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一手抓著秦放的手臂, 用力攥緊,一手捂著肚子,她覺得肚子裡像是有人在揪她的腸子一樣。

劉長青疼的腦子有點混亂的想:

她不會是被人下毒暗害,或者得了什麼絕症了吧!沒想到這重獲新生才一個多月,又要死了嗎?她才剛適應這身份,想要大展拳腳,這老天爺覺著逗她很有意思嗎?她!不!服!

劉長青咬著牙,恨恨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眼裡滿是不甘,抓著秦放的手,此時就想抓著一個救命稻草,抬眼看著秦放。

她想:她這兩輩子才遇到這麼一個對自己胃口的人,她承認,和他待在一起還是挺有趣的,可是這終究只是黃粱一夢嗎?

劉長青不知道,她看著秦放的眼神是秦放第一次見到,迷茫中帶著無助與不甘,眼神溼漉漉的,直直印在秦放的腦海裡,讓他心疼憐惜的不行。

他急的要發瘋,怒聲喊道:

“小草,書墨,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快把大夫叫來!快!”

小草和書墨剛要推門進來,聽到這一聲怒吼,嚇了一個激靈,飛快的往外跑去。

秦放抱著懷裡的人,急得團團轉:

“你到底怎麼了?給我說說話,求你了,青娘!”

劉長青慢慢的鬆開抓著秦放手臂的手,漏出了他袖子上的那一小片血跡。

艱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肚子突然絞痛,還流了血。”

秦放眼睛驀然瞪大,看著那血跡,顫抖著手,慌亂的問道:

“你哪裡流的血啊?哪裡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劉長青僵著臉說道:

“屁股下面…”

秦放還沒來得及多想,慌張的把手伸到她屁股下面摸了一下,又伸出手一看,嚇了一大跳,這麼多血,這究竟是怎麼了才會出血成這樣?

他的腦子有點宕機,肚子疼,流血…腦中什麼一閃而過,他一邊把人翻過來,看到她衣服上屁股位置的血跡,還有床上的血跡,正要回想,就聽到青娘虛弱的說道:

“我怕是中了劇毒,或者得了絕症,要不行了,你……”

秦放看著看著,突然嘴角抽搐,僵著手把人扶起來坐在自己懷裡,搓熱了手,放到她肚子上,艱難的張了張口,澀聲道:

“青娘,別怕,我想我也許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莫慌,不是什麼大礙,你先放鬆,對,心態放鬆,聽話。”

劉長青雖然不知道秦放怎麼突然會看病的,但是這一刻聽著他溫柔鎮定的話,還是慢慢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下來,又有秦放那火熱的手暖肚子,竟然神奇的好了一點。

劉長青疑惑的問:

“我是怎麼了?”

秦放被問的一噎,這個要怎麼回答,他一個大男人真的要去給她科普生理知識嗎?只怕,按照青孃的性格,科普完,自己必定會沒個好下場。

秦放斟酌著開口:

“你信我,真不是中毒或者絕症,你放鬆的躺會兒,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先喝著,會好點。”

說完,秦放用被子把人裹緊,腳步迅速的去廚房給她煮去。

劉長青滿頭問號,不過,她這會兒也沒心思想東想西,捂著肚子,蜷縮著,望著一處發呆。

不一會兒,秦放就端了一個碗進來,把她扶起來,讓人雙手捧著碗,自己坐在她身後,搓熱雙手,捂在她的肚子上。

劉長青喝了一口,表情怪異,道:“這是……!”

秦放點點頭,回答道:

“是的,你想的沒錯,就是紅糖薑茶。”

劉長青……一臉‘你在逗我玩嗎’的表情。

秦放盡量溫柔小聲的開口道:

“相信我,你先喝完,這湯就是專治你這樣的病症。”

劉長青一言難盡的幾口把碗裡的喝完,確實覺得有點用,肚子熱熱的,好受了點,一臉詢問的看向秦放。

秦放看著這樣,覺得不開口是不行了,就斟酌的開口:

“我想,也許是上次在山裡你淋了那麼長時間的雨,又病了一場,導致體寒的很,就每個月的那幾天會格外受罪,還是要請大夫調養調養,不然只會越來越受罪。”

劉長青……等會,什麼叫每個月的那幾天,還更受罪?正要張口問,這時候門被敲響了,書墨求見。

秦放剛剛在廚房時就已經脫了那沾血的外袍,此時他把青娘扶躺下,蓋好被子,讓人進來。就見小草揹著一個老大夫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秦放對老大夫施了一禮,請他為青娘把脈。自己則是把小草拉到外間吩咐小草準備一些月事用的東西,一會兒給夫人送去。

小草聽到他一臉平常的說這些,臉卻騰的紅了,小跑去準備東西去了。

老大夫坐在床邊,觀察觀察劉長青的臉色,然後把起脈來。片刻後,很是不贊同的看著她,開口說道:

“你也是,太是胡鬧了些,自己的身體,怎麼如此的糟蹋,不知心疼自己,唉,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體,還敢淋那麼久的大雨,月事都已經不調了,這個月是不是往後錯了好多天了?你……唉!”

老大夫搖搖頭,說道:

“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我先去給你開點藥,給你緩解緩解疼痛,以後可仔細這自己點,我看你夫君挺心疼你的,你們家境也還不錯,就不要總是碰冷水,以後再慢慢調養調養就好。”

劉長青……!!!她此時腦中只有兩個字,不停的在腦海中亂竄,‘月事!’

如遭雷擊!老天,她剛剛都在幹什麼啊,原身的記憶更是現在才砸到她的腦門上,她想,一輩子也就那麼長,眼睛一閉不睜,她或許就這麼過去了會更好。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她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默默的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連老大夫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