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這段期間,我硬是被要求躺在床上七天,每天湯碗不離口,飯菜端到手,水果時常有。

在躺下去,我都覺得自己是一隻被圈養多年的小豬。

第八天,我終於能下地,可剛下地,尾椎骨傳來的疼痛讓我又倒回床上。

“丫的,為什麼這麼疼?”

百里鴻越聽見我的聲音,飄了進來,冷幽幽說道:“以為讓你休養是養胎,最重要的是你屁股傷,尾椎骨骨裂,不休息個把月,別想好。”

我捂著後腰,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老龍,我都快悶出蘑菇來了,你能用法術保護孩子,就不能幫我把尾巴骨給治好嘛?”

這條老龍,就是隻心疼孩子,不心疼我……渣男!

百里鴻越冷嗤一聲,走到床邊:“讓你受些苦,就當教訓,看你下次不通知本神一聲就跑去玩兒嘛?”

我反駁:“你這是限制人生自由,我是一個正常成年人,又不是你的附屬品,我……”

“嗯……?”

“我答應你,以後每天去哪兒,都跟你彙報,爭得你同意。”

萬惡的龍王,誰遇見誰倒黴!

我怎麼就如此倒黴透頂,遇見他了呢!

他冷笑一聲,躬身將我從床上抱起來,曖昧的公主抱,我一時臉紅心跳,羞澀不已。

“幹嘛,不給我治?”

“給你治,你不是覺得在屋裡悶壞了,想出去,我帶你去院子裡,一會兒就好。”

他把我抱進院子竹棚的躺椅上,順道把自己也加上,躺椅原本就是竹子坐的,承受兩個人的重量,交界處在咔咔作響,我眼含熱淚:“你上來幹什麼,快下去給我治好嘍,我要去村子裡看望我姐。”

百里鴻越讓我躺在他懷裡,大掌放在我後腰疼痛處,輕輕的揉著,一股熱源自手掌湧出,疼痛的地方,瞬間被熱流覆蓋。

不出五秒,哎,不疼了!

“外婆去了村中看望後續情況,你不用擔心,今天就我們兩個在家,可以隨意。”

我哀怨憤恨:“什麼隨意!既然治好了,你可以放開我嘛?”

他答非所問:“你說我們再將外婆的小竹屋擴大,再將涼棚擴大一些,挖上水池,將周圍佈置上白紗,夏風吹拂,涼爽舒適。”

我:“……感覺也不錯,不對,這時候你想這些幹嘛,先將我放下來,百里先生。”

百里鴻越狹長的鳳眸微微揚起:“我還是喜歡你喚我老龍,百里先生顯得太過生分。”

我:“……!”

跟這種人,果然沒共同話題。

一個上午,在與這條龍的鬥智鬥勇的較量中結束,最後制定了竹屋完整擴建計劃,要將外婆竹屋變成更加合理,適合多人居住的宅院。

“為什麼要能住下十多人?”

百里鴻越正色道:“以後你為本神誕下子嗣,生十個八個,此地恐怕無法全部住下……嘶……膽子變大了,敢揪本神……”

對著他胸口狠狠用力,我才成功脫離這人魔爪,跳下地,見他起身想撈我,我轉身就跑:“你當我母豬啊!誰給你生十個八個。”

不成想轉身一刻,竟然碰到剛回來的外婆。

“哎喲,你這孩子,就知道亂跑,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我趕緊把外婆扶好:“我已經沒事了,外婆。外婆,大姐家情況怎樣,她公公找回來沒?”

提及大姐家的情況,外婆面色瞬間凝重起來:“哎,不好辦,有人舉報,趙家臘腸出現人的毛髮,都懷疑,趙四,被人殺了做了臘腸。”

“現在,警察已經把趙海抓去問話,張金鳳又在鬧,說是阿麗禍害他們趙家,才落成今天這幅樣子。”

外婆嘆了聲:“剛剛結束鬧劇,這不,阿麗和張金鳳也被鎮上警局拉去問話了。”

“不可能吧!他們是親人,怎麼可能那麼殘忍,就算退一萬步,趙四被殺,也不可能……”

忽然,我想到那天在趙家院子看見的夏季臘腸,那股刺鼻的腥味,瞬間,噁心意味湧上頭,捂著嘴跑到牆角吐起來。

百里鴻越替我拍背:“這件事情,其中有些問題,自有警察調查,你不必多想。”

外婆點頭:“是啊,趙海不可能被自家人害死,只不過是問話,你別這麼激動。”

我吐了半晌,才覺舒服許多:“我是擔憂大姐,才沒想其他。”

“好好,阿九送了些酸梅過來,我給你拿,壓壓噁心。”

外婆進了屋,百里鴻越扶著我走到涼棚。

“哎,老龍,你不是很厲害,那能否知道,趙四究竟是離開龍山,還是被殺……”

“被殺了!”

他直言了斷,讓我驚訝不已:“真的?”

“對,趙四已死!”

“誰殺的?”

“天機不可洩露!”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趙家一家被警局傳問,肉腸發現人類毛髮一事很快傳遍整個龍山村,都在談論,是不是趙家人將趙四殺了,做成臘腸。

可他們是親人,就算趙四再不受人待見,也不能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然而,就在大家揣摩期間,臘腸的檢驗結果出來了,並非如眾人猜想那般殘忍,肉腸中的毛髮,是豬的毛髮。

趙家嫌疑解除,趙四趙永福被定在了失蹤名冊上。

虛驚一場,龍山村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然而就與五天後,趙永福的屍體,被人發現躺在龍山後洋溝裡,從地下溶洞裡飄出來的。

發生人命案這等重大事件,在整個龍山村,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整批整批的警察,往龍山村進進出出,摸查線索,找尋口供。

而經過兩天調查,發現一條重要線索,趙四失蹤前兩天,有人看見,他兒媳婦瘋了似的給他腦袋一酒瓶,當時就見了紅。

霎時,劉麗與公公不對付,失手錯殺的傳問在龍山村盛傳,劉麗則被警察帶走錄口供。

我抓著百里鴻越衣領搖:“老龍,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把真兇是誰說出來,救救我大姐。”

無論我如何求他,這人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璃兒,就算我將真兇是誰說出來,你跑去跟警察說,他們會相信?”

“呃……”

沒線索人證物證,而且我又是嫌疑人親人,說的話,警方根本不會採納。

“那你說怎麼辦嗎?老龍,就算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大姐,我大姐一個柔弱女子,平時殺只雞都不敢,根本不可能殺人。”

外婆去山下劉大柱家,眼見四下無人,我咬咬牙,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後,羞澀起身:“一個字,幫還是不幫?”

百里鴻越放下手上的古書,眉眼透著愉悅:“你說的,幫你大姐洗脫嫌疑,找出真兇,你從此便聽我安排,無論何事都聽?”

我抿了抿唇,點頭:“無論何事,都聽你的,我說的,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