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前臨時搭建的大舞廳,這裡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歌舞昇平,不久前還熊熊燃燒的篝火和壁爐裡,佈滿了水漬。

無數個小黑影,聚成一團,蜷縮在舞廳的各個角落。

卡琳娜和溫妮珍以及其他的女孩子被路西為首的男孩子們圍在中間。在聽完林可警長的建議後,他們本想離開,但是就在那時,不速之客來了,他們只好熄滅了所有火源。

只有林可警長偷偷摸了出去,尋找援兵。

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都在等待林可警長從外面回來,告訴他們壞人走了,他們安全了。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他們沒有等到,林可警長的好訊息,而是聽到了門外遠處的打鬥聲,而且打鬥聲越來越近,膽子大的男孩子偷偷透過窗戶往外看。

外面已經是不以前整潔的市政廳了,到處都有倒塌的建築,熊熊的烈火正在迅速的蔓延,不遠處的屋頂上,有一個拿著長槍的人和一夥黑袍人纏鬥在一起。

戰鬥沒有持續多久,那個拿著長槍的被打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舞廳的外面,一夥黑袍、紅袍摻雜的人,圍著被擊倒在地的索羅,眼中滿是嘲諷和殺意。

“我尊敬的上校,你怎麼就走了呢,我們還沒被你殺死不是麼”一個年輕的黑袍人戲謔到

“哈哈哈.....”

“嗯?箱子呢,你把箱子藏哪裡了!”那名叫做科倫多的白鬍子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連忙質問道

“你找不到的,找到了你們也拿不回去。”索羅的堅定但虛弱的聲音響起

“哦?是麼?”那名叫塔塔夫的黑袍人,可沒打算慣著索羅,畢竟他死了那麼多手下,那十幾個人可是教團大半的戰爭天使了,這樣的損耗,拿不回去等價的東西。

教宗怎麼會容的下他,他心裡已經恨透了這個叫做索羅的敵人。

聽到索羅的不配合,便上前狠狠的踹了索羅一腳,力道很大,但不至於讓索羅真的死掉,他還要好好折磨這個讓他損失慘重的毛頭小子,讓他感受一下長輩的溫暖。

“那你先去死吧!”

“嘣——”

只聽一聲巨響,原本就脆弱的臨時舞廳外圍的木板就被打穿了一個大洞,一個綠色的麻袋樣子的東西被丟了進來或者說是一個銅色面板的穿著深褐色軍裝的獨臂男孩,他進來的時候很狼狽,像是被野獸丟進來的一樣。

這一突然變故,嚇得很多男孩女孩哇哇大哭,只是沒有哭多久,就被身邊的同伴按住了。

軍裝男孩撞碎了大舞廳的昂貴玻璃,直挺挺的砸倒了舞廳中央的女神像,一整個人癱倒在神像旁。

被擊傷的赫然就是剛剛和弗洛伊交談的彼岸花上校達克夫·索羅,很明顯他敗了。

在舞廳的達官貴人、神職、富商、男孩女孩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哪裡來的軍官?還沒來得及上前檢視。

一群披著蓋頭黑袍的人,就從剛剛撞壞的缺口上,魚貫而入,不一會就進來,十幾個黑袍人,每一個黑袍人拿著各式的武器。

身上都有元素力流轉,有的是水,有的是雷...每一個克里薩斯的人都從這幾個黑袍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

其中,一個看的見白鬍須的紅袍人,緩步走到了索羅面前,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尊敬的上校先生,你手裡的箱子去哪裡,那是我們深淵教團遺失了很久的寶貝,請您歸還給我們好嗎,我能代表深淵教團帶你脫離苦海,只要你告訴我箱子在那”

索羅沒有說話,原本睜開的眼睛,艱難的閉上了。就好像認清了現實,等待死亡到臨一樣。

“上校先生,是不打算配合了?為那個劊子手而死真的值得麼”

“神秘的東方有一句諺語,識時務者為英雄,活著不好麼,我的上校先生”

索羅,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其他黑袍人,顯然沒有那個白鬍子那麼有耐心,當即就要上去,找索羅的麻煩。

但是都被白鬍子呵斥了,因為索羅身體情況已經差到了極點,再打下去,他死了,找不回箱子,這一趟就失敗了一半。

或者說如果沒有那個箱子保底,這一趟的傷亡,回去了沒有人能向教宗交代,畢竟深淵教團的一大半的戰爭天使都參與了這一次的行動。

舞廳的氣氛有一點古怪,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觸動了這些惡魔,戰爭天使的事蹟在各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各國都有自已的戰爭天使。

但是這群黑袍人,顯然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也擁有戰爭天使的神力,而且敵對的身份,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後背發涼。

“要不,在找這些羔羊問問,說不定能問出點東西”一個瘦高高的黑袍人提議道.

“我覺得可以,不過不要像外面那個狼狽警長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就好了,畢竟他那渾濁的血液,我到現在都噁心”一個肥胖的黑袍人立即回應道

黑袍人旁若無人的聊天,傳入舞廳人的耳朵了,嚇得大家更害怕了,當然也有一個不那麼害怕的。

“你們,你們這群惡魔,把我老爹怎麼樣了”

一個微弱但清晰的聲音在安靜的舞廳傳盪開來,藏在男孩子中央的溫妮珍,聽到警長的不好訊息後,顫抖著站了起來,對著那群黑袍人發出了質問。

“呦,沒想到還有一個膽子大,還是個女娃子,你那漂亮的臉蛋和抖動的大白兔讓我十分的好奇,你過來我們說點悄悄話,然後我就告訴你,桀桀”剛剛談論警長的黑袍人,發現了站起來的溫妮珍。

邊說邊朝著溫妮珍的方向走去,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猥瑣的聲音和動作嚇得其他男孩、女孩一個激靈。

紛紛都縮到了兩邊。

只有卡琳娜站在了溫妮珍的背後,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退縮,當然路西也沒有走,只不過他是站在卡琳娜的身前,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走過來的黑袍人,手裡攥著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鐵棍。

“哦,還有一個小美人和他的護花使者是麼,越來越讓我興奮了,桀桀桀...”

“少將,要不要...”,看見自已的隊友要對孩子幹那種齷齪事情,其中一個紅袍人還是忍不住上前詢問白鬍子,只是還沒說出來就被白鬍子打斷了:

“隨他,我們還不是和那幫傢伙鬧翻的時候,難道你的妻兒就比那兩個女孩接下來的遭遇要好麼,記住我們要復仇!

你的憐憫是對自已人的,而他們都是你的敵人,還有少將已經是以前了,現在要叫第四執行主教。”白鬍子訓斥了自已的手下,默許了那個猥瑣男的行為。

路西用後背推著卡琳娜往後走,卡琳娜終於是看著眼前的少年有點寬闊的身影,流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感動,沒有人注意到。

看著越來越近的猥瑣黑袍人,溫妮珍也害怕了,她顫抖著蹲在地上,用雙手抱緊胸前,一邊往後蜷縮,一邊崩潰的大喊:

“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我爹是警長,他有火槍,你不要過來....”

“哈哈哈,你越害怕,我越興奮,沒有人能來救你的,你看看周圍那些軟骨頭,他們平常都在瘋狂的追求你吧,但是有人站出來麼,沒有,別害怕,跟我走吧”

猥瑣男並不急著動手,他好像很享受這種擊潰獵物精神防禦的快樂。

“男孩,對男孩,我有自已的男孩,弗洛伊,弗洛伊,弗洛伊!”溫妮珍的聲音不再顫抖,好像她呼喊的不是那普通的男孩,而是一個神靈一樣。

弗洛伊!

弗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