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厄蒼

黑色的利爪映入姜清塵的瞳孔，

他瞬間低頭抽身，順帶拔起了地上的長劍。

身後傳來了咔嚓的聲音，虎爪來不及收力，啪打在碗口粗的樹身上，樹木應聲折斷，直直倒了下去，四周騰起淡淡的灰塵。

“有趣”，姜清塵握著長劍，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全身升起了自信的光芒，“你應該還未到半神，就敢來挑釁我，活膩了嗎？”

玄虎首領高傲咆哮，它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不過感情不一定需要語言才能表達，他的咆哮蘊含了它想說的一切話語。

“你是說…你是新的王，被我殺死的是你爸爸“，姜清塵摸了摸鼻子，“我們人類有句話，父債子還，你做的很不錯。”

他故意解釋錯誤，就是想要激怒了頭老虎，冷靜的獵手往往最為致命。

玄虎首領果然被激怒了，暗金色的瞳孔兇光大盛，虎臉猙獰的有些扭曲，它再次仰天咆哮，衝了過來。

姜清塵這次沒有後退，他橫起了手中長劍，劍鋒向上斬去，和高處揮下的虎爪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驚天般的撞擊聲，姜清塵腳下地面裂開道道縫隙，蛛網一般密集。

他輕笑一聲，再次抽身，長劍隨著他的身子向後劃過，玄虎龐大的身軀來不及閃躲，一條傷口浮現在它的前爪處。

姜清塵依靠鬼魅般的速度，來回遊走，劍隨心走，人隨劍動。

他的身影忽左忽右，來回閃現，長劍或撩或刺，青色劍光不斷在玄虎身側浮現，總是會帶起一蓬血色。

玄虎吃痛，轉身探爪，姜清塵便立刻撤走，然後再找機會出劍，在他的戲耍下，不一會兒，玄虎身上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玄虎連連咆哮，聲音充滿不甘，就在姜清塵再次浮現在它身後時，一道黑影突然迅速掠過，像一道鞭子直接抽向他的腦袋，鞭影帶起了刺耳的音爆聲，這是玄虎的尾巴，它一直在等待致命的時機。

姜清塵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由直刺變為橫擋，長劍帶起一道刺眼的圓弧，劍身映照出夕陽的殘暈，變招之間他的氣機運轉微微一滯，倉促之間的發力，自然比不過玄虎蓄力一擊，姜清塵連人帶劍向後飛去。

轟隆聲響起，他的身體撞塌了本就搖搖欲墜的牆壁，一陣灰塵從地上猛然升騰，遮蓋了倒塌的房屋。

“呵呵，你很不錯。”一道人影從灰塵中走來，金色的瞳孔熾烈如陽，竟然穿過厚厚的塵埃，從中直射而出。

玄虎們發出了警惕的低吼，它們感覺自已遇到了天敵，來自血脈的記憶告訴它們趕緊逃離這裡，它們卻四肢發軟，遲遲挪不動腳步。

姜清塵點燃了自身的血脈，強橫的威壓下，玄虎群徹底喪失了戰鬥力，他信步走在虎群之中，如同神靈走在祂的國度裡，他手握長劍隨意劈砍，玄虎們像是稻草一般，一個接一個倒下。

“野獸就是野獸“，姜清塵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玄虎，輕輕笑道，“半神也是神啊。”

踏踏踏的馬蹄聲忽然傳來。

姜清塵瞳孔的金光更為熾烈，他死死地盯住前方，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

馬蹄聲由遠及近，全身籠罩著紅色鎧甲的人影，踏著夕陽最後一抹餘暉而來，他跨坐在紅色戰馬上，馬背上綁著一把古樸長刀，隔著刀鞘，便有一股肅殺之氣沖天而起。

太陽落了下去，夜色覆蓋大地。

黑暗中，兩雙金色的瞳孔格外明亮，他們四目相對。

“末日四騎士…..厄蒼”，姜清塵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他緩緩念出了這個名字。

司水之神座下有四大騎士，他們騎著白，黑，紅，灰四色戰馬，在浩劫中帶來瘟疫，饑荒，戰爭和死亡。他們被稱為天啟四騎士，又叫末日四騎士。

厄蒼口中發出了古老且難以名狀的聲音，這是神靈的語言。

“我不是狗，不會認主人的。”姜清塵聽懂了，但是他搖了搖頭。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號稱神靈之下無敵的末日騎士。”姜清塵死死握住劍柄。

……..

空調，西瓜，再加上熱血的動漫。

林淵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單手端著半個西瓜，另一隻手捏著勺柄，正在大快朵頤。

“爽啊”，他打了個飽嗝，眯起了細長的眸子，發出了滿足的讚歎聲。

“不要”，絕望的嘶吼聲從前面傳來，螢幕上，悟空看著死去的摯友，他的身體顫抖不停，無盡的悲傷和憤怒充斥全身，瞬間轉化為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

璀璨的電光中，他的頭髮變成黃金色，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誕生了。

“卡住了嗎？”眼看就要進入高潮，畫面卻突然靜止不動了。

林淵將手中西瓜放到茶几上，連忙走向前走去。

“啪啪啪。”林淵使勁拍打電視外殼。

滋滋滋的電流聲順著音響傳出，螢幕上蕩起藍色的水狀波紋。

“拍壞了嗎？”林淵摸了摸鼻子，後悔下手有些重了。

“沒壞，是我啊。”幽幽地聲音響起，電視螢幕突然藍光大盛，披散長髮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你在cos貞子嗎？”林淵認出了羲，不禁感到好笑。

“像嗎？害不害怕？”羲笑嘻嘻的回答。

“你是不知道單身狗的恐怖。”林淵也笑著說。

他想到了網上流傳的故事，真正的男人，看到女鬼也會覺得眉清目秀。

林淵當然沒有那麼變態，但看著五官精緻，如同精靈之森走出來的羲，他自然不會害怕。

羲從電視裡鑽了出來，站起了身子，扭動脖子打量四周，看著簡潔卻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間，不由輕輕點頭。

“你也看龍珠啊。”羲盯著靜止的螢幕，超級賽亞人全身散發著金光，祂高興的說，“我也喜歡看動漫。”

“你最喜歡哪個人物？”羲又問。

“神龍啊？”林淵理所當然的回答。

“唔….神龍戰鬥力還不到200。”羲扳動手指算了算。

“為什麼喜歡神龍。”羲轉動澄澈的眼睛，“像你這個年紀的少年，不是最喜歡整天嚷嚷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所以…我該喜歡悟空。”林淵搖搖頭，“我還是覺得神龍好，他可以滿足願望。”

“你有什麼願望？”羲吐了吐舌頭，“我也可以實現的，少年，請說出你的夢想。”

林淵看著羲認真的眼神，他沉默許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