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狗讓光頭按住顧安的雙手,小心地將她身上的包臀裙脫下來。

一陣涼風吹過,顧安蜷起膝蓋捂著僅剩內衣遮羞的身體,在兩個惡魔手下瑟瑟發抖。

細狗將兩個長靴整理好交給光頭說:“放外面車裡去。”

光頭便抱著衣服離開,接著細狗打量起她道:“不愧是有錢人的女人,這胳膊腿兒白得晃眼,跟老子在髮廊玩的女人不是一個檔次啊。”

說著,他一邊搓著手一邊走過來。

“你不要過來!”顧安害怕得聲音都含著哭腔。

“狗哥狗哥!”一直背對他們的夏叔此刻出聲,“不能動她呀,讓霍晏庭知道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少嚇唬我啊,就算我不碰她讓霍晏庭知道她被綁在這兒也不會放過咱們,還不如兩手抓,等錢拿到手就把人撕票,逃到東南亞澳洲去,霍晏庭還有這個本事抓到我?”

顧安聽到要撕票,不禁想到最壞的結果——細狗從來都沒想要放過她!

夏叔大駭:“殺人?”

顧安瞪著他:“你敢碰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細狗朝天笑兩聲:“老子又不是沒殺過人,要是害怕早就不來這裡了!”

顧安眯眸:“你是什麼意思?”

“老子的意思就是,今早墜亡的兩名工人是我殺的!”細狗直起身子,從空蕩蕩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視窗往下看,樓下地面上被警察畫出兩道屍體白線,在一樁樁猶如鬼城的樓區裡看著分外滲人。

細狗輕嗤一聲,目光冷然地看向她:“我手上無所謂再多出你這一條命。”

顧安打了個寒顫:“那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細狗接下來的話卻是盯著夏叔說的:“欠債不還這就是下場!”

夏叔果然打了個哆嗦,低著頭沒敢說話。

“不過我也不是個殺人狂魔,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嘛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霍晏庭白天在忙,如果晚上還不接電話我就管不得那些了。”細狗說著從懷裡掏出煙,離開之前對夏叔說,“你看好她,她要是跑了也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等細狗離開,顧安抱著沒穿衣服的自己無聲哭泣,夏國背對著她將藍色夾襖丟過來。

顧安急忙披在身上,雖然夾襖混合著菸酒味,但對她來說已經是唯一能遮羞的東西了。

“夏叔,報警吧,細狗是個殺人犯,就算這次把錢給他,他為永絕後患也不會留我們的性命。”顧安真誠地哀求夏國,“霍晏庭那些錢給他們不如給你啊。”

拿安危與錢財誘惑夏國是她想到的唯一辦法。

可夏國說:“安安你不瞭解他們,細狗之所以能這麼肆無忌憚,都因他背後的幫派,是涉顏色的!”

他說得含蓄,顧安心卻乍涼,不禁激動道:“那我怎麼辦,夏叔,我要是被糟蹋了被殺死了你就是罪魁禍首!你以後怎麼有臉再面對我爸爸?”

夏國重重嘆了口氣,他說:“叔叔也沒辦法,這輩子就這樣了……”

顧安抱緊腿,眼淚無聲流下來,暈開臉上的粉底,眼線花了一片。

外面天色漸黑,顧安在這幾個小時裡只喝了點水,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腹。

等到晚上八點鐘,細狗跟胖子吃飽喝足回來,一邊用牙籤剔牙,一邊拿出夏國的手機丟給顧安。

“最後一次,你給他打電話。”

顧安激動地捧起手機,給霍晏庭撥去電話,沒想到剛撥通,對面就傳來冰冷的女聲提示無法接通。

無論重複撥打多少次都提示無法接通,按她對霍晏庭的瞭解,為方便工作手機從不設定拒接,而且他們第一次撥打是接通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霍晏庭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那一刻顧安的心跌落谷底,掌心的手機被細狗奪去,冷笑道:“怎麼樣,死心了?”

她的眼淚無聲滑過臉龐,但她還是不肯完全相信霍晏庭會不救她,仍抱著一絲希冀:“一定是誤會了,他不會不管我的。”

“怎麼不會,霍晏庭早就想甩掉你了吧,正愁沒理由,你死在我們手上正好成全他跟那個小情婦。”

顧安擰起眉頭:“你說的話太不負責任了!”

細狗聞言大笑起來:“你這個娘們太有意思了,霍晏庭不要你你不如跟著我?”

說著,細狗蹲下來,抬手去摸她。

顧安躲過他的觸碰,說:“我還有爸爸媽媽,你聯絡我媽媽吧。”

細狗挑起眉,抬頭看著外面的夜空,說:“今晚十二點之前,如果我還見不到錢你這輩子就見不到他們了。”

顧安咬唇:“你打吧。”

儘管再不情願,現在聯絡父母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細狗將手機丟給光頭:“你打。”

光頭便給顧母撥去電話,說了兩句,大步過來將手機給顧安。

“喂媽,是我安安……對,我被綁架了,你先彆著急,他們只是想要錢,我現在聯絡不上晏庭……今天公司裡出了事,他現在應該在霍氏,你如果電話找不到他就去公司找。”

顧安交代完,聽見母親焦急詢問她的狀況。

她抱緊赤裸的雙腿,說:“我很好,不用擔心,把錢送來我就能走了,時間位置等聯絡上霍晏庭會跟他說。”

“媽,不用擔心我。”顧安故作輕鬆說這話,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其實也不確定霍晏庭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想要她死,那……也許這是她跟母親最後一通電話。

她想到年邁的父母,心中酸澀無比,但顧念著母親的心情,她也沒敢說什麼喪氣話。

結束通話電話後,顧安將手機還給光頭,自己抱著膝蓋哭起來,雙肩抑制不住地顫抖。

細狗見到她害怕更加興奮:“是不是很怕死啊?”

“不怕!”顧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底的怯弱少了一些,多出幾分赴死的決然,“我四年前就該死了,如果霍晏庭想收回我的命,那我就還給他。”

說著,晶亮的眼淚從眼眶漫出來,顧安一想到霍晏庭故意不接電話,她就更想要自暴自棄。

細狗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把折刀,拿在手裡翻飛把玩,說:“老子當年走上這條路也是被娘們害的,這輩子最見不得負心人,如果再見到霍晏庭老子替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