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衝著陸祁遲來的,畢竟陸祁遲當時跟陳建宇關係最好,藉此機會說不定還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陳建宇手裡拿著一沓子報名表在陸祁遲面前得瑟:“你看看這申請表,簡直就像是後宮選妃。”

陸祁遲見狀緊接著放話,表明自己不會參加,那些目的是他的人聽聞全都把申請表要了回來。

這明目張膽的拆臺行為,陳建宇當然不高興,一下課就衝到實驗班找陸祁遲。

結果人家三兩句就把他說服了。

“你認為你那一堆報名表裡有一個是真正有實力的嗎?”

陳建宇一噎,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三個臭皮匠也能頂一個諸葛亮不是。

陸祁遲又給他指了條路:“你去低年級找,比賽又沒規定參賽年級。”

最後還真讓陳建宇湊夠了四個人,結果有一人臨上場前開始緊張,一緊張就頻繁上廁所。

上完廁所又緊張。

成了惡性迴圈。

最後死活不上場了。

陸祁遲正在班裡做作業,被陳建宇連環打電話催:“遲哥,你忍心讓你兄弟功虧一簣嗎?”

陸祁遲無奈,只能臨時救場,好在之前查資料時他都有幫忙,所以才沒有抓瞎。

誰知,一下就過了預選賽。

緊接著,就是一路過關斬將,打進了決賽,而決賽的另一支隊伍們就是校級辯論隊,阮舒是成員之一。

陳建宇這個臨時搭建的草臺班子根本就不夠看,全憑陸祁遲一人在自由辯論環節撐著。

能快速抓取對方的爭議點,把人往溝裡帶。

而最後決賽的的辯論題目是韋小寶和楊過你想成為誰?

——

阮舒說著說著,開始伸手摸了摸陸祁遲的腹肌,一塊塊的,戳一下還硬邦邦的。

陸祁遲把人拎起來,從鼻腔哼一聲:“不會好好說話是不是?”

阮舒縮了縮脖子,才接著開口:“我記得當時在自由搶麥辯論環節,咱倆一起搶到,然後你是不是就閉麥了,只讓我一個人在那說。”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陸祁遲:“那又怎麼了?”

阮舒樂的不行:“你看吧,身為一個辯手,卻把自己的麥克風讓給了對手,難怪別人會誤會,這麼一想,那流言也不是空穴來風,你這就是對我情根深種。”

陸祁遲聞言扯了扯嘴角,“那可能是別人眼神不太好,沒看到我麥沒電了,你忘了我後來還去找主持人要麥克風了?”

是這樣嗎?

她原本對高中的印象就不是特別深,本來這件事也是突然進到她腦子裡,現在被他這麼一說,難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好吧。”她撇撇嘴,然後又窩進他懷裡不說話了。

被阮舒這麼一提,陸祁遲也想起了點什麼。

賽前一天,兩隊去禮堂抽取辯方。

他們抽的是韋小寶,阮舒抽的是楊過。

這個辯題從表面上來看,顯然是楊過的贏面大,畢竟深情的美強慘人設怎麼會不招人喜歡。

所以當時阮舒的隊友還挺開心的。

可阮舒卻說了一句不一樣的話,讓他印象很深。

她說:“你們不覺著楊過這麼長時間只喜歡一個人非常不合理嗎?難道在此期間他真的沒對其他人動心過?比如郭襄?”

其他人都開始反駁,說對郭襄只是單純的妹妹情誼。

阮舒不置可否,又說了一句:“十六年,這樣的愛簡直令人窒息。”

——

屋內又是一片沉默,阮舒躺了一會兒,抬頭看向陸祁遲隱在光影之間的臉,不由得開始好奇:“你這麼喜歡抽菸的人在這種時候竟然忍得住?”

這屋裡從進來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有點像阮舒身上的味,但是也不太一樣。

這樣的環境中,一旦混雜著菸草的氣息總覺著有點怪異。

阮舒又問:“人家不都說事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麼?還是說你沒爽?”

敢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的女人也是少見。

陸祁遲聽她這麼說,不由得伸手掐了下她仍舊汗涔涔的腰,“這你也知道?”

阮舒點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輕聲:“我也想試試。”

這誰他媽忍得住,陸祁遲俯身又是一記長吻,阮舒雙手推他,不滿地哼唧:“別鬧。”

隨即,他長臂一伸,從床頭的煙盒裡磕出一支菸來,垂眸看向她有些紅腫的嘴唇,跟星星點點的斑痕,心想,下次確實得輕點。

他把煙含在嘴裡:“上次沒嗆到你?”

白色細長的菸捲隨著他的話上下顫動,黃色的菸蒂已經濡溼。

阮舒:“那你教教我怎麼才能不被嗆到。”

陸祁遲把打火機放到嘴邊,即將點燃的瞬間,聽見她的話後忽地停住了,把打火機遞到阮舒手上。

“先幫我點上?”

阮舒接過來,說實話,他這個打火機真的是醜爆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劣質綠色塑膠,還有裡面分割成兩部分的透明液麵,看起來像是買菸時老闆送的贈品。

不像她認識的其他人,專門去定製高階的打火機,上面還印刻著自己的名字跟喜歡的圖案。

“咔嚓”一聲,打火機中冒出黃色的火苗,她舉起來,湊到陸祁遲嘴邊,他順勢低頭,雙頰一呼一吸,菸捲顯現紅色的星點,一明一滅。

阮舒被他的表情跟動作蠱惑,直接翻到他身上蹭了蹭。

陸祁遲幾乎在一瞬間起了反應,他眼眸略深,嗤她:“還想不想去接人了?”

……忘了這回事兒了!

陸祁遲一瞅這姑娘的表情,哼笑:“忘了?”

“沒有。”

阮舒否認,也顧不得抽菸了,直接起身下床,在碰到地面的瞬間雙腿一軟,陸祁遲又是一笑:“說了你體力不行還不信。”

阮舒氣惱,沒好氣道:“就你那樣,誰體力能好?”

說完又強撐著撿起地板上散落的衣服,套在身上,往外走。

“幹什麼去?”陸祁遲躺在床上問。

阮舒頭也沒回:“洗澡。”

陸祁遲把一支菸抽完才出去,拎起地上的衣服時,稀奇的在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

以後買房子一定要把衛生間裝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