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日快樂

夜已經深了，禮霖躺在床上假寐，雖然經過那兩年的學習，即使這樣只有微微的月光的情況下禮霖也可以輕鬆將對方擒獲。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更為了弄清楚清楚剛剛在其背後策劃者的身份，禮霖還是決定透過裝睡引誘對方過來。

到底是誰？能夠越過鈴木家的重重安保潛入進來。他的目的是什麼？剛剛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後續了，只是來偵查的嗎？或者是為了確認什麼事情？等等……一系列的想法不停地從禮霖的腦海裡冒了出來，他一遍遍審視自己的這兩年的經歷和計劃，檢查是否有什麼紕漏。

禮霖一邊想著，一邊計劃著如何對付這個潛入者，僅僅一會，計劃就大抵擬了出來，為了引蛇出洞，禮霖翻過身背對著房門，但是手裡早已悄悄從床下摸出來一把匕首，全身肌肉緊繃等待對方進來的瞬間立反殺。

就在時間即將來到午夜時，門外傳來了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腳步聲，只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門口停了下來，不一會，一陣帶有沙沙聲電子音傳出來：“目標睡著了沒有？”

是對講機嗎？禮霖一邊想到一邊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匕首。

緊接著又是一陣低沉的男聲：“睡著了。”

“行動開始！”

“明白！”

當對話結束以後，又是一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逐漸遠離，禮霖可以確定那個人又離開了。

假寐在床上的禮霖非常不解，難道自己的偽裝被發現了嗎？那為什麼又離開了？還是說這個只是偵查人員，一會是戰鬥員？

想到這裡，禮霖快速起身，悄無聲息地從自己衛生間馬桶水箱內拿出了自己藏匿的手槍，簡單檢查了確認沒有進水以後，快速上膛又迅速回到了床上，恢復成了離開自己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禮霖在這近一個小時內分析了所有的可能，覺得應該不是酒廠的人，畢竟這兩年自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他們不可能追蹤到這裡。

剩下的可能就是出自自己老師那裡，他在原著裡也被一個組織盯上，也許是他們要抓捕我去要挾老師。就在禮霖制定逃脫計劃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很多人的腳步聲。

“12，不對14個人嗎？還真是麻煩。”禮霖心裡喃喃道。

只聽見腳步聲再一次在門外停了下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等等，怎麼還有小孩子？禮霖突然從一堆聲音當中分辨出了小孩的聲音。

就在禮霖疑惑時，自己的房門被突然開啟，一群人魚貫而入，隨後燈也被開啟了，突然的強光讓禮霖短暫的失明。

“3！2！1！”

“祝鈴木禮霖生日快樂！”

“啪！啪！啪！啪！……”10道禮花的聲音響起來，五顏六色的畫紙落到了禮霖的頭上，禮霖回過神來，視力也已經恢復了，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們——毛利一家三人、工藤一家三人、鈴木次郎吉、園子一家四人、黑羽老師、阿笠博士、照顧自己起居的管家平野先生、接送自己的司機英雄先生。

“祝你生日快樂，臭小鬼。”次郎吉扯著自己的粗嗓門對禮霖說道。

“禮霖哥，生日快樂哦！”園子探出頭來，開心地說到。

“臭徒弟，生日快樂。”盜一和優作說道。

“小師弟生日快樂！”有希子滿臉笑著囑咐到。

……

禮霖用僅有的理智把匕首和手槍偷偷藏進了枕頭下面的床墊夾縫當中，愣愣地從床上坐起來。

看見禮霖這個樣子，次郎吉得瑟地說到：“臭小鬼，沒有想到吧！老夫的計劃依舊如此完美。”

在次郎吉的招呼下，生日蛋糕被推了進來，禮霖呆呆地跟著眾人，來到了蛋糕面前，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被帶上了一頂生日帽，眾人圍在桌子周圍，隨著燈光的暗淡生日快樂歌緊跟著響了起來。

禮霖站在蛋糕面前，看著眾人的笑臉，漸漸的，他的耳朵聽不到了，眼前的視野也逐漸模糊，兩行溫熱的水線順著他已經漸漸恢復到白皙的臉龐滑落。

這是什麼？我為什麼會哭？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們在給我過生日。在小洛克的記憶裡我也看到過，他的父母也會給他準備生日的驚喜。

在我還是李克的時候，還沒有住校之前，每年生日爺爺都會煮一碗長壽麵放在我的門口。那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為什麼止不住。眼淚開始不斷從禮霖的眼角湧了出來，一滴又一滴打溼禮霖面前的地毯。

“怎麼了，禮霖？怎麼哭了？”有希子率先發現了禮霖的不對勁，趕緊過來看看他的情況。

禮霖只是不斷地張嘴，聲音卻沒有從他的嗓子流出，有希子看著禮霖的樣子，只覺得心臟好似被揪住了一樣，她只好緊緊地抱住這個孩子。

我是被抱住了嗎？我明明想說沒事，為什麼我說不出話來？

在禮霖愣住的時候，只聽見耳旁傳來溫柔的聲音：“沒事的，已經沒事了，放心地哭吧。沒關係的。”

聽到這個聲音，禮霖的理智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哇哇哇……”一陣悲傷的哭聲從禮霖嗓子裡發出來，周圍幾人都能感受到這哭聲裡的委屈和難過，那種彷彿要把幾人吞沒的傷感的情緒，讓眾人心裡五味雜陳。看著禮霖悲傷地哭著，小蘭和園子拉著新一也圍了過去，三人輕輕抱在禮霖和有希子周圍“禮霖哥不要哭了哦，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園子輕聲安慰到。

在情緒的宣洩中，一幅幅畫面劃過李克的腦海。

“別聽那些老太婆瞎說，我家虎娃最聰明瞭，他們就是嫉妒。”李克的媽媽抱著哭泣的李克輕聲安慰到。

“虎娃，病要早點好起來哦。”李克的媽媽躺在血泊裡，看著一旁哭泣的李克輕聲說。

“爸爸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沒有害怕小虓的。”李克的爸爸抱著他，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不安。

“嘴碎的老婆子你給勞資閉嘴，再聽見你說我家小虓勞資明天就去燒了你家那豬圈。”李克的爺爺把李克護在身後惡狠狠地對一個婦人說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家小虓是最優秀的。”李克的爺爺端著酒杯，臉上流露著喜悅的紅色。

“小虓，要在這個世界好好地生活下去啊。”李克揮著手走向了遠方。

在四人的懷抱裡，禮霖漸漸停止了哭泣，有希子輕撫禮霖的頭，意識卻回到了那一天。早在6個月前，有希子就暗地裡組織優作和盜一的弟子見面，結果發現居然是同一個人。

回家以後有希子從自己丈夫的嘴裡瞭解了禮霖的過去，聽到禮霖的經歷，本就感性的有希子只覺得胸口堵著了一塊大石頭，之後便經常要求新一叫禮霖來家裡吃飯。看著這個在自己懷裡哭泣的孩子，有希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禮霖不知道這個生日派對是怎麼結束的，他只記得自己一開始很難過，哭了，之後很開心，他和園子和小蘭抓住了新一，把蛋糕敷滿了他的臉，並且還進行了拍照留念。他只記得，次郎吉這個硬漢，一個人站在窗邊偷偷地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他只記得，他的兩個師傅在他到底應該叫優作老師還是姐夫爭論不休。現在他躺在另一個房間的床上，臉上有著笑意和淚痕沉沉睡去。

在一個純白的充滿迷霧的空間裡，一個聲音從李虓身後傳來。

“嗨！我的朋友，好久不見。”

李虓往後望去，只見李克那吊兒郎當地插著兜站在身後。

看著李克的臉，李虓一時間竟然有些陌生。

“怎麼？不認識我了？那還真是讓人傷心。”李克看著李虓打趣道。

看著李克那個樣子，李虓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問到：“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要知道了你不是早就推理出來了嗎？”李克並沒有回答他。

“可是我還想要確認一下。”

“這裡只是你的一個夢，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不用確定的。”

“只是一個……夢嗎？”

李克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向前走去。

“喂！”李虓向著李克喊道。

“我的朋友，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吧，你不是孤單一個了，也不是李克了。”李克抬起手揮了揮，走進了霧裡。

看著李克消失的地方，李虓對著那片霧喃喃道：“謝謝。”

次日，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照在禮霖的臉上，被眼光叫醒的禮霖從床上起來，簡單的洗漱後開始晨練，一切彷彿和從前一樣，只是禮霖嘴角多了以前沒有的淺淺的微笑。

晨練之後，禮霖簡單地洗了一個澡，走向餐廳，推開餐廳大門，只見次郎吉和往常一樣拿著報紙坐在桌旁慢慢地喝著咖啡。

禮霖走過去，坐到次郎吉對面，對著次郎吉說道：“早啊，臭老頭。”

次郎吉放下報紙，一臉不悅地看著禮霖，剛要開口，禮霖的下一句話就響起來：“還有謝謝你，老爹。”

聽著禮霖的話語，次郎吉身體愣了一下，緩緩拿起了報紙把臉擋住。緊接著一個不悅的聲音從報紙後面傳來：“快吃飯吧，臭小鬼。”

禮霖接過一旁女僕提過來的早餐，安安靜靜地坐著吃著，對面的報紙後面，則是一個大鬍子也藏不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