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夠了,真要死往那邊湖裡跳
血族:他的血怎麼這麼好喝 孤日懸天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路西法沒養過孩子,沒有琢磨“青春期少年”心理的經驗。
偏偏這些東西伊萊都不會想,他在他的意識裡讀不到他接下去要做什麼。
只能憑觀察。
他只知道伊萊這些天一反常態,安靜地不行,一點不鬧騰亂跑,連思緒都安靜了很多。
希爾叫他過去他就過去,跟只貓一樣慵懶地伏在希爾腿上,陪著希爾研究外出路線,一待就是一下午。
要知道此前總是得希爾過去哄老半天,才半推半就同意給他抱一會。
搞得希爾都有些受寵若驚,地圖一畫完就迫不及待把他抱起來,湊近臉蛋就是好幾口啃,“真奇怪,最近怎麼突然這麼親我了?”
伊萊也不躲了,咕嚕了兩聲,眼珠子圓溜溜地盯著希爾。
在路西法看來有勾引的嫌疑。
果然,希爾欣喜地又靠過去嘬了兩口,“嘿嘿,越大越可愛了。”
伊萊的前爪就在空中扒拉了兩下,像嬰兒索抱一樣。
希爾哪裡吃得消這,撐著著他胳肢窩就往肩窩裡託,伊萊兩隻爪子牢牢扒拉住希爾的脖子,腦袋湊過去就是一頓親。
給希爾弄得癢死,咯咯咯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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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總覺得這樣下去不太行,有點後悔把這小子直接引到科爾瓦多來。
他大可以等到希爾的神格下來之後再說要來這邊吃個人。
只不過那樣難免要流浪些時日。
而他的擔憂最終也變成了現實。
聽伊萊說人話說久了,他有時候會忘記他本質還是一頭狼。
一頭獸性遠大於人性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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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希爾正在外出尋他國有名醫者來佈道的路上。
照例,只帶了伊萊,一人一狗一馬,趕巧了就住沿路驛站,趕不巧就在山上找個山洞生篝火湊合一晚。
路西法看著天空逐漸散開的墨雲,皎潔的月光傾灑向大地,他才反應過來又到了滿月。
而他居然沒有感受到伊萊體內騰昇起來的躁動,以往他都會提前一天提醒他先出去跑一陣。
那麼就是刻意壓制住了,為了什麼?不讓他有提醒的機會?
伊萊死盯著那邊睡得正香的希爾。
路西法出聲,“走,出去跑兩圈。”
伊萊充耳不聞。
“你別亂來。”路西法都有些急,“你會後悔的。”
這會他感知到了,源自伊萊體內的,很濃的…。
路西法恨不得鑽進希爾的腦子裡把他搖醒。
出於對伊萊無條件的信任,在這深山他也能睡得如此香甜。
而這層信任也事出有因,曾經好幾次,伊萊確實在危險來臨時及時把希爾叫醒並逼退野獸。
殊不知最安全的轉化為最危險的,僅僅只需要一個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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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間便響起了淒厲的號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那聲音一直不停地呼喚著“伊萊,伊萊……”
最開始還中氣十足,帶著十足的反抗意味,慢慢就染上了極其輕微的出於生理不適的哭腔。
希爾面朝下,悶在自已的衣服裡,來人將衣服疊過,希爾便徹底看不見外邊的世界,只能瞧見不遠處的悠悠火光。
雙手被一股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的力量禁錮在滿是腐爛落葉的地上。
他一被刺醒就下意識喊伊萊,卻沒半分回應。
來人不知怎麼地停了一瞬,但沒過多久又繼續我行我素。
希爾從未深入瞭解過此事,更別說經歷,但他也知道男女之事裡,男的大概是什麼角色,女的又大概是什麼角色。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還是不死心地一聲一聲喊著伊萊,卻總是被施加更過分的對待。
一直到他察覺一絲異常茂盛的毛髮略過他一半都露在外面的光滑脊背,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重量,這個觸感,還有壓著自已手的那股力量。
他心頭閃過一絲更可怕的念頭,不是人。
而伊萊之所以不回應,是因為它也害怕。
不,不會的,伊萊就算害怕也不會逃走,是不是已經被身後的這個怪物吃了。
自那時開始,他便抿緊了唇,不再喊伊萊。
生怕或許已經受傷的伊萊衝上來,被“它”徹底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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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的刑罰許久都沒停歇,就在希爾篤定了就是一頭山中野獸時,他又被翻了個身。
雙手被人用膝蓋頂住,眼睛被另一雙不屬於他的手用從他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勒得更緊了些。
好像又是人,但力量依舊大得他無法反抗。
隨著身子的支離破碎,希爾的思緒也跟著一塊支離破碎了去。
他偏著頭,緊抿著唇,愣是一聲難聽的聲音都不讓自已發出來。
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沒關係的,他不停地催眠安慰自已。
該死的是這頭不論是人還是野獸的畜牲。
他只是運氣不好被狗咬了一口。
這樣一邊想著一邊忍著,最後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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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等到月下西陲、天光漸亮才出來,不意外地瞧見了失神的伊萊。
他什麼也沒穿,跪在希爾身上,茫然無措地看著自已跟人一樣的雙手,和四肢軀幹。
視線又落到身下被布條蒙著眼睛的希爾,露在外邊僅有一點點鼻子和嘴巴,下唇幾乎被自已的牙齒咬破。
臉色蒼白,衣衫襤褸,身上到處都是可怕的痕跡。
路西法也不知該說什麼,遂未出聲,他想看看伊萊怎麼收場這場鬧劇。
伊萊失神了許久才從希爾身上下來,變回了小狗,往旁邊較高處山崖走,直接往下跳,任身子自由落體,直砸得皮開肉綻。
他緩了緩又爬回來,朝著一個大石塊跳了下去。
砸斷了兩根骨頭。
等到他顫顫巍巍爬上來,第三次準備往下跳的時候,路西法終於出聲,“夠了,真要死往那邊湖裡跳,不要掙扎,不到十分鐘就可以被溺死。”
伊萊不說話。
“到底是在反省自已做錯事自罰,還是擔心傷得不深怕希爾不信你也被昨天的‘野獸’弄傷弄暈了?”
伊萊依舊沉默。
要在以前,路西法可能會斟酌猜測一下,但現在,他清楚地知道,伊萊擔心的是後者。
他是不會意識到自已做錯事的,也許也不存在愧疚這樣的情緒。
但非常矛盾的是,他又會怕希爾知道真相後從此不理他。
那邊希爾也悠悠醒轉,他撐著快裂了的身子起來,摘掉眼睛上的布條,捋了捋自已的長袍,讓其看起來不那麼不堪。
做完這一切他便開始拖著身體四處尋找。
終於在一個石坑裡找到了滿身是血的伊萊。
希爾慌張地把他抱出來,摸到身體是暖的,才鬆了口氣。
“對不起,下次不住野外了,再晚也要找驛站歇腳,對不起,是我的錯……”他小心翼翼地檢視著伊萊的傷勢,撫著他的頭安慰。
伊萊全程一聲不吭,看起來有些掙扎猶豫,但最後還是討好地往希爾懷裡鑽了鑽,發出了兩聲極其輕微的咕嚕聲。
就連路西法都分辨不出那兩聲“咕嚕”中暗含的是何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