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一開始看著還覺得挺新鮮,可聽來聽去也就那麼回事,還不如潑婦罵街呢,至少人家啥扒灰的事兒都敢往外頭說。
一個個都他媽的坐著沙發和椅子,就老子許大茂站著跟個傻子似的。
媽的,你們愛吵就吵,老子不伺候了。
許大茂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掀開門簾,直接往裡屋走去,整個人往床上一躺,眯著眼睛假寐起來。
眾人吵的正是起勁的時候,許大茂這一套動作下來,現場頓時一下就靜了下來。
什麼後臺,什麼家世,在那扯了這麼久,有個卵用。
人家許大茂,用行動表示,你們算個擊八,老子根本就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就像一個巴掌打到了他們臉上一樣。
眾人臉色從一開始的錯愕,震驚,到面無表情,又至勃然大怒,心裡差不多都是一個想法。
嗎的,許大茂,你一個毫無根腳的小蝦米,我們當中,隨便一個人,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個小螞蟻一樣,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真是好大的狗膽。
有點門路了不起是吧?一個二道販子而已,真是不知死活。
好幾個稍微年輕點的傢伙,已經摩拳擦掌,擼起了袖子,準備給許大茂來個教訓。
楊廠長假咳了一聲。
“都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坐下來說話。
今兒過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聽你們拼後臺逞威風的。
一個個的,還嫌不夠丟人嘛?
許大茂,趕緊起來,有事問你。”
許大茂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子,哪裡有一點瞌睡的樣子。
“哎,楊廠長,您叫我啊,我都快睡著了都。”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今天城裡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歸根到底,有你小子一份功勞。
這事兒,王主任暫時給壓了下來。
你跟我交個底兒,能不能先弄一批蔬菜應應急?
別跟我打馬虎眼,明天要是城裡還鬧出事,上頭肯定得追究責任。”
“楊廠長,我最多每天能弄個五萬斤蔬菜水果出來,再多,我也無能為力了。”
“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剩下的我來安排。
對了,你現在就去準備,蔬菜越早到越好。”
“知道了,廠長。
對了,廠長,錢得準備好。
還有,您派人送我出城吧,路上都是崗哨查人的...”
許大茂出了後院,招來了看熱鬧的秦淮茹,寫了張小紙條,遞給了她。
“秦姐,若是楊廠長一個小時後還沒走,你把這張紙條交給他。
若是走了,這紙條便作廢。”
秦淮茹點頭應下,剛想說幾句。
許大茂擺了擺手,轉身就出了四合院。
後院,楊廠長一行人,又開始了爭吵,顯然為了許大茂那每天五萬斤的蔬果分配問題。
來的人,在四九城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都想多吃多佔,給自己或者自己的勢力撈取政治資本。
吵吵鬧鬧的一個多鐘頭,總算分配好了利益。
基本上就是把五萬斤分成十份,先發放十個街道,其他街道再輪流發。
市民們其實也好哄的很,稍微給點甜頭,給個盼頭,還真沒幾個不開眼的敢鬧事。
畢竟有的買,總比沒有強,畢竟往年可只有老白菜梆子,現在偶爾能買上點其他的,那自然是樂意的。
也不止許大茂這一條路子,上頭也動員了周邊省市,相信隨著周邊省市的大白菜一到,四九城的菜荒肯定會得到極大的改善。
秦淮茹在許大茂屋前走來走去,見裡面的爭吵動靜稍微小了一些,這才壯著膽子朝裡走。
兩個站崗的民兵伸手一攔。
“站住,領導在裡面開會。”
秦淮茹掏出一張紙條。
“這個,是許主任讓我交給楊廠長的...”
民兵接過紙條,進屋將紙條遞給了楊廠長。
楊廠長臉色一喜。
“哈哈,好小子,辦事夠利索的。
都別吵了,事兒有著落了。
你們現在就去通知各自的街道,明兒下發蔬菜的事情。
一定要通知到位,讓市民們相信街道的辦事能力...”
許大茂到了紙條上寫的一個大三岔路口,從空間卸了五萬來斤蔬菜水果出來,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一點。
相信四九城的老少爺們肯定會喜歡的,畢竟天天吃大白菜梆子的人,哪來的那麼多窮講究。
左等右等,還沒見人來。
夜裡的風急的很,嘩啦啦的,吹的許大茂鼻涕都甩了出來。
位置又空曠,一點躲風的地方都找不著。
從空間整出一張大沙發,又搞出一床大棉被,許大茂將棉被往身上一裹,有了沙發的靠背擋風,這才感覺身體在一絲絲的變暖。
躺在沙發上,面對蒼穹,入眼的便是漫天的繁星。
許大茂都快忘了上一次抬頭仰望星空的時候了,記憶裡似乎還是上輩子的時候,那時我許大茂還很年幼,不知寡婦為何物的年紀。
嘖嘖,這三岔口不遠,似乎還有我上輩子的老相好來著,還不止一個。
貌似叫什麼春桃,還是紅藥來著。
夜風越顯得急切,帶著許大茂的思緒,飄向了廣袤的天穹。
不多時,許大茂便響起了鼾聲,迎合著風聲和蟲鳴,奏起了一支歡快的樂曲。
興許是累了,就連遠處卡車的轟鳴聲都沒有讓許大茂驚醒。
車隊在三岔路口停了下來,車上下來的人點亮了一盞盞防風煤油燈,四下打量著。
楊廠長看著路旁堆放的各種蔬菜和水果,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只覺得一陣暢快。
許大茂這小子,真是一員福將啊。
就沒有這小子辦不成的事兒,我老楊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要是這次的事情處理好,沒準我老楊還有機會往上走一走。
本以為這輩子,自己到廠長的位子就到頭了,沒想到啊,我老楊還能有翻身的一天。
這許大茂心也真大,五萬斤蔬果,就這麼擺在路邊,也不怕有人起了歹意。
咦,這是什麼?好像跟許大茂屋子的躺椅差不多,好像叫沙發來著。
嗯?上頭還躺著什麼玩意?好像還是一個人。
油燈往前一湊,照出了許大茂那還略顯稚嫩的臉,鼾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