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看著這個小丫頭不甚在意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

沒辦法,誰讓這是他自己寵著的人呢?既然慣壞了.........那就繼續寵著吧!

拓跋宏看著鳳苕溪已經開始坐在梳妝檯前,由著兩個嬤嬤打扮自己。

於是放心的扭過頭,走到鳳苕溪的床邊,坐了下來,鎏金獸首的香爐升起嫋嫋煙氣,讓屋子裡的香氣又增添了些許多樣性,混合起來發出別樣的香氣。

“你的屋子裡好香啊,還暖融融的,看來以後我要多到你的屋子裡坐坐了。”拓跋宏坐在厚厚的褥子上,感嘆道。

鳳苕溪撇撇嘴。

拓跋宏的屋子裡很簡潔,簡潔到連地龍都沒有,冬季時分,鳳苕溪為了配置藥材,也去過拓跋宏的屋子裡,但是一進去如墜冰窖,跟在室外沒什麼區別。

那個時候,她讓凌峰將屋子之內的地龍生起來。

卻被告知:拓跋宏的屋子之內根本沒有地龍,於是,她只好一邊凍著一邊配置藥材。

“真怕你晚上睡覺被凍醒!你怎麼不在你的屋子之下安一個地龍,這樣睡覺也暖和些!”

“不要,我就要到你的屋子裡坐著!”拓跋宏厚顏無恥的說道。

拓跋宏的院落是整座宅邸之中設施最不齊全的一間,但這是他故意而為之。

宸妃娘娘在他臨行之際就告訴他,他來到白國是為了避風頭,不是在這裡滋生懶惰當土皇帝。

一不可行事高調,二必須每日都要勵精圖治,吩咐宅邸的佈置要像在他在衛炎國的行宮一樣。

為此,甚至安了幾個暗樁盯著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控制慾實在是強的可怕!

鳳苕溪看他這樣孩子氣的模樣,忍俊不禁,“那你可得經常來哦!要是在這樣一個月不見一面,下一次你就不能進來了!”

聽到她的這一聲撒嬌,拓跋宏的心臟如同墜入輕柔的羽毛之中,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望向鳳苕溪的目光盛滿了柔情,連連答應道,“好的,我忙完這段時間也清閒下來了。這兩個月夜夜陪著溪溪!”

“才兩個月?這麼短!”鳳苕溪驚呼。

“得了吧!你就知足吧,甩手掌櫃當久了,等哪一天賬都查不清.......到時候拿什麼養你!”

“好吧。”鳳苕溪只好作罷。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拓跋宏一邊聽著鳳苕溪的柔聲細語,一邊翻開鳳苕溪放在床頭的古籍,心不在焉的掃視著其中的內容。

都是一些已經覆滅了的王朝的記載,很多還是野史.........

原來溪溪喜歡翻閱古王朝的史書嗎?

透過這幾冊書,拓跋宏對鳳苕溪的愛好有了一個瞭解。

“拓跋宏?我好看嗎?”如風鈴般的聲音響起。

正在他思索著要不要派人去尋一些王朝正史給鳳苕溪翻閱,梳妝檯那邊的方向突然傳來鳳苕溪的聲音,打斷了拓跋宏的思緒。

拓跋宏放下手中的古籍,起身站立,看向鳳苕溪。

因為房間太大,兩人之間還隔著重重疊疊的紗幔,距離過遠,拓跋宏此時看得有些不太真切,便直接朝她走了過去。

只見眼前的鳳苕溪身著牡丹煙紗紫霞羅裙,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

頭挽飛星逐月髻,斜插鑲嵌著珍珠碧玉的步搖,肌膚如玉,眼呈秋水,嫋嫋婷婷,瞧著就像是花神下凡。

“好看極了!我家溪溪是天仙下凡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鳳苕溪,拓跋宏只覺得滿心歡喜,走上去就攬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但是.......看著鳳苕溪頭上的髮飾,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

拓跋宏的目光在她的首飾盒中仔細尋找,當看到那隻紫色的鳳頭釵,覺得眼前一亮,走到首飾盒前將這支復古典雅的釵子撿起來。

“別動。”

鳳苕溪正欲轉身看拓跋宏此時在做什麼,聽到這一聲之後,只好乖乖穩住自己的身形。

感受到自己的雲鬢傳來一陣別樣的感覺,鳳苕溪道,“你在給我別簪子?你挑了一支什麼簪子啊?”

“琺琅螺鈿鳳頭釵。鳳苕溪,鳳凰于飛,歲歲其羽。”

“這支紫色的鳳頭釵配你正好!”

直到拓跋宏將這支釵子在她的髮鬢上徹底插好之後,鳳苕溪才轉身。

看向銅鏡之中的自己,雲鬢上多了一抹紫色,鳳苕溪很滿意的扶了扶自己的簪子,展顏一笑。

“你的眼光還挺好的嘛!”

紫色的釵子和紫色的羅裙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對上拓跋宏的雙眸,又繼續說道,“那還等什麼,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說著,鳳苕溪就拉著拓跋宏的手,向外走去。

屋簷外仍是紛飛而落的白雪一片,儼然和室內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走到門檻的地方,鳳苕溪就凍得一陣哆嗦。

看著地上的積雪至少得有三尺有餘,若是自己的鞋履踩上去,剛剛換好的鞋襪不出一刻,又會被凍得溼冷。

鳳苕溪習慣性的伸出自己的雙手,一邊笑著,一邊對身側的拓跋宏道,“抱我。”

“好好好,小祖宗,來吧!”拓跋宏敞開自己的懷抱,示意鳳苕溪自己跳上來。

對於這樣的方式,鳳苕溪早已輕車熟路,縱身一躍,便跳到了拓跋宏的懷中,尋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拓跋宏將鳳苕溪穩穩的抱住,“回府那天是我抱著你,剛剛回院子裡也是我抱著你,現在出去你又要我抱著你。怎麼?把我當人肉轎子了,想讓我抱你一輩子?”

“剛剛你還嫌我是個小沒良心的,現在我有良心了,由著你抱。你應該好生開心才是!”鳳苕溪聲音悶悶的。

只見她環住拓跋宏的勁瘦的腰,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膛之中。

拓跋宏見懷中的鳳苕溪像一隻貓兒一樣,輕飄飄軟綿綿的,湊得這樣近,自己還能嗅到她身上脂粉和青竹混合的香氣,

現在一句重的話也說不出來。

而且仔細想了想,好像剛剛坐在床鋪上時,自己的確說了這麼一句話。

拓跋宏只好寵溺的對懷中的鳳苕溪說道,“就你會說話。”

拓跋宏懷中的鳳苕溪突然抬起臉來,衝他問道,“今天我們坐著你的青麟馬馬車去宮宴嗎?”

“不坐。”

“為什麼啊?”鳳苕溪頓時納悶了。

拓跋宏脫口而出,“太張揚!白國皇帝白所成才有一匹青麟馬,我乘著兩匹青麟馬拉著的馬車出場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