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尉可知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周自巡,“是你帶我來的,你要對我負責。”

周自巡不禁汗顏,還以為她有什麼通天之能,她連偷爬橘子樹這種事都敢做,牙尖嘴利的,原來不過是虛張聲勢……

也是,連被鎖在倉庫這種事都能發生,她身上實在是有種精明的笨拙感!

正想著,突然與尉可知的眼睛對上。

怎麼哭了?

眼睛好像紅紅的。

周自巡急忙把眼神別開,不去看她。

怎麼回事,自已在慌什麼……

“巡總,你可別被她騙了啊!”

臺下有人嚷嚷起來。

“這女人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讓她滾出去!”

周自巡瞥了眼臺下,一個個像豺狼般張著利爪,那猙獰的面目簡直可怕至極。

他又看向尉可知,沒加猶豫,轉身走下舞臺。

尉可知慌了神,眸色一沉,沒再去看他。

臺下也是一片叫好。

於淼淼挑著眉,得意的對莫情語說著,“看吧,我就說肯定是那女人搞的鬼,小周總肯定是被她騙了。”

“是啊,他都沒見過我,肯定是把我認錯了。”

莫情語說著就朝周自巡的方向走去。

“你好。”

莫情語拿著兩杯酒走到周自巡面前,遞上前一杯。

周自巡的腳步沒停,只是回敬了一句,“謝謝,不需要。”

眼看著周自巡從自已面前走過,莫情語急忙叫出聲,“我是莫情語。”

“嗯。”

周自巡應了一聲,大步走遠了。

周自巡的反應之平淡,給莫情語的感覺就像是他聽到路邊阿貓阿狗的名字,她的名字在他的心裡竟然驚不起一絲波瀾。

莫情語舉著酒杯尷尬地站在原地,此刻的她彷彿和臺上的尉可知沒什麼區別。

但是緊接著,她又迎來了更加尷尬的場面。

周自巡走到音響師旁邊,親自把音樂重新開啟,然後再次從莫情語身邊走過,在眾人的注視下重新踏上了舞臺。

“久等了。”

尉可知錯愕間,小手已經被周自巡輕輕握在了手裡。

什麼都沒說,只是尉可知的眼睛閃亮亮的仰視著周自巡,彷彿這臺上的兩人,一個人是星星,而另一個人,眼裡有星星。

隨著音樂聲緩緩流淌,兩人的舞步逐漸默契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除了臺下的眾人,一切都很美好的樣子。

一會兒過後,樂聲停了,兩個人的動作也緩緩停了下來。

主持人避重就輕,一個勁地誇讚著周自巡,對於尉可知卻隻字未提,也算是個圓滑世故的人。

“很榮幸,今晚由我和阿知為大家帶來這一曲開場舞,接下來的時間,希望大家慢慢享受,玩得開心。”

“阿知……”

莫情語的手緊緊攥成一團,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尉可知,身子氣的直髮抖。

“情語,情語……”

於淼淼發現莫情語不對勁,連忙湊上去喊她,哪知道莫情語的神情倒是把自已嚇了一跳。

莫情語突然歪嘴一笑。

“淼淼,我們去和那位交個朋友吧。”

“交朋友?為什麼要和那種女人交朋友?”

“因為她看起來好像沒有朋友的樣子呀!”

“啊呀!情語,你可不要可憐她呀,你沒聽到剛才周自巡喊她什麼嗎,‘阿知’哎!她可是你的情敵啊!”

“情敵”這兩個字剛說出口,莫情語便以一種利刃般的眼神瞪著於淼淼,嚇得於淼淼不敢再說下去了。

“情敵?她也配!”

說完,於淼淼便跟著莫情語去找尉可知了。

周自巡站在一旁應酬,尉可知朝周圍掃視了一圈,發現目標周世堂坐在二層的包廂裡,正當她思索如何完成沈鋒交給她的任務時,身旁突然響起香軟的女聲。

“姐姐,你剛才的舞跳的真好。”

莫情語笑眼盈盈,給尉可知遞上一杯果汁,輕柔的笑著,她的柔的像一汪溫暖的水,緩緩流入對方的心田。

於淼淼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這還是剛才的莫情語嗎?

“謝謝。”

尉可知抿嘴扯出一個笑容,伸手去接那杯果汁,沒想到半路衝出一個小女孩,“啪”一下子把果汁撞翻了,鮮紅的果汁瞬間撲在了她的長裙上,順著白裙流又到地上。

裙子上的圖案像一朵巨大的玫瑰花,但尉可知可沒有心情去欣賞,此刻她的腦子裡全是關於這條裙子的鉅額賠償,當時那個服裝師給她整理裙襬時,那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呀!你是怎麼看路的呀!”莫情語望著已經跑遠的小女孩,氣呼呼的責怪道,“真沒禮貌。”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尉可知提起裙襬,儘量不讓果汁再流下去。

“我陪你去吧,正好我有一套備用禮服,你先換上,總不能整晚穿著這件髒裙子吧。”

不等尉可知拒絕,莫情語又轉頭對於淼淼說:“淼淼,我車裡有一件水藍色禮裙,你去幫我拿過來吧。”

“哦。”於淼淼不情願地離開大廳去拿禮服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喊個下人去不就得了,還非讓我跑一趟……”

尉可知本來不想這麼麻煩別人,但事實是莫情語的強制性措施已經讓她已經拒絕不了。

“那就麻煩了。”

“客氣什麼,我見姐姐生得漂亮,跳舞又那麼好看,就不自覺想要親近的。”

莫情語的嘴像抹了蜜一樣甜,尉可知接板著的臉也一點點放鬆下來,不再那麼警惕了。

莫情語帶尉可知來到後花園的洗手間,這裡的花還沒開,過來的人也比較少。

“你先進去換衣服吧,淼淼應該馬上就來了。”

“好。”

尉可知隨便進了一個隔間,開始把身上的禮服往下脫。

隔著門板,莫情語又挑起了話題。

“還忘了問姐姐,你和小周總是……”

“我們不熟。”

“不熟他叫你‘阿知’啊?”

“可能是他還覺得我不夠慘,火上澆油罷了。”

雖是火上澆油,但那句曖昧不清的“阿知”也確實也在無形中保住了她,讓那些人不敢隨意碰她。

隔間外的莫情語聽著尉可知的話,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