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聰故作神秘地靠了過來,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空間戒指,劫富濟貧的必備法器。”

“戒指不是裝滿了嗎?”

“我把畫拿出來了。”蒙聰輕聲的解釋道。

謝留良伸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等一下,你在上面不要動,我完事上來接你。”

蒙聰點了點頭。

話了,

謝留良飛身來到院中,靠在牆角隱在夜色中,等了約五六分鐘,確定院中除了四個護衛一個管家再無其他人進出,決定開始動手。

藉著四周掩體慢慢靠近四個護衛,散出神識探查四個護衛內力。

謝留良一愣,他有些懷疑又探查了一次,護衛的內力鬆散才開始聚形,真的只是二三級武者。

他有些疑惑,看家護院都請這麼低階的嗎?難道這家實力不夠,請不起更好的?

謝留良不知,這個世界能依靠聚氣練武的人不足千分之一,武者中一二級佔98%以上,達到五級的武者已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足0.1%,六級以上更是鳳毛麟角。

他穿越來到燕安國遇到的都是荀江,紅葉,夜輕塵這類燕安國排名前五的頂級武者,荀江更是十年排名第二。

謝留良剛出道即被強者屢次摩擦式碾壓,直接讓他產生幻覺自我否定,我是弱雞。

這個觀念貫穿始終,直接結果導致他認知錯誤,認為五級武者是低配,六七級才是標配。

謝留良慶幸自己挑了個弱的主,不再猶豫,果斷出手。

只見幾個閃影,四個護衛還沒來得及出聲,便紛紛倒地暈了。

管家聽見門外有動靜,伸手關了錢箱,探頭向外張望,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面的情況,一記手刀劈在後頸,轉眼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謝留良一個意念,“收。”

錢箱堪堪飛入空間戒指內。

他仰頭朝房頂做了個OK手勢,轉身向蒙聰奔去。

蒙聰開始還緊張得手腳發抖,見謝留良一路行雲流水,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心也跟著靜下來,甚至還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

接到謝留良收工的手勢,抬眸環顧四周,一切仍舊寂靜無聲包裹在寂寂黑暗之中,輕手輕腳地合上瓦,最後一絲光消失後,便靜靜地躺在屋頂上,等著謝留良到房頂接他。

“得手了,撤。”

謝留良抱起蒙聰,幾個回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倆也沒想到第一次做賊會如此順利,意猶未盡,回去的路上說說笑笑一直處在興奮狀態,兩人當即決定再逛逛燕海城。

當他們路過一排低矮的貧民區時,聽見一位婦人淒涼的哭喊聲,

“就這一點吃得了,你們給我們留一點吧,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吃了。”

“沒錢不會去賣呀,上天給了你掙錢的資本,卻不會利用,真是觸黴頭。”

一個滿身肌肉的男人,惡狠狠地朝著女人腹部就是一腳。

兩個小孩撲到女人身上拼命地哭,“媽媽,媽媽。”

四個男人又朝女人踢了兩腳,罵罵咧咧大搖大擺進了屋。

隨後屋內傳來陣陣砰砰砰翻箱倒櫃,盆碎櫃倒的聲音。

幾分鐘後,

四人從屋內出來,一人提著一小袋米,一人抱了一床破被子,空手的兩人路過母子三人身邊,往地上用力地吐了一口痰。

然後,對著女人後背飛起一腳,女人當場向前撲出兩米,趴在地上不哭不鬧,默默起身擁著兩個孩子,手掌、手肘殷紅一片。

指著女人惡狠狠地罵道:“真是晦氣,家裡什麼都沒有,還敢擋著大爺的路。”

蒙聰上前就想攔住那幾人,謝留良一把拉住他,

“現在出面,不是幫她,只會害了他們。”

蒙聰不解,“打得他們不能動,看他們還敢不敢報復。”

謝留良搖了搖頭,“這裡90%是外來人口,你打跑了這幾個人,還會有其他的人來欺負他們。我們不能每天都在這裡幫他們出頭。”

“他們想在這個地方生活,就必須要自強,自立,要學會保護自己,不然只能選擇離開。”

蒙聰點了點頭,“可是他們什麼都沒有了,後面怎麼生活呢?”

謝留良從錢袋中拿出二十兩銀子,“你去給他們,這點錢足夠他們母子幾個離開這裡。如果能夠守得住,在這裡也能生活一段時間。”

蒙聰拿著銀子高高興興地去了。

謝留良卻走了另一條巷子。

他剛消失在巷口,巷內便傳來幾個男子悲慘的叫喊聲和求饒聲。

事了,

蒙聰拉著謝留良又在貧民區轉了兩個時辰。

所到之處,一片雞飛狗跳。

蒙聰捂著錢袋,嘟著嘴,

“姐夫,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怎麼,逛累啦?”

“今晚已經送出去1000多兩銀子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今天掙的那點銀子不夠分。”

“要不我們再去幹一票大的。”蒙聰眼睛滴溜一轉,又有了主意。

“先不著急,等明天看一下官府的態度再說,不過今晚我們可以去踩幾個點。”

“好嘞!”

燕海城上空又出現一大,一小兩團黑影,在樓宇間竄高走低。

“姐夫你快來。”蒙聰趴在一家窗戶前,捂著嘴,笑得見眉不見眼,拼命地給謝留良打手勢。

謝留良順著蒙聰的目光看去,一個女人正在沐浴,謝留良趕緊捂住蒙聰的眼睛。

蒙聰掰開他的手,“姐夫你不會還是個處男吧?”

謝留良瞥了他一眼,“你才是。”

“不是,你怎麼不敢看。”

“誰說我不敢看啊,不就是女人洗澡嘛?”

謝留良正眼看去臉刷的臉紅了,“柳青青,她怎麼在這裡?”

“你認識?”

“原主的白月光。”

“哦,原主好這口。”蒙聰眼中含笑,一副我懂的表情。

“你說這個女的胸圍有多大?”然後,伸開手掌抓拿比劃了幾下。

謝留良無語,自己沒量過,又不想承認不知,便按照廣告中常規的內衣尺碼說道,“應該有36”。

“我覺得應該有38。”蒙聰手肘碰了碰謝留良。

“姐夫上次在宮中,你不是還跟人家接吻,貼貼了嗎?怎麼眼光還沒有我的準?”

“不是解釋過了,那是演戲。”

“走啦,還看。”謝留良硬拉起蒙聰就飛身躍過院牆。

“姐夫,你覺得是那個女人的大,還是我姐的大?”蒙聰今天特別懷春,趴在謝留良背上,抓住這個話題,沒完沒了。

“不知道。”

“不會吧,你跟我姐拍拖一年多,胸圍都沒量過?”蒙聰一臉不解地看向謝留良。

“你姐,自己不瞭解呀?”

謝留良一臉窘迫,還好蒙聰在背上看不見,不然不知道會怎樣嘲笑他。

“姐夫,你也太菜了吧。”

跟他相處過的女生都是天天追著喊他老公,若不是他眼光高,現在都是幾個孩子他爸了。

“我,我,這是尊重她。”

“我姐是那種天天端著不嫌累的人,第一次跟人拍拖這麼長時間,還以為你已經征服了她那兩座高峰,可惜了這麼優質的白菜。”

蒙聰今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滿嘴油葷不打草稿,謝留良徹底無語了。

兩人回到別莊已近三更。

盤了下點,今天總共收穫3300兩,路上救濟花了1200多兩,還剩2100兩。

謝留良突然想到什麼,“明天我們還得去擺攤。”

“擺攤幹什麼?”

“我們突然有了這麼多錢,紅葉一定會懷疑的。”

“哦,懂,洗錢。”

“我們賣什麼,能一下掙這麼多錢?”

“是呀!”

謝留良轉頭看見桌上放著的那些畫像,突然有了主意,“明天我們上街賣畫。”

蒙聰點點頭,“好主意!”

第二天早上,

燕海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昨天晚上發生的兩件大事,

“聽說了嗎?昨晚幾十戶被惡霸欺負的窮人得到一位蒙面小俠士救助。小俠士從天而降,一手拎起一個惡霸,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

“我怎麼聽說,收拾惡霸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俠士,他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看清楚他的身形和招式,招招致命,打得那些惡霸呼天搶地。”

“我聽說,燕海城要變天了,他們是皇上派來的定海雙雄,鏟奸除惡幫扶窮人的。”

“是嗎?看來真要變天了。”

“小聲點,不怕掉腦袋嗎?”

謝留良與蒙聰相互對望一眼,嘴角抽抽,自己辛苦了一夜,居然為皇上辦了差。

不過心裡還是喜滋滋的,下顎不由得抬高了幾分。

半小時後,

燕海城最繁華的炎武大街除了一排鐵匠鋪,多了一個賣字畫的攤位。

攤位前只掛了兩副色彩鮮豔的美人圖。

引來無數人圍觀。

第一副《少女追雪圖》。

一位二八少女,身披紅色大氅,踮著腳尖在雪中追雪,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態,像極了被雪花吸引而來的精靈。

另一幅《少女簪花圖》。

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女雙手托腮嘟著紅唇,慵懶地坐在鏡前,一個婢女正忙著幫她簪花,慵懶又不失俏皮可愛。

“少女圖,筆鋒細膩,栩栩如生,隔著畫紙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天真少女氣息,唯一缺憾,未點睛。”

此話一出,眾人低語的聲音也大了。

“這位攤主沒搞錯吧?沒有點睛的畫誰會買?”

“就算沒點睛,也有讓人想在畫前駐足的衝動,如果點睛,這兩幅畫放到起雲拍賣,也是千金難求呀。”

“世上哪有這麼天真無邪的女子?買回家掛在牆上天天欣賞,煩惱都會少很多。”

“是啦,我也有同感。”

謝留良望著眾人笑而不語。

人群外圍,

一位戴著白色斗篷的女子,眼神狠厲地盯著那兩幅畫,因為憤怒手中的絲帕已漸漸開裂。

“小姐,我們過去嗎?”

“等等,再看看。”

“此畫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自動移向兩側,中間分出一條道。

人道中,

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紅衣男子,衣襟大開,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的大金鍊,金鍊中央掛著一枚拳頭大的帝王玉桃心吊墜。

透過衣襟,玉墜無死角地展現在大家面前,晶瑩剔透的綠光在眾人眼前一閃一閃,全力幫主人展示著他的實力。

男子五官其實挺周正,但這品味,謝留良唇角抽抽,真辣眼睛。

生意送上門,客戶至上,謝留良迎著笑臉,勇敢地迎了上去。

“這位大哥,氣勢磅礴,一看就知道是位大財人。”

寶石哥上下打量著謝留良,唇角微揚,隨後抬手,“唰”的一聲,手中純金箔的摺扇應聲展開。

蒙聰瞬間被他滿手佩戴的大寶石征服了,因為寶石太大,撐得手指與手指之間有了不大不小的間隙。

蒙聰低頭向他垂著的左手看去。

媽呀!激動地拉了拉謝留良的衣角。

左手指上,至少戴了十枚戒指,不是因為能透過縫隙看見指關節,還誤以為是戴了一隻鑲滿珠寶的手套。

蒙聰向謝留良使了個眼色,低語道,“中東大土豪呀。”

蒙聰臉上堆滿笑容,還未來得及開口招呼。

寶石哥先開口了,“這畫……”

謝留良道:“不賣。”

蒙聰道:“一萬。”

謝留良與蒙聰同時回應。

寶石哥,收了摺扇,笑容更加燦爛,眸光停在謝留良臉上,“兩位小哥意見不一致呀,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商量好了再告訴我。”

然後邁步走到畫前,仔細打量著畫上的女子。

謝留良把蒙聰拉到一邊,耳語道,“這種人買了畫一定會到處顯擺,萬一傳到皇上耳中,回頭一定把我倆大卸八塊啦。”

“想想我們的寶劍,而且那裡有上千幅畫,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少了幾幅。就算皇上知道了,太上皇還住那裡呢,我倆打死不承認就行了。”

“可是,可是……”

“你不用出聲,看我的。”

蒙聰拍了拍謝留良的手背,給了他一個萬事放心的眼神。

轉身,春風滿面地向寶石哥走去。

“你們商量好了?”

“是的。”

“一口價,一萬金幣。”

謝留良眼珠子都快掉了,蒙聰這小子還真敢開口呀。

寶石哥點點頭,手指在畫像臉頰上滑過,讚賞地看向蒙聰。

“一口價,十萬金幣。”

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傻眼了。

蒙聰張著的嘴久久不能合攏,這就是傳說中土豪的霸氣嗎?

“十萬金幣,我要這畫上的女子。”

謝留良腦袋嗡嗡作響,臉瞬間沉了下去,一幅畫卻引來了登徒子,氣得握緊的拳青筋爆裂。

蒙聰也沒料到,圖個小財,還遭了對手的道,小臉漲得通紅。

場中也開始竊竊私語。

寶石哥跟無事人一般,嘴角始終掛著微笑,蹲下身,用手撫了撫蒙聰的頭,

“這個女子你們應該認識吧?只要告訴我她在哪裡?一找到她,立馬就給你們10萬金幣。”

人群外,戴著白色斗篷的女子,捂著嘴都能聽到她咯咯的笑聲。

“這下有好戲看了。”

揮手招呼身邊的婢女,“查一下那男子是誰?”

“是的,小姐。”

“居然真心傾慕,我們就成人之美,幫他一把。”

兩人抬腿向對面的“緣聚來”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