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樓的糾紛被程子祥的到來解決了。

幾個“鬧事者”被請了出去,拍賣現場又安靜了下來。

“我們坐前面吧!”

蘇宇洋說道,紳士地給江橙和黎黎讓路。

江橙和黎黎一左一右坐下。

程子祥坐在江橙右側,中途有個電話,他便離座去接電話。

江橙側身看到黎黎的肩帶有些鬆動,便輕輕觸碰她一下。

“怎麼了?”黎黎好奇問道。

江橙大眼睛眨巴眨巴朝四周看了一下,確認沒人看過來,便側過身快速給黎黎調整一下。

江橙還未轉身,突覺肩頭一熱,一件深色西裝外套便搭在她的肩上。

熟悉的氣息帶著暖意瞬間傳了過來。

江橙轉頭,不意外的撞進了墨黑的深眸中。

傅鬱時穿著菸灰色合體襯衣,打著淺灰色暗紋領帶,坐在江橙右手邊位置。

“不冷嗎?”傅鬱時嘴角上揚,看著眼前一臉呆萌,還未回過神的江橙。

經傅鬱時一提醒,江橙下意識地將西服外套拉緊了一些。

“冷!”想起被迫穿著禮服參加晚會的委屈,江橙語帶不甘。

傅鬱時輕輕笑了一聲,右腿搭在左腿上,以上位者的姿態坐在前排的中間位置。

其實一進大廳他便注意到那抹淡藍色的倩影,在酒水區巧笑嫣然,眉目流轉。

“你不是在國外出差嗎?”

江橙轉頭看向傅鬱時,話音剛落,眼睛餘光裡看到傅鬱時右側坐著的人正好打量著自己。

江橙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樓大廳,挎著傅鬱時臂彎的那隻手,和轉身時露出的一大片潔白的後背。

“剛剛回來。”傅鬱時漫不經心的回答,似乎沒注意到江橙情緒的變化。

拍賣晚會很快便開始了。

一片舉牌聲中,幾件奢侈飾品被叫價很高,從十萬叫到上百萬。

“有沒有喜歡的?”傅鬱時突然附身過來,在江橙耳旁說道。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迴旋,一股酥麻的感覺讓江橙心跳加速,江橙本能微微朝左側傾斜,低了低眼瞼,搖了搖頭。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傅鬱時看著江橙嬌小白嫩的耳垂微微泛紅,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情,

江橙只是失態一瞬間,便調整好自己,抬頭看向臺上,目光中有一絲光亮閃過。

“傅總不是應該問問柳小姐嗎?她可是您今晚的女伴。”

江橙說著話,也不看傅鬱時,像是在專注臺上的拍賣,因此也錯過了他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展臺上是一條暗黃色瑪瑙石的手串,是Y國某位貴族向女友求愛時送的禮物,輾轉到了國內,被玉石愛好者收藏,有幸在此次慈善拍賣會拍賣。據說此手串拍出的金額將作為助學基金,幫助山區的貧困孩子上學。

隨著主持人敲起響木,瑪瑙手串也以十萬起拍。

“十五”

“二十”

……

隨著陸續舉牌,手串已經被叫到九十五萬。

“二百萬。”

傅鬱時突然開口,瞬間引起臺下一片唏噓。

江橙略帶詫異朝傅鬱時看去,見他連右手邊的叫牌都沒有舉起。

唏噓聲後,現場出現短暫沉默。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覺得不值也好,不想與商界大佬傅鬱時叫板也罷,臺下眾人竟沒有一個再舉牌叫價。

黎黎用右胳膊肘輕輕碰了江橙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江橙朝黎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傅鬱時的心思不是誰都能猜透的。

很快傅鬱時大手一揮,現場簽了一張支票。

臺上禮儀小姐端著專業性笑姿,便將大紅色絨盒端了下來。

紅色絨盒到了傅鬱時面前,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停留,便示意禮儀小姐交到他右側柳蘇西手裡。

在場女士無不豔羨地盯著前排的柳蘇西看去,能得到傅鬱時的饋贈,是林城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

江橙微微笑著也看了過去,正好與柳蘇西的眼神對上。

對方眉眼彎彎,似是向傅鬱時嬌羞道謝,也似是向他左側的人示威。

“謝謝傅總!”柳蘇西常年拍戲,與人打交道手到擒來。

其實從下午知道要作為傅鬱時的女伴出席晚上的慈善晚會,柳蘇西便開始做各種準備。

她今晚一改平時清湯寡水的淡妝,改走成熟嫵媚路線。

傅鬱時今年三十二歲,是成功男士最好的年齡,歷盡千帆後,肯定不會再滿足於追求純真的稚嫩,而應該尋求更成熟的刺激感。

柳蘇西自認為自己能準確地把握傅鬱時的需求,精心朝著成熟嫵媚方向發展。

可當她親眼看到傅鬱時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一個二十來歲小女孩身上時,著實吃了一驚。

江橙長相出眾,但絕不是她認為的那種傅鬱時會喜歡的型別。

從進入拍賣會場,看著傅鬱時對身邊女孩的呵護照顧,柳蘇西心便涼了一半。直到此刻,紅色絨盒放在她手裡,她再次燃起希望,覺得自己一下午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邊,江橙被挑釁一眼,便轉頭不再說話,只是寬大西裝外套遮蓋的手微微收緊一點。

拍賣會持續了一個小時,拍出了十幾件奢侈飾品,總金額高達上千萬。

拍賣儀式後,大家款步移至一樓大廳,那邊為大家準備了自助餐食和舞會。

從拍賣大廳出來前,江橙褪下了傅鬱時的西裝外套遞給他。

拍賣會現場人少,傅鬱時的行為可以被讚頌為憐香惜玉,照顧朋友女伴,可一但到也一樓大廳眾目睽睽之下,江橙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

傅鬱時接過外套,不著急穿,而是搭在左手臂上,與蘇宇洋聊著事情。

“我們先下樓吃點東西。”江橙跟二人打了招呼,便拉著黎黎沿著旋轉樓梯下了一樓。

“你呀!”蘇宇洋在傅鬱時肩上拍了一下,無比同情這個發小,“我看你怎麼圓過去。”

傅鬱時嘴角揚了揚,毫不在意,從口袋拿出一根香菸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灰白色煙霧。

“沒辦法,總有些不安分的人背後捅刀子,不給他們提供點資訊,怎麼在老爺子面前交代。”

蘇宇洋四下看了一眼,好奇道:“程子哪去了,不會是怕讓他掏腰包跑了吧?”

傅鬱時在菸灰缸裡點了點菸灰,眼神向旋轉樓梯處瞥了一眼。當看到柳蘇西站在那邊等著自己時,微皺了一下眉頭。

“應該在樓下,剛才讓他去辦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