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微微探身低聲詢問。
“怕漲奶。”左青月給劉夫人拋了個無奈的眼神。
“若是漲奶了,你就去後頭處理一下,別憋的發熱了。”
都是過來人,劉夫人知道那種滋味。
“嗯。”左青月應了一聲,但是沒動彈。
在青州她本就沒根基,太過扎眼也不是好事。況且她想學一學婦人之間的交流,這也是一次機會。
女人之間的交流也是一門學問。她好好學習,將來必有用處。
女眷的宴席沒多久就撤了,眾人分主次落座,圍著雲白雅說說笑笑。
左青月偶爾應承幾聲,不過目光都落在了雲白雅身上。私下她見雲白雅抱怨,但是一旦真到了這種婦人間的應酬,雲白雅卻應對的遊刃有餘。
她自認為她沒雲白雅這等交際手腕,不服氣不行。不管應對什麼人,不管雅的俗的,雲白雅應對自如,總能把對方說得喜笑顏開。
若是換成她,左青月覺得她會甩個眼神給對方,你自已去體會!
屋子裡言笑晏晏,簾子被從外面挑開,侍女從外面進來。
環寧面色有些凝重,向雲白雅一拜。
“啟稟娘娘,侍衛在周夫人的馬車裡抓到一鬼鬼祟祟的女子,那女子自稱是周夫人讓她在馬車裡等周夫人的。”
雲白雅和左青月一聽,不由自主對視了一眼。
左青月忙起身。“啟稟娘娘,臣妾並未與人有約,還是秉公處理的吧。”
“你倒是坦蕩,也不怕牽扯到你。”雲白雅似笑非笑。
這回左青月倒是笑了。“娘娘有所不知,這種事情在平賀府已經出現過,見怪不怪了。左右不過是哪家女子瞧上了我夫君自薦枕蓆呢。”
雲白雅呵了一聲,一擺手。“按音音說的,秉公辦理。”
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又問了一下環寧。“明升在做什麼?”
“周將軍正在前院,不曾離席。”
瞧著雲白雅沒再說什麼,環寧就退了出去。
房間裡又恢復剛才的熱鬧,可是左青月卻沒有太多心思在交際上,心裡頭總有點不踏實。
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女人是林菲菲?她有那麼傻嗎?
“娘娘,小久該吃奶了,臣妾去給小久餵奶。”
雲白雅點點頭。
從屋裡出來,左青月抬頭望了望天,側耳聽了幾聲屋裡動靜,之後邁步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劉千舟的院子。
劉千舟正半倚靠著軟枕,閉著眼睛想事情,聽到小廝稟報,忙起了身往外間走。
左青月剛進屋就見劉千舟從裡間出來,忙福了福身。“叨擾了先生。”
“周夫人客氣了,小久不哭不鬧,甚是安靜。”劉千舟順勢指了方向。“丫鬟乳孃帶著在隔間休息呢。”
“那就好,我先過去看看。”左青月福了福身。
聽到左青月的腳步聲,劉千舟又開口。
“夫人若是閒暇,不如去看看您的馬車裡是不是丟了什麼物件。”
左青月腳下步伐一頓,回過身。“好的,謝謝先生提醒。”
來到裡間,左青月給小久餵了奶,然後就繞著圈去了外院的馬棚。
登上自已的馬車,左青月掀開座椅的墊子,一下子露出來了幾把兵器。
她立刻冷汗涔涔。
這還不夠明顯嗎?有人要行刺!還要把周朗躍拉下水!
左青月也顧不得揣測劉千舟是如何知曉此事,立刻叫來了馬棚在站崗的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把兵器藏了起來之後,其中一人趕緊去給頭頭報信。
左青月理了理妝容,趕緊找個地方寫了紙條,讓人給環寧送去。而環寧看到了紙條,立刻遞給了雲白雅。
雲白雅不動聲色。“你看著辦吧。”
“是。”環寧應聲退了出去。
房間裡其他人不知何事,也不敢多嘴,也就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討論。
“周夫人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突然有人開了口。
雲白雅看了一眼開口的人,笑了笑。“夫人如何稱呼?”
合計和你說了半天話,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姓林,小名紫慕。”林紫慕臉上帶著笑,柔聲說道。
“放肆!怎敢在娘娘面前自稱我!這位夫人難道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雲白雅身邊的謝寧立刻呵斥林紫慕。
“我!”林紫慕頓了頓,看向四周,然後不甘心起身跪在地上。“民女僭越,還請太子妃娘娘懲罰。”
雲白雅輕聲哼笑一聲。
“本宮之前養了一條狗。本宮原本不想養它,怕它傷人。怎奈陛下心疼皇孫,那是有求必應,特意讓人訓了一隻狗給皇孫牽著玩。”
“皇孫經常牽著狗在京城裡溜達。那狗許是跟在皇孫身邊久了,見誰都向皇孫磕頭請安,就以為是向它磕頭。畜生就是畜生,不懂得分辨是非。後來竟然膽大到在御花園裡要咬閔和帝姬。那閔和帝姬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它也敢咬,呵,當場被侍衛捅成篩子烤肉吃了。”
謝寧笑了笑,又接了話。“娘娘有所不知,那幾個侍衛最後沒吃那隻狗,是餵給了閔和帝姬養的那隻狼了。”
“就說的嘛。那幾個侍衛都是勳貴世家出身,怎麼會好那一口呢。本宮還以為他們是山珍海味吃膩歪了,偶爾嘗下野味呢。”
雲白雅輕笑,又看向林紫慕。
“起來吧。終究不是詩書傳家,不懂規矩也正常,本宮也不怪你。”
旁邊有人輕聲一笑。
“還是娘娘大度。雖說這青州城比不得京城皇都,可也出了不少名人名士。就是那街邊販夫走卒也是守禮重信,絕不做丟人現眼的事。不過偶爾也會有些人自詡清貴,但是淨做些傷風敗俗的事。”
姐妹,你這是連帶罵皇帝!你拍我馬屁也不能這麼拍的!
雲白雅撩了一眼說話的人。
“人和事可不能看表面。先不說別的,就說那小周將軍,在軍營裡待的好好的,不知怎地就有人尋死覓活要嫁他。”
剛才說那婦人又笑了。“有些女子就是輕賤,見到位高權重的人就想抓住。有時候啊,不是男人不好,真是有些女子不自重,男人稍不留神就被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