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了這麼三個法子，二位看哪個更合適。一是，葉娘子直接給我們供貨，但我們要的量多，一個月二三十罐太少了，每月最少五十罐。價格方面，我們肯定比霍二分給你們的多。”
“你們這是明著搶霍二哥的生意啊！”我嗤笑道。
“嘿嘿，買賣嘛，通常都是價高者得，霍二他是做雜貨的，什麼東西都賣，其實也不差你這一項。如果你同意了，霍二那邊我可以補償他一些銀錢，他不會有微辭的。”
“哼，霍二他若敢有微辭是不是在平縣就混不下去了？！”我冷聲道。
崔掌櫃一怔，故作驚訝道：“怎麼會！葉娘子把我們虹記當成惡霸了不成？！我家斷不會做那些欺行霸市的事。”
我不置可否，說道：“這個法子就先排除吧，你看我們這村子這條件，我每月最多也就能做二三十罐，再多了，原材料也弄不到的。還有別的‘法子’嗎？”
崔掌櫃點點頭，接著說：“第二個法子，是請葉娘子來平縣做師傅，專做這三樣東西，包吃住，需要什麼材料我們提供，賣的價格我們來定，每月收入除去成本雜項咱們四六分賬。”
“誰四誰六？”林書盛說。
“當然是我們六，你們分到四成也比現在每月賺的多得多啊！”崔掌櫃靠在椅子上，習慣的轉動著手上的大戒指。
“嗯，的確很誘人！可惜我們不想離開這裡。第三個法子呢？”我說。
他見我們聽到這麼好的條件都不答應，眼中有點不解，繼續說：“第三個法子，我們買你的配方，當然，配方一旦賣給我們，你們就不能再私自做這個賣了，自用還是可以的。”
“你們能出多少錢呢？”我饒有興趣的問。
崔掌櫃以為我對這個‘法子’感興趣，胸有成竹的伸出兩根手指，說：“二百兩銀子，三個配方我都要。”
我和林書盛交換下眼色，他突然低聲冒出句英語：“don’t rush to agree。（彆著急同意）”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想笑，強行忍住了。
一抬眼，卻發現小隨從在崔掌櫃的身後略帶玩味的打量我。
嗬！掌櫃的看輕我們，當隨從的也不禮貌！我瞪了他一眼，不看他。
林書盛轉頭問崔掌櫃：“掌櫃的，我有點好奇，你們鋪面這麼大，不差我們這點東西吧？！而且，我們每月做出來這點東西會影響到你們生意嗎？”
“咳！那當然影響不到我們！我們鋪子各種價位的脂粉種類很多，能滿足不同顧客的需求。”
“既然對你們沒啥影響，那掌櫃的為什麼大老遠的跑來斷我們財路呢！”林書盛笑眯眯的看著他。
“額.........”崔掌櫃一時語塞，“怎麼能說成斷財路呢！二百兩銀子，在這村子，足夠你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何必辛辛苦苦的自已動手製作呢？！”
“還有第四個法子嗎？”
“沒有了。”
“崔掌櫃，你看，我們還年輕，二百兩銀子，我們不肖幾年就能賺出來，你說，我們為什麼要把配方賣出去呢！”林書盛說。
崔掌櫃顯然沒想到我們會是這個態度，表情有一瞬間的愕然。
在他想來，窮鄉僻壤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普通農婦，給二百兩銀子不得感恩戴德的把配方拿出來，怎麼會費他這麼多口舌，還沒成事！
他略一眯眼睛，嗤笑著說：“二位如果是覺得價錢不合適，咱們可以再商量。”
“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們只是不想賣。貴店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而我們又恰好靠這個討生活，你們也並不是非要這配方不可啊！”我說。
“我這三個法子，除了第一個，另兩個都是非常優厚了，兩位真的不仔細考慮一下嗎？”崔掌櫃還要掙扎一下。
“不必了，崔掌櫃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告辭了。”林書盛說罷，拉著我往外走。
崔掌櫃在後邊喊：“哎！我今天不走，二位再考慮考慮啊！明天回覆我也行啊！”
我們沒理他，雖然有些不禮貌了，但這人從見面一直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態度，我們也不必太禮貌了。
說是來談生意，好像是來施捨我們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再說，我們又不是非賣不可。
路過廂房門口，我們和周叔、常先生簡單說了一聲就回家了。
至於崔掌櫃這一行人，今天不離開住在哪裡，我們才不管呢！
愛住哪住哪！
回到家我問林書盛：“二百兩不少啊，怎麼不答應他呢？”
林書盛說：“二百兩的確足夠了，但你看他那樣子，我純粹是不想讓他痛快嘍！再說，我們也不是非賣不可。他們年前就注意到我們的脂粉了，上個月向霍二哥打聽我們的住址，到現在才過來，這中間間隔了近半年，他一定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肯定是隱瞞了些什麼，我沒太想明白，再觀望觀望。”
“行，聽你的，不賣配方對我們也沒有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