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昭剛想說話,就發現桑落的表情變了。

上一秒還笑得挺開心的,下一秒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真是一秒變臉。

陸司昭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了?”

桑落從思緒中出來,苦笑了一下,一定是她想多了。

裴姨他們那麼疼愛陸司昭,怎麼可能不是他們親生的呢。

而且她爸媽可是陪著陸叔把他們母子從醫院接回來的。

不過聽說他剛出生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搶救過來,在醫院住了一年才回的家。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出院之後,這麼多年來他也只是偶爾有過一次小感冒,身體出奇的好。

如果不是她爸媽告訴過她,她完全想象不到他曾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他的父母為了他吃了不少苦,也花了很多錢,不是親生的,誰會捨得花那麼多錢去治一個很可能救不活的陌生孩子。

她笑了一下,“沒事,我就是擔心啊,這麼帥的一張臉,天天有人覬覦,萬一哪天有個比我長得好看的看上了你,你跟別人跑了怎麼辦?”

雖然知道她在騙他,但陸司昭還是很配合地說道:“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那張好看的臉,就算那人是天仙,我也不會心動。因為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

怎麼跟她想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大一的時候,有個學姐長得那真叫一個貌美如花,連她都自愧不如。

追她的男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然而她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唯獨對陸司昭不同。

每天想著法地追他,而陸司昭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每次都讓人很難堪。但那位學姐勇氣可嘉,越挫越勇,天天堵在他的宿舍門口。

就連陸司昭說他有喜歡的人,她都不肯放棄。

後來不知道陸司昭跟她說了什麼,把她氣哭了,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在陸司昭面前露過面。

聽說她出國留學了。

再到後來,就沒什麼人敢接近他了。

正想著,桑落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先接電話,應該是蛋糕來了。”

陸司昭起身拿過她手上的電話接了起來。

“你在這等著,我下去拿。”

“好。”

把手機還給桑落之後,陸司昭就去拿蛋糕了。

桑落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一刻,她沒有遺憾了。

陸司昭很快就拿著蛋糕回來了。

桑落把蠟燭插上點燃後,給他唱了生日快樂歌。

“趕緊許個願。”

陸司昭乖乖照做,許完願吹滅蠟燭,他給桑落切了一大塊蛋糕。

桑落買的蛋糕不是很大,兩個人剛好夠吃。

“嗯,好好吃啊!你快嚐嚐。”

她買的是榴蓮蛋糕,這是他們倆都愛吃的蛋糕。

“是嗎?我嚐嚐。”

陸司昭吃了一口,“還不錯,比上次買的那家好吃。”

兩人邊說邊聊,快十二點他們才回家。

桑落回到家,張紅梅剛好起來上廁所,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落落,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司昭帶你去哪了?”

要不是司昭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還真不放心讓落落跟著出去。

桑落今晚被表白,異常興奮,她上前挽著張紅梅的手,笑得一臉通紅。

“媽,陸司昭向我表白了。”

“什麼?”

剛剛還帶點睡意的張紅梅瞬間睡意全無。

“你說真的?他真跟你表白了?”

桑落害羞地點點頭,“嗯。我們已經確定關係了。”

張紅梅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可就放心了。”

忽然她收起笑容,擔憂地問:“你裴姨還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愁得很。

好好的親家變仇家,要是知道他們在一起,她殺人的心估計都有。

“陸司昭還沒告訴她,不過他說了,不管裴姨怎麼反對,他都不會跟我分開的。”

她相信,只要跟他在一起,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不管怎麼說,爸媽是支援你們的。以後的路還很長,只要你們不離不棄,總有一天,你裴姨會同意的。”

“謝謝媽!”

“好了,去洗洗睡吧,很晚了。”

“好。”

看著桑落進房間後,張紅梅臉上滿是擔心,她在心裡暗暗發誓,為了兩個孩子,就算豁出這張老臉,她也要把裴玲搞定。

另一邊,陸司昭回到家一開燈,就看到裴玲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他。

“媽,你怎麼還沒睡?”

裴玲見陸司昭終於回來了,心裡憋著的一股氣終於有了發洩的物件。

“你不回來,我敢睡嗎?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陸司昭換好鞋,來到裴玲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媽,我已經成年了,就算晚上不回來也沒什麼吧?”

“成年又怎麼了?難道成年你就不是我兒子了嗎?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兒子,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裴玲自已都沒發現,她說出的話有多專制,估計真是氣糊塗了。

“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長大了也沒有叛逆期,一直是個乖孩子,為什麼你現在會變成這樣?”

“一定是因為桑落對不對?”

裴玲不依不饒地說道,還越說越離譜。

陸司昭煩躁地扯了一下領帶,她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媽,如果你的話是對的,我自然會聽,如果是錯的,我為什麼要聽?”

“我一直都是這樣,是你自已沒發覺而已,關桑落什麼事?”

“還有,我不是你的傀儡,沒必要事事都聽你的。”

“以後沒事就早點睡,熬夜容易猝死。”

陸司昭起身往房間走去。

“你給我回來,我話還沒說完呢。”

陸司昭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忘了告訴你,桑落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說完他就進了房間。

裴玲捂著胸口, 指著陸司昭的房門,氣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敢肯定,她以後不是熬夜猝死的,而是被他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