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左青月笑了。
“可是我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啊。成婚後我說往東他都不會往西一步。你能嗎？他被李家逼迫毒殺我，他都不敢把毒藥塞進我嘴裡，還是我自已主動喝的那毒藥。”
“音音是什麼性子？她心思單純，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什麼事都以你為先，你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
“周朗躍，如果我們做了夫妻，是你低頭還是我低頭？還是我們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鬥得你死我活？過日子可憑的不是一腔熱血，柴米油鹽，瑣碎著呢。”
“再說了，我呀，對男人沒信心了。就李遂那等膽小怕事的人都敢毒殺我，我為什麼要再相信男人呢？”
“我活著就想做好兩件事，一是報仇，二是將小久養大。小久是音音懷了十個月，又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他是音音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
“若是看在小久面子上，我和你做個表面夫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周朗躍，一個不和你一條心的夫人，你敢留在身邊嗎？”
左青月甚少在人前說這麼多的話，周朗躍聽過之後心思百轉千回。
表面夫妻！他要的是表面夫妻嗎？
當然不是啊！
他想要的是音音那樣的。可是如今左青月已經佔著那位置了，他也想籠絡人心，所以和她做個表面夫妻也沒什麼。
可確實如她所說，過日子可不是憑自已單純的一腔熱血，不是夫妻一心，早晚是個禍患。
左青月是個有本事的女人，頭腦清醒，最主要他能駕馭得了嗎？就她甩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他都瞻前顧後合計半天。
和她做夫妻，他必然夫綱不振。
但是左青月背後有左家，他不能放棄，所以他還是得拿下她的心。
瞧著周朗躍不再言語，左青月知道他定是在衡量利弊。
她能給他帶來什麼？
她可以給他一個安穩的後方，讓他放心去拼搏。還有，她雖不是左氏女的身份了，可她瞭解左氏，瞭解北疆，可以幫助他利用左氏的人脈在北疆立足。
若是他想靠她在北疆立足完成他的壯志雄心，他就會選擇和他做夫妻，哪怕是暫時的。
這就是他的一直甘心這般低頭哄著她的原因吧。
左青月穩了穩心神，一下輕鬆了許多。
權衡利弊，大家都會。現在，她得給他遞個梯子讓他順杆上。
“要不……”
左青月調整了一下姿勢，順手抱住他的腰。
“等我們處理好眼前這些事，我們再商量將來的事。”
“阿月。”周朗躍低頭看她，覺得有些突然。
“周朗躍，我現在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在你面前也是百無禁忌了，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們合作也算是互利互惠，誰也不吃虧。”
左青月突然話音一頓，把身體繃直湊到周朗躍的懷裡。
“你幫我報仇，我把北疆左氏雙手奉上。我父親雖退出北疆，可左氏仍是北疆大族，根深枝茂，對你有益處。”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周朗躍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底有了幾分炙熱。
“只要我們還是夫妻，你就不能招惹任何女人。像是那林菲菲也好，趙菲菲也罷，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你若是敢四處拈花惹草，我立刻廢了你！”
左青月的手順著周朗躍的腰往下移動，輕輕彈了一下。
合著她鋪墊了這麼長，是怕他朝三暮四！
周朗躍瞬間底氣上來了。
“我聽說李遂娶你之前就有幾個通房了。怎沒見你廢了他？”
“對他也沒大抱希望我要求那麼高做什麼？正好我心煩的時候有地方打發他。”
怎奈李遂賤骨頭啊，就是喜歡黏著她。她越罵越打，李遂越不離她。只是後來發生了那事，李遂才又想起那幾個通房。
不過這話左青月沒說。
李遂這人呢，在左青月看來一身毛病，唯一的長處就是會低頭哄媳婦，但是前提是不與李家為敵。
一旦牽扯上李家，李遂就慫的不行，被他爹孃吃得死死的，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和一個傀儡沒什麼區別。
“這麼說來阿月對我還是抱有期望的？”
看來女大王也是懂得哄人呢！
左青月甩給他一個“你自已體會”的眼神，翻過身背對著他。
“阿月這是認同了。”周朗躍從後面抱住她，聲音帶著一絲愜意的愉悅感。
“阿月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敢保證我不會拈花惹草的。我又不是那種重女色之人，有阿月你就夠了。”
左青月沒有推開周朗躍，只是靜靜地窩在周朗躍懷裡。
“但是，周朗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碰我！懂嗎？”
那拐著彎的又很清楚明瞭的警告嚇得周朗躍立刻收回了手。
瞧著這麻利動作，左青月滿意閉上眼睛。
原來不止李遂犯賤啊！這男人都是一個味！
除夕了，左青月早早起來，把準備好的新衣服拿出來。
周朗躍依舊窩在被窩裡，一雙桃花眼委屈巴巴。“我就沒嗎？”
左青月無奈搖搖頭，從櫃子裡取出來新做的中衣。“都當爹了，還和兒子爭寵。”還一點也不含蓄。
“他若是想穿新衣服，找他媳婦去。”周朗躍美滋滋穿上衣服，這才下床洗漱。
左青月瞧著那背影，心裡唸叨一聲幼稚。
她記得她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周朗躍也不這樣的，是一個挺沉穩嚴肅的人。現在怎麼越活越幼稚了？
二人都梳洗完畢，用過早飯，周朗躍握著左青月的手出門。左青月甩了半天，也甩不掉這狗皮膏藥。
好女怕纏郎！一點也不假！她真是怕了他了。這也是除夕，她總得在人前裝裝樣子，所幸她也不推開他了。
太子沈弘和太子妃雲白雅也剛用完早飯，正說著悄悄話，聽到下人稟報，就攜手從裡間出來。
“怎的這麼早就過來了？”雲白雅看著二人膩乎勁，心下明瞭。
這也算是好事多磨，喜事一樁。
“臣婦家裡也沒什麼事，都交待好了，就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左青月開口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