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月站起身,在屋子裡踱步,思索著劉千舟這一路的目的。有心與她交好,可卻看不出來原因。這無緣無故的交好真是讓人不踏實。
看來劉千舟也是個能忍耐的人。若是她不動,他恐怕也不會動,但是她就不動。
入夜,左青月聽到了一陣騷動聲。她連忙起身,披了衣服,點燃蠟燭。
“音音,是我。”周朗躍低沉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左青月忙去開門,把一身酒氣的周朗躍迎了進來。
“這晚了,還喝了酒,你怎麼還來了。若是從馬上摔下來怎麼辦?”
左青月剛碰到周朗躍身上的鎧甲,涼氣一下順著手躥進身體裡。
周朗躍離開幾步,自已開始卸甲。“我先去泡個熱水澡,在外面奔波了好幾天,一身沙土。”
正說著,兩個僕婦很有眼色,已經把預備好的熱水送來了。
“你先洗著,我找找有什麼衣服你能穿的。”左青月把周朗躍脫下的衣服交給僕婦去洗。
左青月翻了一遍,真沒有周朗躍能穿的衣服。廉音長得雖不矮的,但是周朗躍那般高大魁梧,還是有點比例懸殊。
怎麼辦!
左青月實在是不想佔周朗躍便宜。但是,怎麼可能不佔便宜!他們是夫妻啊!躲得了嗎?
長長嘆息一聲,腰身就被人從後面抱住,耳畔熱氣騰騰。
“不用找了,這麼更方便。”
長長的睫毛垂下,她可以當做聽不懂嗎?
“大夫讓我再養兩三個月,怎麼也得半年再同房。生孩子實在傷了元氣。”
“半年呀!”夾雜著酒氣的聲音聽著甚為可憐。“半年就半年吧。但是今晚我得摟著你睡。竟然讓我睡書房,真是小沒良心的,也不問問我冷不冷。”
這是借酒勁抱屈了?行軍打仗睡野地都忍了,還嫌棄書房不好。
傻子信他的鬼話。
“我錯了還不成。趕緊擦乾身體上的水,別凍著了。”
“早擦乾了!”周朗躍立刻把人橫抱起來,麻利上了床。
“金順府的事,你別擔心,我早就讓人暗地裡查探。這個事太子殿下也是知曉的,也過問了,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少思少慮,安心帶孩子。你若是垮了,小久就沒娘了,那我只能續絃了。”
左青月彷彿看到一個二百五一樣,斜愣一眼他。這喝酒的男人真是嘴上沒個譜。這哪像平日裡那威風凜凜的周將軍。
簡直就是他換了芯。
“我明白了。睡吧。”
左青月也懶得和醉酒之人一般見識,往裡撤了撤身子,與周朗躍之間留了點縫隙。
她不想招惹周朗躍,能躲就躲,實在躲不掉再說吧。
從她決定要借周朗躍的勢查詢滅門的兇手,她知道早晚都要和他做真夫妻的。她現在只是需要個緩衝的時間。
而是他們現在就是夫妻,她若是誓死不從,恐怕會惹得周朗躍和她離心離德。離心離德,她又何談借他的勢。
周朗躍又不是傻子,自已女人突然變了性子,他能看不出來嗎?
左青月側過身替周朗躍掖好被角。“夜裡注意點,別凍著肩膀。”
夾著酒味的呼吸貼過來。
“肉不讓吃,總得給點湯喝吧。”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波光瀲灩中帶著一絲委屈。
左青月伸手推了推那結實的胸膛。軟軟的力道就像撓癢癢,讓人心裡更是火熱。
左青月就感覺自已像是被千斤大石壓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起開!”
周朗躍迷迷糊糊間就發現自已被踹下了床,只有一隻胳膊扒著床沿,好看的眉眼漸漸浮起一股探究的眼神。
自知下腳重了,左青月也是紅了臉,趕緊起身拉起周朗躍。“快起來,地上涼。我實在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左青月拉好被子,蓋在二人身上,主動攬住了周朗躍的腰。
“我錯了,你就別繃著臉了。親……親親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