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怎麼天天碰到這些稀奇古怪的傳說,那麼多冤魂索命,還要我們警察干什麼,直接燒香不完了嗎。

“這件事我知道了,小丁,把錄影複製一份,回警局查檢視,這個影子到底是什麼。”說完,我就走出了監控室。

部長辦公室的外面已經用警戒線給圍起來了,警戒線裡邊,偵查組和法醫組的通知都已經到場,都在緊張的忙忙碌碌。

警戒線外面圍著一群人,看樣子,都是工程部的員工。

那些員工圍在辦公室的旁邊,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說著小話。

我這一琢磨,這王義得案子基本上線索都斷了,本來以為李天方這裡能問出什麼,但是李天方也死了,看樣子還是密室殺人,這案子接下來可怎麼查啊。

突然,我眼睛一亮。

愁什麼,這辦公室外的這些人不都是線索來源嗎,既然李天方死了,工程部的員工多少也得知道點東西吧。

我示意旁邊的一個正在站崗試圖維持秩序的同事,他走了過來。

“王哥,什麼事?”

“這些圍在辦公室旁邊的人,都安排一下,看看他們知道什麼線索。”我指了指圍在辦公室周圍的人。

自從上次那個木驢案子破了之後,我明顯能感覺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最起碼的,現在指揮現場工作,比以前順暢的多。

“王警官,很忙嗎?”忽然,有人在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紀檢委派下來的那兩個警官。

“我們得知李天方被害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畢竟李天方是這次工程部貪腐案的主要嫌疑人。”黃監察說到,“現在情況怎麼樣?”

“兇手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現場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證據,基本上所有線索都斷了。”我一臉的沮喪。

“哦,”黃檢查頓了頓,“那你先忙,我們到裡面去看看。”

黃監察和李監察走進了辦公室,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我瞭解過,他們並不沒有從事刑偵的經驗,坦白講,進去也看不出什麼。

我走到了辦公樓的窗戶前,看著還在辦公樓前面下跪的看門大爺。

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麼看來,要想查這個案子,還只能是找到那個已經回老家的前審計組員工了。

我走出了工程部的辦公樓,準備回局裡去琢磨怎麼去找那個人。

我剛一走出辦公樓,發現黃監察和裡檢查都站在了門口,好像在等著什麼人。

我剛一走出去,黃監察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標誌性的微笑:“王警官,你有事嗎?”

“我現在沒事,怎麼了?”

“王警官,我們這還有一條線索,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黃監察慢悠悠的說到。

“你們那有什麼線索?與現在這個案子有關嗎?”我問道。

“上車吧,王警官,我們路上說。”

李監察開車,我和黃監察坐在後面。

汽車很快出了市區,左拐右拐,沒多久,就到了貧民區。

別看這個城市有些地段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但是有些地方依舊保留著矮平房,小巷子。

我從窗戶向外看去,外面好像是一個郊區的村子。

這地方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不一會,車就停了。

我們下了車,兩位檢查在前面帶路。

我們走進了一個小衚衕,一會左轉,一會右轉,我方向感本來就不怎麼好,很快,我就分不清東西南北。

所幸,前面的兩個檢查,很快就停在了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處。

“噹噹噹”

他們敲了三峽門。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噹噹噹當,噹噹。”

黃監察又在門上敲了留下,感覺他敲門的時候,很注重的自己節奏。

“嘎達。”

門開了。

看樣子,鐵門後一直有人,他就在等著那帶著奇怪節奏的留下敲門聲。

“請進吧。”黃監察看了看我,說道。

說完,他們走進了門。

這人什麼身份?開門都要用暗號了。

用得著這麼神秘。

我剛一走進門,就楞在那了。

給我開門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也就二十一二歲。

雖然非主流的流行趨勢已經過去小二十年了,但是他還是染著一頭紅色的頭髮,他的頭髮長的很,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剪過發了,新長出的頭髮已經變成了黑色,遠遠看去,他的頭上就好像長著一個怪異的花朵。

鼻樑上架個小眼睛,別仔細看,一仔細看你就會發現,這眼鏡居然沒有鏡片,純粹是個裝飾。

一個大男的,耳朵上居然打了四五個耳釘。

我一看見他,先是驚訝,然後氣就不打一處來。

為什麼?

因為這人我認識,以前他還耍過我。

“你怎麼在這?”我開口問道。

他一臉的尷尬先是哆哆嗦嗦的叫了我一聲王哥,然後轉過頭對著那兩個檢查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在這要保密,怎麼你還帶別人來?”

我一聽他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我來怎麼了,我是警察,他們能來我怎麼不能來?”

“怎麼,你們認識?”黃監察看著我們兩個,畢竟做過警察,一眼就看出了貓膩。

“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們本事的三好青年,經常為本市做好事,做實事,好幾個大案要案都是他破的,為了這個城市的繁榮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我反諷的說道。

“王哥……我……我……”他站在那裡像一根木棍,感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這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

他本來就是本市隨便混當的小痞子,沒事就進局子,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染上的毒,本來也就是小偷小摸,最後就慢慢變成了以偷養吸。

本來我們這個城市玩毒的並不多,後來從外地來了一個販毒團伙,我們調查了好久,想去一舉端掉那個團伙。

都確定了團伙窩藏的地點,也確定了團伙的成員,都行動了,結果發現在那什麼人都沒有,就著一個小子。

把這小子帶回局裡,還沒審問呢,這小子直接自己開口了。

鬧了半天,他從人家那買毒,最後沒錢了,只能賒賬,最後賒的賬實在是太多了,還補起了,人家找上門來,一嚇唬,他就入了夥了。

我們抓人的時候,團伙正好都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就他自己一個人在那看家。

這麼著,我們一想,讓他當線人得了,畢竟也都是熟人,我審他都不知道審了多少回了。

這小子還算聽話,裡應外合的,我們還真的把那個團伙給幹掉了。

可是,當時約定好的是,團伙的人都抓住之後,他自己上門來自首,給他記一個大功,該減刑減刑,但是還是得判刑。

結果這小子看我們抓著人之後,自己就一溜煙跑了。

“你怎麼在這?正好,跟我回局子,上次的事還得有個說話,我們找了你小半年,你小子還挺滋潤。”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別別別……別打……”這小子還是和一樣慫。

“王警官,你認識這個王小兵?”黃檢檢視著我們跟表演猴戲一樣,不禁問道。

“何止認識,我們都是老熟人了。”我一把抓著他,一隻收摸到自己的腰間,準備掏出手銬來抓人。

“黃檢查……黃檢查……救救我,趕緊救救我,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王小兵一看我這架勢,立刻伸著脖子向著黃檢查求救。

“王警官,你先放開他,他是我們的重要線人,這次,就是他在秘密舉報李天方。”黃檢查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