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目睹了全程,偷笑著與祁政交談,“你看,他倆像不像一對眷侶。”

祁政也偷偷回應她,“他倆這狀態比尋常眷侶還要膩上幾分,只是他們自已不知道罷了。”

一旁樊史仁的視線突然轉在她二人身上,樊歆有所察覺,生怕他又說出關於那些藥的驚人之語,便急急拉著祁政走向餐廳。

謝若婷作為旁觀者,把有趣場面看了個遍,放下手中茶杯,拍了拍手,也欲進餐廳,不經意間看見樊銀仍在面壁思過,便腳步輕快地走過去。

樊銀見到面前人,冷哼一聲,“你來幹嘛?看我笑話啊。”

謝若婷點了點頭,“對啊。”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遠。

樊銀再次大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語中盡是氣憤。不出意外,他面壁的時間被加了一倍。

席間,顧驤向柳歆銀講著柳府的近況,樊史仁總是出言攪和,逗得眾人噴飯大笑。

柳歆銀難得見到如今這般歡喜熱鬧的場景,也便笑著,沒有阻止樊史仁的意思。

歡聲笑語不斷從廳內傳出,只是他們似乎忘了,還有一人在室外,未沾一粒米。

樊銀仰頭望天,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餓其體膚,可這大任為何,為使裡面那些人愉悅,他如此安慰自已。

用完午膳,樊歆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拉著另外幾人外出逛街,興致勃勃。

此次出門,樊歆和謝若婷只帶了小水和杏兒,祁政身邊有兩名侍衛,顧驤帶著一個隨從,一行人加起來足有十餘人,走在街上能佔好大一塊地盤,最主要這群人個個顏值一流,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樊歆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心中忐忑,挽著謝若婷的手臂緊了許多。

謝若婷雖無她這般病症,但在這麼多人的打量之下,同樣有些無所適從。

“阿歆,為什麼他們都在看我們?”

樊歆面色嚴肅緊張,“許是咱們人太多了。”

說罷她微微側目,向後看了看,祁政的視線穿越小水和杏兒,成功與她對上,兩人眼神交流片刻,雖交流內容聊勝於無。

尷尬間,幾人便走到白金閣門前。樊歆一喜,拉著謝若婷和李蕪婉便鑽了進去。

白金閣雖以閣命名,卻是一座酒樓。樓內業務眾多,吃飯打尖兒、八卦情報,甚至黑市買賣,無一不可,酒樓日進斗金,富得流油。因此樓內的豪橫裝潢便也可想而知。安俞城中常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沾指蹭閣壁,不復家徒壁。足以得見。

閣內亦是人滿為患,掌櫃見樊歆等人光臨,笑著上前迎接,“歆……”

他方吐一字,便看到樊歆豎起食指,置於唇前。掌櫃立馬心領神會,接著笑道:“貴人您許久未來了,還是老位置?”

樊歆亦是笑著:“自然,只是還得再加一桌。”

掌櫃高聲應和,親自去交代安排。樊歆輕車熟路地至窗邊桌前落座,謝若婷與李蕪婉緊隨其後。

祁政等人姍姍來遲,在另一桌落座。

眾人休憩了片刻,樊歆走到祁政面前,對著一桌男子宣旨,“由於我們人數眾多,太過惹人注目,所以,我與若婷商量後,決定今日男女分開行動。你們且去尋自已的樂子吧。”

祁政與顧驤立即拍案而起,“我反對!”語出驚人,兩人還頗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樊歆見滿堂目光皆彙集在他們身上,忍不住扶額,低喝道:“你們給我坐下!”

對方兩人瞬時失了氣焰,畏畏縮縮地坐下。

樊歆用狠厲的目光巡視他們,“你們不同意也沒辦法,反正我們已經決定好了。”

祁政鼓起勇氣勸道:“娘子,你們幾位弱女子同行實在不太安全,還是讓我們跟著為好。”

顧驤附和著點頭。

樊歆正欲開口,李蕪婉突然走了過來,“怎麼商量這麼久還沒商量好。”

“他們說不安全,不同意。”樊歆攤開手,無奈道。

李蕪婉摟了一把腰間紅纓槍,槍身縮短只半臂長,與平日的高大模樣判若兩物。

“有我在,你們不放心什麼。更何況……”李蕪婉指了指樊歆,又指了指遠處品茗的謝若婷,接著道,“她倆身邊的暗衛加起來都能有三個伍隊那麼多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樊歆聞言,用手摸了摸鼻子,目光躲閃,“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乃習武之人,如此多氣息縈繞四周,我如果還看不出來,可能會被師父打死。”李蕪婉不屑道。

祁政等被樊歆好歹勸了下來,幾位姑娘便自白金閣出,揚長而去,絲毫不顧身後的男人們。

祁政仍派了兩名翊衛,不近不遠地跟在她們身後。

李蕪婉自是立馬察覺,詢問樊歆意見,樊歆擺擺手,“隨他們去。”實為甜蜜之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