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妮珍呼喊出弗洛伊的名字等待回應時,寂靜的大廳裡先後響起了三種不同的笑聲。一個來自溫妮珍身前不遠處的猥瑣黑袍人。

他大笑著左顧右盼,似乎想從大廳男孩們的反應中找到那個叫“弗洛伊”的,然後狠狠的將他踩在腳下,為他能征服眼前這個漂亮的近乎妖豔的大胸女孩增加籌碼。

另一種來著,溫妮珍後面的卡琳娜,她笑得很痛苦,當溫妮珍喊出第一聲弗洛伊的時候,她很迷茫,但是當溫妮珍接二連三的喊出來的時候。

卡琳娜也回過神來,自已心心念唸的弗洛伊和溫妮珍似乎“很好”。

卡琳娜的眼睛開始,慢慢的往外湧著眼淚,不一會視線就模糊了......

最後一種,來自疲憊的只能閉著眼睛的索羅,這是他進入舞廳後,第一次發出聲音,笑聲很暢快,和剛剛的眉頭緊鎖不同。

現在的他很開心,甚至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用憐憫的眼神打量著身前的白鬍子,遠處的那一群黑袍人,甚至還艱難側過身子,看了一眼那個猥瑣的黑袍人,只不過這次眼裡的憐憫更多一點。

他在那個猥瑣黑袍人,靠近哪個漂亮的女孩子時透過眼縫偷偷看過一眼那個女孩子,當時只是覺得很眼熟,但是卻是沒想起來是誰,當女孩子喊出弗洛伊他記起來了。

他見過一個和她很像的女孩,怪不得,怪不得他會甘心留在這裡,怪不得他不願意在回到彼岸花,原來他的救贖就在這裡。

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或者應該說是:宿命!

看清楚局勢的索羅現在很安心,非常的安心,在白鬍子驚訝的目光中索羅努力的挪了一下身子,儘量讓自已舒服點。

他很累了,他的眼皮已經快睜不開了,剛剛面對這些敵人,他可不敢絲毫鬆懈。

但現在敢了,在聽到那個長得很像喬安娜的女孩在呼喊弗洛伊的時候,他敢了!

在這件事上,就算是彼岸花最高高在上的最高議會審判局,那個左右西亞風雲的六座議會,都沒討到多少便宜,甚至付出了一個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些不堪一擊的邪教徒,根本不足為慮。

做完這些動作索羅後終於是昏了過去,那個人應該會出來接管一切了。哪怕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明天醒來一切應該都結束了。

“多多羅!放開那個女孩,快回來!”看著索羅的奇怪行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直衝白鬍子的腦門。

當看到索羅,放下防備安然睡去的時候,他已經顧不得太多,白鬍子連忙用命令的語氣呵斥那個猥瑣黑袍人,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撲面而來。

除了進來就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個紅袍人,其他黑袍人都不以為然了,繼續商量著怎麼找到那個箱子,那個猥瑣黑袍人,也只是不爽的回頭看了一眼白鬍子。便要繼續實施自已的猥瑣計劃。

白鬍子紅袍人,看了看一臉釋懷的索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阻止不了,開始祈禱索羅眼中的變數不要太強。但是他的祈禱是註定和今晚的月光一樣蒼白。

“希瓦特,你在幹什麼!”

一聲驚呼,所有人都抬起頭來,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看見一個黑袍人身體泛著紅色的光暈跌跌撞撞的朝著原本的熄滅的篝火堆走去,黑袍人走路的樣子好像他還是一個孩童。剛剛學會走路,現在在爭奪自已身體的控制權一樣。

“啊啊啊,我動不了,我的手,我的腳,鬼是魔鬼,他想要奪舍我的身體,救救我,主教,救我,啊啊啊,救,救...”

這一突然的變動,驚呆了所有人。但是沒有人敢貿然的靠上去,所有黑袍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叫希瓦特的黑袍人走到篝火堆前,驅動身上的火元素力衝著沾滿冰渣和水漬的柴火而去。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不一會兒,原本熄滅的火,重新燃燒起來,滋滋作響。那個叫希瓦特的黑袍人,好像結束了自已的使命,又大喊了一聲就倒在了篝火堆旁邊。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剛剛還一臉猥瑣的黑袍人多多羅,寒毛炸起,趕緊轉身往黑袍人堆的方向跑去,驚慌失措的樣子像是一頭被嚇壞的炸毛野豬。

所有的黑袍人都在警惕周圍的動靜,應對隨時出現的敵人,四周安靜的針落可聞。

只不過危險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個溫柔的男聲,打破了舞廳的安靜。

“不要哭啦,瘋丫頭,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不哭...”

尋聲望去,剛剛在躺在地上的溫妮珍,已經被一個體型修長的軍人抱了起來,溫妮珍像一個樹袋熊一樣,扒拉在那個男人身上。

白鬍子雖然沒有看見男人的全貌,但是看見來人一身定製深褐色的軍服,上裝沒有扣扣子露出了潔白的襯衣,那白襯衣只漏出了一角,但見多識廣的科倫多一眼就認出了那件白襯衣繡著的圖騰。

一隻展翅搏擊的紅頭獵鷹!

而能穿這樣高品質的內襯,整個西亞或許只有彼岸花才有,而那半露的圖騰,雖然沒看全但肯定是彼岸花六大家族的專利——紅頭獵鷹。

一股窒息的感覺在白鬍子的胸口瀰漫。

白鬍子很快就調整好了因為害怕而跳動加快的心跳,繼續仔細打量不遠處的那個軍裝男人:

紅色的長披風被窗外吹進來的寒風上下搖擺,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有序的拍打在溫妮珍的背上,未被溫妮珍遮擋的左臂上帶著一隻獵-鷹標誌的藍袖章,

左肩的肩章上是兩條醒目的藍線和四顆金閃閃的星星,以及頭上那頂綠軍帽上鑲嵌著一顆猩紅的八芒星。

白鬍子從進來到現在,第一次感覺到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他曾經是彼岸花軍方的人,那個獵-鷹標誌的藍袖章整個風之國只有一個人有,也只有那個人有。

一個代號和一個可怕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反覆出現:瞳!他可能是瞳,那個叫弗洛伊的是瞳!

加多倫帝國、北塔尼亞聯邦、芭莎亞帝國、提亞美多帝國......的滅國者,那群惡魔先鋒軍的頭頭,殺人狂魔中的最強者。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索羅要跑到這裡了,明明往外跑活命的機率更高,他卻要往這個孤零零的邊陲小城跑。

他好像知道了,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座小城還住著一個比索羅更可怕的惡魔!!

瞳!瞳!瞳!

拿個一人就能影響一場大規模戰役走向的人,一個人就敢深入強國帝都要求國王投降的人,不,他不是人,他是惡魔!

他是滅國者瞳,給整西亞所有國家留下最可怕陰影的瞳,他就在自已的眼前,要是知道他在這裡,他怎麼敢追來啊,怎麼敢啊.......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是西亞大陸的罪人,你半年就死在了西風帝國那幫權貴的審判下,你已經是一具冰冷、發臭的屍體了。

你,你,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假扮一個死人,你到底是誰!”白鬍子顫動的手指,出賣了強裝鎮定的他。

沉默是為了更好地爆發,從開始沉默到現在接近癲狂的白鬍子,除了暈倒的索羅和剩下的那些紅袍人、黑袍人,所有人都有點看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那個不是弗洛伊麼,弗洛伊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的軍官服哪裡來的?

為什麼那個像頭頭一樣的白鬍子紅袍人那麼害怕他?

還有什麼是,加多倫帝國、北塔尼亞聯邦、芭莎亞帝國、提亞美多帝國?

誰是滅國者?

惡魔又在哪裡?

一個又一個問題闖入眾人的腦海。

“弗洛伊,他們,我的父親,他們”,

剛緩過來的溫妮珍,急忙抬起頭,想讓弗洛伊去外面檢視他父親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弗洛伊什麼時候進來的。

哪裡來的軍官服,但是被弗洛伊抱進懷裡的時候,她知道她的依靠來了。

她能感受到襯衣的味道很好聞,懷裡也很溫暖很安心。

“你父親沒事,外面躺著的是博羅徳,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醒來一切都會歸於平靜的。”

弗洛伊說完輕吻了一下溫妮珍的額頭。

驚嚇了一個晚上的溫妮珍,並沒有懷疑弗洛伊的話,因為弗洛伊不會騙她。

當身心完全放鬆時,一股倦意襲來溫妮珍在弗洛伊懷裡蹭了蹭,蹭開了那件白內襯的的扣子後,貼著弗洛伊的胸膛,便閉上了眼睛,就像昨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