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者失神,他沒想到這平行命魂石竟牽扯瞭如此悲催的愛情故事……

這姑娘是誰?

老者心存疑惑,不禁抬頭看向白衫青年……

“老爺爺,你看我幹嘛?莫非你覺得這與我有關?”

白衫青年眨了眨眼,此刻的他面色如常,毫無波瀾,如一潭死水。

“這?”老者啞口了,竟無言以對!

之前,他有種直覺,平行命魂石裡的這姑娘和這白衫青年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或許說,白衫青年就是這姑娘魂牽夢繞之人?

然而,從白衫青年剛才的言行舉止中,他又開始篤定不可能。

要不,除非這白衫青年絕情到如此地步?

這也是直覺。

許久,老者問道:“小兄弟,這姑娘最後怎麼了?”

對於這姑娘的死,他感受到自己的內心深處莫名的傳來一陣刺痛。

如萬箭穿心!

“死了。”

白衫青年語氣平淡,隨後補充道,“神魂俱滅的那種。”

“這……”

老者一愣,許久,他搖了搖頭,“小兄弟,人死了還能復生嗎?老夫多麼希望這不是念想。”

相處時間雖短,但他覺得這白衫青年的實力深不可測,甚至可以比肩紅裙女子。

所以,這也算是他的一個不情之請。

“老爺爺,為何會產生如此想法?”

白衫青年又笑了笑,隨後看向平行命魂石,若有所思。

老者凝神,再次無言以對。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想一些異想天開的事情?

“老爺爺,何為生?何為死?” 白衫青年笑了笑。

老者道:“生為春芽,死為秋果,終其一生,生亦為因,死亦為果,固不同之人,其生死也千差萬別!”

這是他思考了數萬年之久的答案。

白衫青年依然一笑,順著老者思路問道:“老爺爺,那你覺得那位跳崖姑娘是否死得其所?”

老者搖頭。

在老者看來,為情輕生,實屬愚蠢至極,何談死得其所?

雖然他感覺這姑娘與自己有一絲因果關係,但他的直覺就是不值得的,故何來的死得其所?

“老爺爺,你可知道那懸崖名為何崖?” 白衫青年又問。

老者驚愕:“小兄弟,何意?”

相處雖短,但印象中,這白衫青年知古通今,無所不能……

“那崖叫做消魂斷意崖。”

白衫青年表情凝重,“此崖為無底崖,人一旦跳入此崖,便意味著陷入死亡深淵或是毀滅黑洞,不但會粉身碎骨,甚至其靈魂、殘留天地間的意識也將不復存在,真正的神魂俱滅!”

“真正的神魂俱滅?”老者喃喃道,似懂非懂,眼神中盡是迷茫。

“是的。”白衫青年笑了笑,“就是世人所說的神仙也救不了的那種。”

老者愣神,又一股莫名的刺痛感直至心田.……

不覺中,他抬頭看著一片狼藉的仙劍宗,心如刀割。

生死糾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果法則,無處不在,冥冥中,他感覺這姑娘的生死似乎也牽引著仙劍宗的生死存亡。

然而,這姑娘現在已經神魂俱滅了,難道我仙劍宗被滅門也乃天經地義?

老者情緒低落到極點……

“唉……”白衫青年搖頭苦笑。

老者回神,又問:“小兄弟,我仙劍宗可有迴旋之餘地?”

白衫青年柔聲道:“老爺爺,走吧,事已了,緣已盡,從此不再有束縛,去你該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兒吧!”

“不……”

老者看向平行命魂石,搖頭苦笑,“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答應過別人,巨石不毀,我仙劍宗即便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守護此石。”

“而且,我仙劍宗弟子弟孫們皆長眠於此,老夫豈能一走了之?”

說完,老者仰天長嘯,老淚縱橫!

白衫青年微微點頭,隨後反手輕輕一揮……

“呼……”

風起,天地顫抖。

轉瞬,一股無形的力量席捲而去……

“轟!”

一聲炸響,那屹立於仙劍宗數萬年的平行命魂石轟然炸開,隨後便煙消雲散,不留痕跡!

“你……”

老者瞠目結舌,石化在原地!

他還記得,很久以前,紅裙女子曾來找過他,並告訴他,能銷燬此石的人很少,少到即使在這茫茫宇宙中也不會超過一個手掌的數。

然而,眼前的白衫青年僅僅是不經意間的輕揮手,就把這堅不可摧的平行命魂石給……

這就如同鬧著玩似的,恐怖!

也就是說,這白衫青年就是紅裙女子口中的幾人之一,而且應該還是幾人當中實力比較靠前的。

“前輩,您是不是也能把天上的星星給摘下來?” 老者平復心情,好奇道。

武道世界裡,強者為尊,這道理老者自然懂,所以現在改口叫一聲前輩也理所當然!

剛才老者之所以這樣問,只是出於好奇,想知道眼前這白衫青年的實力是否也如紅裙女子一樣逆天。

摘星,女裙女子能把天上的星星給摘下來並壓縮成平行命魂石。

這太恐怖、太逆天了!

就好比一隻螞蟻無聊之餘,看眼前的大象不順眼,氣憤之餘,猛衝過去一頭把大象撞死了。

在老者的感知世界裡,這逆力之舉,除了紅裙女子,宇宙中還有誰能做到?

然而,白衫青年並未回答,笑道:“老爺爺,平行命魂石已毀,你的使命已經完成,走吧?”

“前輩,老夫想安葬好聖女和弟子弟孫們再走。”

老者點頭,看著屍山血海的仙劍宗,淚如泉湧。

“老爺爺,生既是死,死亦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誰主浮沉?唉……”

白衫青年輕輕哀嘆,隨後拍了拍老者的肩膀,

老者又是凝眉,這回更懵,不知何意?

這白衫青年為何總是跟他說這些燒腦的話?

這又意味著什麼?

老者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衫青年搖了搖頭,笑道:“老爺爺,我走了,後會有期!”

語畢,白衫青年抬頭仰天,無盡星河不斷翻滾,隨後抬腳,縮地成寸,一步橫跨無數星河……

“也……也許,他……他真的……真的也能摘星。”

見此,老者已經石化得不能再石化,聲音顫抖。

神殿殿主:“……”

小毛驢:“……”

……

南宇城,密林處。

“咻!”

白衫青年突然顯現,他扭頭看向山洞處:“小驢兒,該出來了,我們要出發了!”

“啊、啊,呃!”

小毛驢從洞內狂奔而出,鼻孔微翹,腳步帶風,飄飄然然。

細看之下,這毛驢消化了那一肚子的黑麥草之後,身形看似大了一圈,一身灰黑色的驢毛也光亮了不少……

“不錯!”白衫青年點頭,騎上驢背。

“啊、啊,呃!”小毛驢有點兒不爽。

似乎在問:託摩的,要去哪裡?

“走吧,往西南向走,去救人!”

白衫青年目光往西南方向瞄去,搖頭苦笑,“唉,這老頭兒,腦子好像不怎麼會轉彎呢,他腦子要是有那所謂的宇宙之主那麼一叮點兒靈光,也不至於如此呢!”

神殿殿主:“…….”

……

南宇城,西南方向。

離仙劍宗百里外的一處湖泊。

“曉飛,曉飛,你究竟去哪了?”

玄門的大長老張豕屹立湖邊,一臉惆悵,喃喃自語。

想當初,自己捶胸頓足,指天誓日而來,現如今進退狼狽、垂頭喪氣。

此時陽光明媚,雲朵如絮,輕風吹拂湖面,漣漪四起,灼灼烈日下,這湛藍的湖水宛如碎銀撒地般閃閃發光……

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豕的內心,竟如岸邊的楊柳,四海飄零,灰心喪志。

……

“師尊,您那邊怎麼樣了?”

這時,張豕的身前一陣靈氣波動,一道聲音盪漾開來……

張豕先是一愣,旋即內心頓時澎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