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錦的樣子讓夜瞳心頭感到一陣惡寒,宇師叔難道沒收幾個正常徒弟嗎?
“看你這靈力儲備量,估計有明因境了吧。”天錦上下打量著夜瞳,又嗅了嗅,“嗯?竟然還是知天境。”
“我們還有急事,天錦小兄弟請留步,不必送了。”夜瞳抱拳一禮,給聖皇遞了個眼神,轉頭便要跑。
天錦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夜瞳,“哈哈哈哈,我不留。”
“你等等,你們在這等等啊。”天錦走到門口一邊說著一邊將門鎖上,生怕他倆跑了,然後一溜煙就跑進了隔壁,半炷香的功夫,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短打,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他走到夜瞳面前,露出兩排白牙,“我要跟著一起走。”
夜瞳眼角一抽,“你確定?”
“怎麼,嫌棄我?十歲就成就了明因境,我告訴你,這種天才你打著燈籠都沒地找去。”天錦看著夜瞳的樣子表達了不滿。
聖皇聞言再度審視起了天錦,確實,十歲就到明因境的天才非常少有,之前他雖看出,但還是覺得有些虛幻,可能有靈寶傍身,現在聽到本人承認,才徹底確定。
夜瞳卻是掐起對方的手腕,“骨肉都沒長齊,就急於突破,導致提前停止生長,以後只能走術法一途,碰上修體的怕是要被打的找不到北了。而且突破過快是有後遺症的,你現在瓶頸期很大吧。”
“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天錦一屁股坐在地上,盯著夜瞳,“我不管,老師讓我跟著天之逆的。”
“朕認為你還是帶上他比較好,畢竟是宇之道的明因境,想從一般的問道境手下逃命還是很簡單的。”聖皇打圓場道。
“你自已呢?”夜瞳輕嘆一聲,蹲在天錦身前。
“也跟,老師說了,天之逆做飯好吃。”天錦笑嘻嘻地說道。
“就為了吃飯?碰到的危險可都是要命的。”夜瞳警告道。
“跑唄,你放心,我肯定丟下你第一個跑路。”天錦站了起來,緊了緊肩帶,他知道,夜瞳這是答應帶他走了。
這話讓聖皇站在一旁都聽得有些難繃,都說什麼樣的師父出什麼樣的徒弟,一個天眠,一個天錦,這宇之聖天之前到底是個什麼極品?才能教出這樣的臥龍鳳雛。
三人回到洞府之內,夜瞳先是四下打量了周圍的情況,又向聖皇詢問了隔絕天地的屏障是否還穩定?再三確認後,才開始觸控桌子的下方,不一會,他找到了天眠與他說的那個機關,輕輕按下,方桌中心流光湧動,順著桌腿注入地面,前方漆黑的水潭重新變得澄澈,仔細望去,灘底出現了一排排小字,那正是施展幻境,困住他們許久的極心道玄經。
“竟然刻在了這種地方,如果水潭維持剛才那種狀態恐怕沒幾個人會去探查。”聖皇感嘆道。
“一起看吧,又不是什麼靈寶,只能獨佔。”夜瞳叫上二人,他們圍著水潭一起向底部看去。那些潭底的小字非常特別,當有人向內集中精神時,它就會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即便隔著一層水幕,也讓人覺得無比清晰。
“塵心難卻,入我靈神;如火如濤,覽千化幻;擾心分神,震氣絕靈......”
就在三人閱覽功法之時,傳來了一聲巨響,好似有一扇千斤重的門扉,被緩緩推開,一聲聲轟雷在上空炸裂。
“靠!是天門!”天錦心中腹誹,自已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碰上這玩意,師兄當初到底找了一部什麼功法回來。
這一聲響動給震得聖皇也不由得懵了一下,他開了隔絕屏障,天門卻依舊發出了響動,此乃功法為天道所不容,意味著極心玄道經已經被天視之為敵人。這響動,則是天的一種手段,引人爭搶,令其在人慾中化為灰燼。
“不一定是屏障的問題,我之前在風雷峽谷引動了一次天門,可能天道氣息未散,導致這裡更容易被發現。”夜瞳說道。
“這竟然是一部自我進化的功法。”天錦看著功法上的字較剛剛好像變多了一些。
夜瞳感覺有些不妙,便是先以天之逆的力量抹去了他們已經閱讀過的一部分,並加上了幾道清心訣的銘文,希望以此來暫時抑制住功法的進化。
“聖皇陛下,可一心二用?”
聖皇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為防止聖皇修煉功法時再入幻境,夜瞳將清心訣直接傳入聖皇的腦中,聖皇一邊念著清心訣一邊看著地上的功法,很快便進入了狀態。
夜瞳拉著天錦走到洞府門口處,開始佈置陣法。
“按理來說不應該讓聖皇佈置陣法,你去背比較合理嗎?”天錦覺得這個安排很有問題,知天境的夜瞳維持陣法撐不住多久,且以天之逆的天賦記功法應該更快。
“你讓世家知道聖皇在這裡孤立無援,咱們會死的更快。”
夜瞳一步踏出,太極陣自其腳下的地面瞬間展開,與聖皇屏障,殘賈留下的陣法相互融合,最終化作一道無形鐵壁,五色陣石飛出,開始篆刻銘文。
“踏一下就能佈陣嗎?還有這銘文是?”
天錦看著陣法上的銘文,從揹包中拿出了一本書,仔細對比著,片刻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夜瞳現在真能驅動這個陣法,來的人裡聖天境不超過一個的話,那真夠對面喝一壺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上方終於是傳來了第一聲炸響,有人開始轟擊陣法了。
夜瞳眉頭微皺,雙手掐訣,開始維持陣法,還好陣法內有聖皇的靈力,洞府內又有殘賈之前留下的陣法,全部啟用後,面對眼下的攻擊還是綽綽有餘的。
天錦看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是進了洞府,看到聖皇還有一半沒記,嘆了口氣,便是又退了出來,想了想還是坐在了夜瞳身旁,“這是他的國吧,藏著掖著的,這皇當得有什麼意思啊。”
“你也別為難他了,聖皇一脈傳承萬年,宗門,世家,貴族又何止萬年,聖皇國不是他一家獨大,不可掌控的事有很多。”失去了殘賈的輔佐,夜瞳明白聖皇的日子也不好過,對方已經開始收攏權力,推恩削權,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不過,此刻的夜瞳卻沒時間共情這些,他的雙目快速掃視著這屋內刻下的功法。
“這回可被師兄坑慘了,要不我們直接跑吧。”天錦嘆息道。
“你如果再說這些沒用的,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夜瞳嚇唬了一下對方,他現在也難免有些心煩,從沌末城逃出來這才多久,剛打完一個莫承天,現在又來了一群問道境,從剛才的攻擊裡,夜瞳還能感覺到聖天境的氣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天錦聽到夜瞳這樣說,如同鵪鶉一般,閉嘴縮在一旁。
“損不足,以奉有餘。”夜瞳手訣一變,一股灰腐氣息自外側陣法升騰而起,將其包裹在其中。
“殘之道的氣息?怎麼可能,殘賈不是死了嗎?”外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得一顫,這可怕的氣息讓他們再一次回憶起了被曾經那位大國師支配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