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收尾

將蠟燭收起，稍微整理了一下現場，甦醒就坐在原地等警察們的到來了。

並未等待多久，只見手機螢幕彈出一條訊息。

是備註為萬斌（萬隊長）發來了。

“是否安全？我們到醫院外面了，你的具體位置在哪？”

萬隊長的資訊風格跟周勇來說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而且他做事會考慮很多。

“地下停車場。”

簡短的回了個位置，甦醒站起身跨起揹包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時，地下停車場的燈光逐一亮起，將所有的黑暗驅逐。

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領頭的瘦高個甦醒看著眼熟，他就是負責林路這件案子的隊長——萬斌。

“萬隊長。”

甦醒上前幾步點頭示意。

萬斌臉色沉重的停在甦醒面前，上下看了幾眼後皺眉詢問。

“跟人打架了？”

甦醒表情尷尬的偏過頭摸了摸鼻尖。

見甦醒沒有回答，萬斌再仔細看了幾眼隨即繼續開口。

“沒事就好。”

說完，他繞過甦醒開始對周圍的人安排事項。

萬斌走近地上扭曲不成人樣的林路屍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該不會是碰上買賣器官的吧？都已經是個死人了還這麼下手，最好別讓我抓到！”

聽到萬斌的聲音，甦醒感覺更加尷尬了，要知道林路的屍體扭曲成這個樣子，他也是盡了力的。

趁著其他警員在拍照留證的功夫，萬斌悄悄的把甦醒拉到了一旁。

“聽小周那小子說，你看到的是林路他獨自在街上像活人一樣行走？”

甦醒略微絲毫，覺得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這東西還是實話實說的好，要是別人不相信，那就解釋是自己眼花了。

見到甦醒點頭，萬斌並沒有進一步詢問又或者是提出質疑，而是微微點頭回複道。

“嗯，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了？萬隊長，你不應該質疑我，然後問我是不是眼花了看錯了？”問話的進展順利到甦醒自己都想吐槽。

他甚至懷疑面前這位萬隊長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精神病了，說這些都只是敷衍自己。

萬斌側過身子看了眼不遠處依舊瞪大雙眼的屍體，拍了怕甦醒的肩膀。

“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什麼離奇的案子沒見過？很多事情其實我們都知道，只不過不能向外面說而已。在屍體從醫院失蹤的時候我們就有點懷疑了，上面要求低調處理這件事，所以屍體失蹤這件荒唐的事情才沒有任何媒體報道。

甦醒，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麼，都要爛在肚子裡，實在想說，或者需要幫助可以找我們。”

甦醒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但他沒有接話。

這樣也好，免得自己還要耗費精力去慢慢解釋那些不和常理的事情。

“嗯，那人給你們找著了，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這種低調處理的事情，甦醒也不指望能拿到賞金了，雖然剛才跟詭異搏鬥的時候有幾分兇險，但最後消滅它，黑色筆記本很明顯發生了某種異變。

說不定這就現實遊戲裡打怪獲得經驗，筆記本強化到一定程度後，自己能指揮林路像個戰神一樣在詭異世界亂殺。

當然，以上都不過是甦醒一時中二yy出來的東西，但能夠肯定的是，今天此行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甦醒想要離開，但卻被萬斌伸手攔了下來。

“著什麼急啊，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了，跟我去車上做個筆錄再走吧。”

“可我下午三點的時候有預約啊……”

萬斌拍了拍甦醒的後背，帶著他朝停車場的出口走去。

“先別管這些，我還有一點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好好回答，問完話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

一想到自己那被偷了電瓶的坐騎，甦醒就恨得牙癢癢。

“行吧，萬隊長你問。”

“十年前，陳欣失蹤案。你是從哪裡瞭解的？你是不是插手在查？你是個心理醫生，跟探案八竿子打不著，頂多有時候會跟我們合作審問一下嫌疑人。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件事感興趣。”

走出地下空間，甦醒抬頭看了眼渾濁的天空，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回道。

“我要是說，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的陳欣託夢給我讓我替她報仇你信不信？”

萬斌緊盯著甦醒的表情，但他沒有辦法找到絲毫的破綻。

“唉——”

重重一聲嘆息，萬斌開啟車門示意甦醒坐進去。

“其實十年前這件案子我也參與過，當時陳君楊他神情恍惚的來自首，但問話的時候他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句話，他殺了自己的女兒。

我們當時很震驚，但想要進一步詢問的時候卻發現那傢伙嘴裡根本就沒有有用的資訊。

於是那天我跟幾個同事就去了現場，那個地方並不在市裡，而且因為某種原因周圍人家基本都搬光了，只剩他一家還住在那裡。

房子裡很亂，但沒有血跡，也沒有屍體。我們找了很久但都沒有證據表面那棟房子裡有兇殺案的發生。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這是個老瘋子精神失常報的假案，所以把他送去做精神鑑定。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終於吐出來第二條線索——小荒山。”

“但依舊沒有收穫是不是？”聽著萬斌的敘述，甦醒在對方停頓的間隙適時的補充一句。

萬斌微微點頭，轉頭看向窗外病院的方向。

“後來精神鑑定出來，那傢伙確定腦子是有問題的，經過半年的治療，再對他問話時，他說的話卻更第一次報案截然相反。

他說他的女兒是一個人跑出去的，他那天晚上追了出去，但卻再也沒有找到。

所以陳欣是失蹤，並不是死亡。

後來幾年，陳君楊的精神一直都不穩定，所以案件根本就沒法繼續下去。”

萬斌的視線從窗外挪了進來，落在甦醒的身上。

“每年我都會去一趟小荒山，我試圖找到那深埋地底的屍體，但時間越久，找到的機會就越渺茫。

其實我也不知道陳欣她到底死沒死，或許真的就像陳君楊說的，她女兒在那一晚逃走了，跑的很遠很遠離開了這座城市，甚至。

但如果她真的是被別人殺死的話，我們總該要讓死者說話。”

萬斌停止敘述，轉而開口詢問。

“所以，甦醒。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具體的進展？能不能跟我說說。”

甦醒輕抿嘴唇，略微回憶一下後開口回道。

“我能確定陳欣就是被殺得，而且就埋在小荒山，兇手就是她的父親——陳君楊。

至於有力的證據……”

甦醒從包裡掏出一支錄音筆。

“這是我今天跟他談話的內容，而且我能負責任的說，陳君楊的精神問題是屬於間歇性的，他很清楚自己做過什麼，他不是犯病才殺人，而是因為殺人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去逃避。”

萬斌有些愣神，伸手想要接過錄音筆聽聽裡面的內容但卻抓了個空。

甦醒並沒有直接將錄音筆交給對方，而是暫且收了起來自己保管。

“萬隊長，我不是不信任你們，這支錄音筆裡的內容也算是我對患者的治療資料，我需要先備份一份，才能交給你們，我希望你們能理解一下。”

這件案子已經過去了十年，萬斌也不急於這一時，所以並沒有強勢要求甦醒。

“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