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趙海就將大致的事情說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兩天前,趙四去鎮上賣肉,直到下午還沒回,趙海去賣肉攤上一看,才得知,中午豬肉就賣完了。

當時,張金鳳以為趙四又去找小情人去了,氣到罵街,可等到第二天,不僅豬肉攤上沒人,連電話都打不通,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五天後終於忍不住,才選擇報了警。

我聽著聽著,聞到院子裡的生肉味,一股噁心湧上喉嚨,不好,孕吐感上來了!

我下意識掩著唇,強忍著嘔吐感,說道:“或許,是有了什麼好的發財之路,出去做生意去了。”

趙海搖頭:“可再有發財之路,得跟我們說啊!”

許是見我面色有異,劉大柱起身說道:“突然悄無聲息的失蹤,確實有問題,阿海,別急,慢慢找,我相信很快能找著親家。今天我們就先回家了,有什麼事,來找岳父,岳父能幫的,必定會幫。”

換做以前,劉大柱絕對不會說這般體己話,趙海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起身點頭:“多謝岳父關心,阿麗最近身體不舒服,勞煩岳父帶回去,照顧幾天……”

“什麼帶回去照顧幾天,她走了,家裡飯誰做。”

我們正要離開時,張金鳳從屋裡衝了出來,囂張得指著我姐鼻子,這讓我心裡非常不爽快。

輕咳幾聲:“我姐為晚輩,你為長輩,照顧你是應該的,不過,看你也不過五十多歲,好像還沒老到,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的樣子。”

“你……你這掃把星,遇見你就沒好事兒發生,都是你,放暑假回來幹什麼,待城裡不好嗎。”

張金鳳邊吼邊朝我伸手,想打我,可沒那麼容易。

“你這小掃把星,沒娘教,我今天就得替玉湘好好教訓你。”

我側身躲過一巴掌,轉身想往門外跑,趙海見狀,替我攔住他媽,可他媽性子太犟,根本抓不住,見情況緊急,劉大柱,我姐,劉元寶紛紛加入勸人戲碼。

這人一多,院子裡就混亂起來,原本我能躲過,可經不住張金鳳趁亂伸過來的利爪,她稍一用力,我後退兩步躲過,可沒注意腳下踩中了破磚,身子一歪,便重重摔在地上。

“啊……”

瞬間,一股疼痛自尾椎骨傳遍全身,讓我冷汗直冒,緊接著,腹部傳出的疼痛比摔倒的痛更為劇烈。

是孩子在埋怨我沒保護好他嘛!?

“小璃!你沒事吧!”

方才沉悶不願做聲的大姐見我摔倒,這才露出慌張表情,趕忙檢視我情況。

劉大柱與劉元寶兩人湊過來,想將我先扶起來。

我忍著巨疼搖頭:“沒……沒事,不過我好像要……”

趙海見我這副慘狀,怒視母親:“媽,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啊!爸的失蹤幹小璃什麼事,你以後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可不會認你。”

“我……我又沒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張金鳳看見我我這副痛苦模樣,許是怕我出問題怪上她,完全沒了之前的氣勢,蔫吧起來。

突然,一股熱流自身下湧出,帶著濃烈的血腥味,我忍不住心下一緊。

之前想著回城後,暗中打掉這孩子,可現在感受到他小生命的流逝,為何我的心會如此不安。

大姐見我腿間流下鮮血,驚訝不已:“啊,小璃,你……”

“沒事,剛才那一摔,或許是姨媽巾側漏,快扶我回外婆家。”

能救吧?

應該能救救他,百里鴻越!

再不來,你兒子女兒要沒了。

劉大柱扶著我,眸色幽暗:“或許是傷到脊椎骨,去岳母家,她能治。”

我被他們暈暈乎乎的扶到門口,劉元寶懂事的將兩扇木門開啟,趙海也跟了上來護送。

剛走出門,一道涼風吹拂,我忍著疼痛抬眸,便瞧見那道修長身影,周身帶著戾氣朝我們走來。。

我疼得腦袋發矇,等他靠近,才看清是誰,扯出一抹苦笑:“你…你來了……”

百里鴻越眸光冷若冰霜,瘮人的強大氣勢,讓在場幾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次也是你應受的教訓,看你以後還隨便調皮亂跑嘛?”

這老龍,我明明痛的快暈厥,滿腿都是血,悽慘兮兮,竟然還罵我!!!

“你混蛋……”

他從劉大柱手中接過我,躬身抱我入懷:“我是混蛋,混蛋到任由你在我面前放肆,想活命,安靜些。”

果然,不該奢求這傢伙能溫柔點對我,無論在何時何地,總是得理不饒人。

真真混蛋透頂。

我被他就這麼當著劉大柱幾人的面給抱走了。

殊不知,我走後,大姐找到劉大柱,問了我的情況。

“爹,小璃那根本不是例假,是不是,她懷孕了。”

劉元寶怔愣片刻:“二姐有寶寶了?不會吧,看不出來啊!”

劉大柱眉峰緊凝,指尖輕點著桌案,嘆了聲:“現在,你得替你婆婆祈禱,小璃能平安無事,不然,你們整個趙家,都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姐滿臉驚恐。

這時,去鎮上買東西大半天的我媽才晃悠悠走進堂屋,問道:“哎,小麗,你們家公公是不是失蹤了?”

不等我姐回答,劉元寶搶著回答:“對啊,媽,今天還有警察去姐裡了。”

我媽冷嗤一聲:“失蹤了也好,有他在,不止你姐在趙家過得不安生,我們也跟著心驚膽顫。”

“這不,我今天在市場上聽人說,趙家的豬肉不好,十多天前有人去說理,還被趙老四給罵一頓,這不今天我聽市場上的人在議論,在趙家買的冰凍醃製臘腸,裡頭有豬牙齒,你們說氣不氣……”

“哐當”一聲響,劉麗手中的不鏽鋼水杯掉在地上。

“小麗,你怎麼了,跟失了魂兒一樣。”

我姐搖頭:“沒事,天熱,手滑。”

劉元寶說道:“大姐是擔心二姐,二姐今天為大姐出氣,被姐夫的媽罵沒教養,還給推到了,流了好多血,跟大姐當年……”

“什麼!”我媽一聽,怒上心頭:“我家的人憑什麼讓張金鳳欺負,就算那臭丫頭沒教養,那也是我生的,被她罵,就是拐著彎兒罵我,元寶,走,跟媽掌氣去。”

劉大柱家的事,暫且不提,我在回去的路上,便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等醒來時,已經第二天下午,肚子不疼了,身上也利索乾淨。

桌上是冒著熱氣味道難聞的黑色湯藥,儼然就是坐在床邊的百里鴻越剛端進來不久的。

“老龍,孩子呢?孩子沒事吧!”

百里鴻越眸光幽暗:“無礙,本神後代,還不至於太脆弱,只不過你身體虛弱,需要在床上修養一個星期。”

他端來湯碗:“先把湯碗喝了。”

看著碗裡黑糊糊的藥汁,就知道一定是出自外婆之手。

“我可以選擇躺床上修養,能不喝藥嘛?”

可還未等百里鴻越回答,門外便響起外婆的怒吼:“不喝,給我躺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