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錦安然心滿意足地吻完那期待已久的嫩唇,拍了拍蘇以冬頭髮上的雪,走到她的身側拉過行李箱。
“本來是明晚的飛機,可是天氣預報說明天蓉城有強降雪,所以我提前改簽,怕你等著急了。”
蘇以冬穿的是一件厚實修身的的黑色棉質風衣,戴了一頂棕色羊絨貝雷帽,脖子上圍著一條大紅圍巾,整個人看起來恬靜又溫暖。
與她相比之下,錦安然的內襯開領小毛衣,外搭一件褶皺的白色羽絨服,倒是顯得有些涼颼颼的。
蘇以冬把自已的大紅圍巾摘了下來,又慢慢地給錦安然繫上,動作溫柔到了極致。
圍巾遮住錦安然鼻唇,上面還有蘇以冬的餘溫和香味。錦安然的臉頰稍稍泛紅,垂下眸子,鬼使神差地偷偷嗅了嗅。
雪花落在圍巾的豔紅上,又瞬間溶解。
兩人牽著彼此的手,於雪中慢悠悠的走著。
“貓貓,工作室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去拜訪了很多有經驗的前輩,學到了很多,已經摸清楚要怎麼去做了。”
“嗯……”錦安然點點頭,不經意地瞥了蘇以冬一眼,感覺那本就凌厲的下顎,這次回來之後顯得更加銳利。
“你是不是瘦了?”錦安然跑到她身前,不停的打量著蘇以冬臉上的每個細節,彷彿要把她剖析乾淨,“真的瘦了,在蓉城沒吃好嗎?還是沒休息好?”
“有一點……”蘇以冬的眸光有些黯淡,支支吾吾,“蓉城的口味普遍偏辣,那些前輩又是一個比一個能吃辣,招待客人都是用最辣的食材,我又不會做飯,所以……”
“所以連吃飽這種基本的問題都沒法解決是嗎?”錦安然越聽越心疼,唇向下彎,抱怨道:“蘇以冬,不枉我叫你一聲姐姐,你真是白比我大三歲,照顧自已都不會。”
“寶寶是在心疼我嗎?”蘇以冬湊過去,半開玩笑地問她。
“我怎麼可能不心疼!”錦安然看著她嬉皮笑臉,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很嚴肅的回應她。
“那寶寶現在能不能也心疼一下我的胃呢?我可是每天想吃你做的菜想到睡不著。”
看著平時多有桀驁的蘇以冬現在如此受挫溫順的模樣,錦安然也不由得有些心湖氾濫:“咳,那我今晚就好好可憐可憐你,給你做一頓豐盛的錦氏料理。”
“哦?錦氏料理?”蘇以冬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偏過頭,“那我能不能在選單裡品嚐到小錦鯉呢?”
錦安然聽見她的挑逗有些後知後覺,被圍巾埋住的半邊耳朵也漸漸紅了起來,像是樸素油畫中的一抹絢麗。半晌她才低著頭嬌羞地回答她:
“你要是等不及的話……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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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多坐了一站,直接坐到了兩人常去的商業街,出站後,錦安然蹦躂著帶蘇以冬撲進果蔬超市裡。
自從上次從南州回來,蘇以冬總是對蘇如萱的手藝念念不忘,為了求得再次吃到那樣的美味,她下足功課去挑選食材,還答應了幫錦安然打下手。
在錦組長的監督指導下,無業遊民蘇女士花了高出普通市場價格約百分之十二的價格,拿下了兩大包新鮮的食材,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沾滿泥土的馬鈴薯,感覺一碰就要碎的精貴草雞蛋,一些曾經不認識但是現在勉強能叫出來名字的綠色蔬菜,被賣肉阿姨吹上天的唯一一塊限定版超精品五花肉,以及蘇以冬看到就打哆嗦的惡魔紅果——西紅柿。
鑑於食材比較重,又必須要讓廚師保持良好的狀態,於是旅途奔波勞累的蘇以冬還是要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拎著比較重的袋子。
進了電梯,她甚至能感覺自已走進去的瞬間,電梯往下沉了沉。
還好身為一名自封的優秀強勢美攻,馬甲線不是憑空得來的。
錦安然輕輕哼著調子,熟練地按上指紋開鎖。
聽到門口動靜,小錦鯉立刻從貓窩裡鑽了出來,朝兩人一癲一癲地跑去。
“小錦鯉,我回來啦!你媽媽今晚也出差回來了哦,快去親親她。”
暹羅貓智商確實很高,似乎聽明白了,蹭了兩下錦安然的腳踝,就繞到蘇以冬的腳邊,先是謹慎地聞了聞,然後用毛茸茸的腦袋從左蹭到右,時不時還從喉嚨裡發出呼嚕聲。
再給蘇以冬上氣味標記。
“我是她媽媽,那你是什麼?”蘇以冬被蹭得癢癢,將行李箱推了進去,忍不住詢問道。
“我嘛……就是一個被誘拐到它媽媽陷阱裡的倒黴蛋罷了,”錦安然從她手上接過袋子,放到了餐桌上,“反正現在也逃不掉了……”
聲音的尾調越來越小,蘇以冬有些沒有聽清,連忙湊了上去:“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
接下來,錦安然拉上巨大厚重的窗簾,將整個客廳密封起來,然後於昏暗中,開啟了客廳的氛圍燈。
她也是偶然一次觸碰了多次開關才知道客廳的吊燈可以變成讓人慾望翻湧的紫色……
蘇以冬看著的她接下來的動作,瞳孔漸漸緊縮,嚥了口口水。
錦安然開啟中央空調,隨後慢慢寬衣,在客廳先脫下最外面的白色羽絨服,隨意扔到了沙發上,再慢慢褪去內襯的灰色開領毛衣,裡面嫩白的肌膚一點一點暴露在蘇以冬的視野裡,直到貼身內衣掉到腳邊,最後,一絲不掛的她將蘇以冬為她繫好的紅色圍巾一圈一圈繞開,自然地掉落到地板上。
豔麗的鮮紅像是慾望悄然墜落,曖昧無聲卻又波濤洶湧。
她背對著蘇以冬,將兩隻手疊在身後,手心向上,勾引似的朝她擺了擺。
蘇以冬感覺身體被這個綺麗曼妙的背影魅惑住,被衝動牽引著走上前,牽住錦安然的手,從身後將她環住,用自已的身體去溫暖她。
“那麼現在,想要嚐嚐前菜嗎?”錦安然感受到了蘇以冬脖頸處熾熱的溫度,偏過頭,在昏暗的燈光中找到了紅彤彤的耳垂,輕輕咬住,“姐、姐?”
蘇以冬只覺得情慾上湧,心跳不斷的加速,一隻手摟住錦安然的後背,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膝蓋下,將她又一次穩穩當當的公主抱了起來。
兩人的呼吸都不自覺的加重,眼神又默契地對上,如兩顆充盈的星球碰撞,破碎,以身為引,潮汐氾濫,將碎裂的小塊聚整合環,最終變成希洛極限。
對視是人類不帶情緒的精神接吻。
像是海浪翻湧,暴雨傾盆,洶湧熱烈。
錦安然摟過蘇以冬的脖子,又在她敏感的耳邊輕語:“可以先放我下來,我去做飯……”
“現在不行,安然。”
“客人要先品嚐一下小甜品了。”
下一秒,錦安然的唇軟了下來,短暫的呻吟之後,她閉上眼,感受著舌尖的婉轉纏綿。
蘇以冬抱著她,憑藉本能熟悉地摸索著道路,走進夜色濃郁的臥室,用腳輕輕把門帶上。
曖昧微弱的光線透過紗簾點綴著不斷滲出的晶瑩汗珠,窗外紛飛的雪花此刻也沾上了慾望的溫度,交頸遞息,將潛藏已久的愛意肆意宣洩。
於冬夜裡,她們找到了屬於彼此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