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兒,你說許願是不是特意躲著我?”

姜幼蘿泫然欲泣,她都那麼主動了,放下了矜持,可連許願的身影都沒看見。

“怎麼會呢,小姐別想多了,許小郎君巴不得見到小姐呢!”

看著小姐委屈了,菊兒違心的說著許願的好話。

其實,許願真沒有刻意躲著姜幼蘿,只能說陰差陽錯,姜幼蘿去尋許願時,許願恰巧不在。

不過巧合多了,姜幼蘿難免多想,就連菊兒心中也感覺許願是在躲著小姐。

“再去一次,最後一次了,再見不到,我就再也不理他了!”姜幼蘿不知第幾次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

虎虎。

黑色洪流碾壓,平西軍所向披靡,殺得楚軍丟盔卸甲。

少年也親手殺了一個楚國士卒,血濺了他一臉,並不腥,反而帶著甜味。

不過平西軍也有減員,畢竟刀劍無眼,縱是再精銳計程車卒,也不可能毫髮無損,可對比被屠殺的楚軍,那點減員可以忽略不計。

平西軍之前面對的可是兇狠的蠻族,再打楚軍,就跟揍自家孩子似的。

不過溫清澄沒有輕視楚軍,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即使敵人是隻綿羊,那也要把它咬死了才行。

何況楚國也是泱泱大國,不可能全軍都是如此羸弱,爛船還有三分釘。

若是打了幾場勝仗,他就驕縱,那他也不配當平西軍的主帥了。

平西軍開始埋鍋造飯,人吃馬嚼,也是不小的開銷,燕國可支撐多了多久,最怕楚國打消耗戰,要速戰速決。

允許士卒不封刀,儘管燒殺擄掠,這極大的刺激了士卒們的血性,把心中的野獸放出來,再想關進去就難了。

士卒們的眼睛一直赤紅,那是殺了太多的人,看天都是殷紅一片。

而少年在殺了那個楚國士卒後,就沒再出過手,父親給他的這個試煉已經完成了,他也就不想再造殺孽,雖說他也知道這有些自欺欺人。

不管他想還是不想,以後他手上都要沾滿楚國人的血,那個士卒只是一個開始,這場仗兩國沒有講和的餘地。

少年的伙食要好一些,他不講究與士卒同甘共苦,溫清澄說過,只要能帶士卒們打勝仗,其他的都是虛的。

運糧的民夫已累死了幾個,不過再過段時間,直接去搶就可以了,士卒們面對楚人可沒任何憐憫之心。

溫清澄那身鮮紅的鎧甲在軍中最為耀眼,就像是鮮血染紅。

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飯,少年回到自己的帳篷,眼前還不時閃過楚國士卒噴湧而出的鮮血。

看著自己的手掌,少年慢慢攥緊,眼神已變得堅定。

這本就是個人吃人的世道,他不想被人吃,在世上還有他割捨不下的,而且,他怕見到娘後,娘會哭著問他,他怎麼也來了。

娘讓他好好活下去,要過得比誰都好,要像一顆小草,頑強的活下去。

作為溫清澄的兒子,他有了太多人沒有的優勢,他不會放棄這個優勢,甚至會好好利用這個優勢,他吃過苦,沒有那麼多的餘地用來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