哽咽:“丹丹是個好孩子,她那麼善良,那麼熱愛生活。可是,命運對她太不公平了。
從前我們家的家庭條件還不錯,我男人是做生意的。女兒也如願考上個大學,風風光光。
可就在前年的時候,我家接連遇到了好幾次打擊。
先是我男人被別人騙了錢。搞得欠了一屁股債不說,家裡的生意也倒閉了。
沒辦法,我們只能賣個從前的房子,然後一家三口搬到了平房。緊接著沒過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家女兒得了一種罕見的病,其實就是白血病。由於治療費用高昂,那個時候我們家也已經傾家蕩產,根本沒有錢給女兒治病。所以也就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女兒還是離開了我們……”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
錢丹的母親繼續說道:“女兒走的時候,我們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但為了她,我們決定堅強地活下去,哪怕再苦再難。
可是我能堅強的活下去,我老公卻不這樣想。我老公覺得就是因為自己被別人騙了錢,所以才沒有錢給女兒治病。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女兒。所以我女兒走後不到一年的時間。我老公一時想不開,在家裡燒了碳。
現如今整個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或許真是命運不公吧,又或許是造化弄人。不過又能怎麼樣呢?他們父女二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獨留在這人世間。所以我也只能拼命的活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