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張紅梅準備去超市,剛出門口就碰到了裴玲,看樣子,她也是要出門。

“早啊!”

張紅梅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應該不會因為兩個孩子的事遷怒她吧?

她還想著該怎麼開口跟她聊兩個孩子的事,誰知,裴玲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往電梯走,那表情就好像別人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不理人呢?”

張紅梅追進電梯,“裴玲,我知道司昭和落落談戀愛你很生氣,但他們是真心喜歡彼此的,我們做為父母的不是應該支援他們嗎?”

一說起這件事,裴玲就像吃了炸藥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明知道司昭有未婚妻,你還讓你的女兒跟他在一起,這不是存心想氣死我嗎?”

“你這話就不對了,首先,司昭並沒有承認那個未婚妻,其次,司昭喜歡的是落落,而不是你給他選的那個未婚妻。”

“裴玲,你到底是活在哪個世紀的?現在都流行戀愛自由了,你還搞娃娃親那一套。司昭喜歡那個女人也就罷了,可他明明不喜歡,你為什麼非要他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呢?”

“你是他的親媽嗎?怎麼感覺跟個後媽似的?哪有做父母的不盼著孩子好,還毀他幸福的?”

也不知張紅梅哪句話觸碰到了裴玲的痛處,突然她朝著張紅梅怒吼:“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司昭可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

“還有,叫你女兒馬上跟司昭分手,否則,別怪我對她惡語相向。”

電梯門一開, 裴玲就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張紅梅被她吼了這麼一嗓子,差點魂都飄了。

她掏了掏耳朵,走出電梯朝著裴玲的背影喊道:“說話就說話,吼什麼吼?有本事你叫你兒子提分手,看他聽不聽你的。”

張紅梅原本還想好好跟她談談的,結果這脾氣一上來,就什麼都忘了。

這下兩家徹底鬧掰了。

張紅梅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她也想通了,這裴玲是鐵了心想陸司昭娶他那個未婚妻,就算她說破天去,她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是幫不上什麼忙了,只能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

自從昨晚確定關係後,桑落和陸司昭就恨不得每時每刻黏在一起,都沒心思上班了。

一有空閒就發微信。

中午,陸司昭還特地跑來陪桑落吃飯。

就連晚上也是在外面吃的,吃完飯,他們一起逛街,看電影,做情侶都會做的事。

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

陸司昭一回家就直接回了房,連話都懶得說。

可裴玲不會因為這樣就放過他,她來到陸司昭房門前敲門。

“司昭,你出來,媽有話跟你說,聽見沒?快點出來。”

不管她怎麼敲,陸司昭就是不出來。

在房裡睡覺的顧媛媛被敲門聲吵醒,她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開啟門,倚在門框上,抱著手說道:“我說你煩不煩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裴玲聽到顧媛媛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人家都不想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你越逼他,他就越想遠離你。”

“你要是還想要這個兒子,還是趁早退婚吧!”

“別再敲了,再敲可別怪我不尊重長輩。”

說完她又回了房。

陸豐年走到裴玲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就進房了。

能勸的他都勸過了,這門婚事也就裴玲才會那麼執著。

見沒人支援她,裴玲突然悲從中來,她跌坐在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忽然她腦中有了一個極端的想法。

她朝著門裡大喊:“司昭,如果你不跟桑落分手,我就死給你看。”

顧媛媛捂著耳朵罵了一句“有病”。

而房內的陸司昭聽到她的話,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為了讓他和桑落分手,她竟然不惜以死相逼。

真是太過分了,她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陸司昭開啟門,就看到裴玲拿著一把水果刀放在手腕處,只要她輕輕一拉,鋒利的水果刀就會立刻劃破她手腕上的血管。

“媽,你幹嘛?別亂來。”

聽到陸司昭的驚呼,陸豐年急忙跑了出來。

他還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然來真的。

顧媛媛也跑了出來,看到裴玲手上的刀,驚呼道:“我去,玩這麼絕?她這不是想死,是想逼死人吧?有這種媽真是倒黴。”

陸豐年著急地說道:“老婆,你冷靜點,有什麼話好好說,別想不開。”

裴玲邊哭邊說道:“好好說?他願意跟我好好說嗎?”

“陸司昭,你現在馬上打電話跟桑落分手,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顧媛媛急忙跑回房間拿來手機。

這麼好看的一場大戲,不能只有她自已一個人看,她得錄下來發給她爸媽看,說不定他們看到裴玲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就同意取消這門婚事了。

她開啟相機,偷偷錄了起來。

陸司昭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裴玲和陸豐年從來沒見過他有過這樣的表情,心裡一緊,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慢慢向裴玲靠近,說出的話冰冷刺骨,“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桑落分手。”

“你不是想死嗎?好啊!我陪你一起死。”

裴玲怕了,她一步步後退,“你別過來。”

陸司昭一步步緊逼,直到她無路可退。

陸司昭趁她分神之際,一把奪下了她手上的刀扔到一邊,陸豐年趕緊撿起來放回了廚房。

陸司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裴玲說道:“你們別想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你們不行,他們更不行。我不管你們有什麼交易,總之,別來打擾我的生活。”

裴玲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看向轉身回房的陸司昭。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指的又是誰?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冒出來,他不會是知道了吧?

很快她又否定了心裡的想法。

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一定是自已想多了。

不只她這麼想,陸豐年也察覺到了。

他把裴玲拉起來,扶著她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