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內,玄門弟子曉飛驚恐萬分,面色煞白……

作為一名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剛才鬼宗那幾個核心人物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的他,對自己師尊和聖女的處境十分擔憂,然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曉飛內心忐忑不安,他想擰開一枚傳音石通知他師傅,可如此會暴露自己,其結局可想而知……

無奈有很多種。

而當一個人面對自己的親人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自己卻兩手空空,無能為力……

這是一種可悲,更是一種絕望。

所以,為自己,為家人,更為社會的和諧與發展,努力吧親們……

……

虛界崖處百里處。

“丘長老,我玄門的援兵到了沒有?”

張豕殺退眾人後,一個閃身便來到丘長老和聖女旁邊。

“沒有呢,還沒發現貴門的強者。”丘長老語氣凝重,直搖頭!

“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往結界方向撤,相信他們也快到了!” 張豕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殺……”

鬼宗之人狂追不止,這會又殺到了他們的面前。

…….

半刻鐘後,當張豕三人經過'虛界崖'時,一道金光一閃而逝,三人均感覺眼睛被一束光刺到……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困在一座大陣之中……

“啊……丘……丘婆婆,救……救救依河。”剛入陣中,蕭依河感到自己身子一沉,便直接癱倒在地上。

無奈,他只能伸手向一旁的丘婆婆求救。

凡人怎能經得起這上古大陣的摧殘?

“怎麼回事?”

張豕和丘婆婆均面色大變,他發現自己的肉身和靈魂正慢慢被大陣所吸收著。

“不好,是上古大陣,我們麻煩了。”張豕手掌壓住蕭依河的面門,而後心念一動,一股股清純的玄氣即刻流入到蕭依河的五臟六腑之內。

“嗯,我這是怎麼了?”蕭依河面色好了許多。

“哈哈哈,張豕,沒想到你們玄門竟不知死活,敢來摻合我家大人的好事兒!”

鬼宗宗主現身,衝著被困於陣中的張豕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鬼宗宗主身後,眾人亦是狂笑不已。

“給我破!”張豕眼神凝重,揮刀狂斬。

“轟、轟、轟……”

陣內轟鳴聲不絕於耳,然而大陣卻僅僅是晃動了幾下而已……

“哈哈哈,張豕,別白廢力氣了,此乃上古裂魂陣,可是上古大陣,你奈何不了的。哈哈哈!”

鬼宗宗主又是狂笑不止,一身傲氣!

“給我破!”

然而,也就在這時,鬼宗宗主感覺背後有一道聲音傳來,頓時令他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安,驚呼道:“不好!”

……

“轟隆!”

果然,上古裂魂陣頓時裂開了一道口子。

見機,張豕拉著聖女和丘長老一個閃身便脫離了困境。

是躲在草叢中的曉飛出手了。

關鍵時刻,他催動了結界道塔朝大陣殺來,出其不意的轟開了一道口子。

結界道塔也是上古道器,尤其是克防這一塊也極其突出。

“曉飛,你帶門主他們趕來救援了!” 張豕轉悲為喜。

“師尊,我……我……” 曉飛垂頭,一臉愧疚。

“好了,別自責了。”

張豕自然明白了,他打斷了自己徒弟的話,“你帶聖女走,師尊和丘長老為你們斷後。”

“給我上,先抓住聖女。”遠處,鬼宗宗主一聲令下……

半個時辰後,張豕等人寡不敵眾,師徒兩人身受重傷,丘長老戰死,而聖女則被硬生生拖入大陣中神魂俱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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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都死了!”

老者呆滯在原處,精神恍惚,自言自語!

龍胡之痛,撕心裂肺。

而白衫青年則是站在一旁不語,繼續玩弄著手中的紫晶神石。

老者看向平行命魂石,一陣凝眉,似乎在思考或是期待著什麼?

少頃,老者看向白衫青年:“小兄弟,這平行命魂石裡面還有什麼神力可以救聖女嗎?”

想當年,自己在紅裙女子面前拍胸頓足信誓旦旦的。

可如今……

使命未達,情緒低落!

白衫青年搖頭輕笑:“老爺爺,人死不能復生,況且聖女已經神魂俱滅。”

“不,老夫認識一位前輩,她逆天逆道,或許可以救活聖女。”老者聲音細如蚊鳴,自言自語。

此刻他想到了紅裙女子。

很多時候,在信仰的光輝下,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白衫青年餘光掃視平行命魂石,嘴角微動,一笑而過……

平行命魂石卻在白衫青年犀利的余光中讀出了一絲端倪,微微顫抖!

“老爺爺,無需自責,宇宙蒼生,皆可多種形態共存,雖時空隔絕,卻有著諸多法則牽引相互關聯,故而它們似生似死、非存非滅,所以,平日裡,我們只需盡力、不愧於心即可,至於…….”

白衫青年突然頓住,扭頭看向平行命魂石,“至於結果,誰主沉浮?”

“這?”

老者從悲痛走出,轉瞬間又掉入了疑惑的旋渦之中,老眉緊凝……

什麼多種形態共存?

什麼似生似死?

何為諸多法則牽引相互關聯?

這白衫青年的話語間太深奧,甚至是摻雜著一絲絲天道意志,讓天地間都在微微顫抖。

血霧瀰漫的空氣中,微風襲來,波起空間陣陣漣漪。

……

老者足足思考了半刻鐘,卻依然解不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而白衫青年也不急,則背靠在平行命魂石上繼續玩弄著手上的紫晶神石……

“小兄弟。”

老者抬頭看向白衫青年,“這平行命魂石似乎與聖女有著千絲萬縷的牽引?”

白衫青年點頭,而後又是拂袖一揮……

“呼……”

風聲起,萬物顫,天地間黯然失色!

遠處,那平行命魂石竟也慢慢變得虛幻了起來,直至透明……

透明到讓人肉眼都能看到其內部,裡面是一番能讓人感覺身臨其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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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懸崖邊!

地界不祥。

冬風簌簌,一位姑娘靜坐於崖邊的巨石上。

姑娘勻脂抹粉,身穿紅裙,頭罩紅紗布。

此時姑娘正號啕大哭,悲痛欲絕,透過紗布縫隙,隱約可見姑娘臉頰中那凝固的淚痕……

傷心欲絕之際,姑娘取下紗布,往懸崖下面一扔……

紅色紗布東飄西蕩,隨風飄揚,似如迷了路的孩童墜入那虛無縹緲的伎途……

紗布退去,姑娘之臉被朦朧遮蓋,除了淚痕清晰可見,其他的均朦朦朧朧。

星離雨散,不難看出,姑娘現在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親愛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騙我,縱使你為朋友兩肋插刀,整日裡銷聲匿跡,我都會相信,相信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你會回來,回來娶我!”

“你說你會回來娶我,可是,你卻沒來。”

“親愛的,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好痛,因為你騙了我。”

姑娘慢慢起身,抬頭仰望蒼穹,心如刀割,戾氣滔天……

“呼、呼……”

回應她的除了冰冷無情的寒風,再無其他!

此刻,姑娘低頭看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突然閉眼釋懷,趔趄而行,生無可戀……

自古多情空亦恨,多情總被無情傷!

這並非文人墨客們的無稽杜撰,而是世間諸多愛恨情仇的導火索。

“轟隆!”

蒼穹之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嘩啦啦……"

頃刻間,大雨自那蒼穹之上傾盆而下!

姑娘停步,任憑這瓢潑大雨盡情地撒落在自己身上……

很奇怪,這寒冬之季,大雨滂身,姑娘竟無半絲寒意,相反雨暖風恬,竟讓姑娘感覺自己像似投入戀人的懷抱……

姑娘身形微微一顫,伸出白皙玉手,感受著這雨水給她帶來的這種似是而非的溫柔……

有一種幻境叫:處處是你。

情到深處,是非曲直。

有人情隔千里,卻近在咫尺。

亦有人愛在眼前,卻天涯之遙。

喜怒哀樂,撲朔迷離。

情到深處,總能讓人似是而非,不明所以。

人啊,痴情的人啊!

許久,姑娘突然仰天一問:“親愛的,是你嗎?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如果我走了,你會哭嗎?“

“轟隆……”

急風驟雨,淅淅瀝瀝,宛如心傷之人奔淚;雷聲轟鳴,聲嘶力竭,如似斷腸人嘶吼。

此情此景,雷雨交集,淚迸腸絕。

姑娘低頭看著自己溼透的紅裙,苦澀一笑,又質問道:”親愛的,你究竟在哪?我等了你很久,為什麼今天你不來?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蒼穹沉默!

姑娘無比絕望,悲痛欲絕之際,抬頭看向那萬丈深淵,眼神堅定,生無可戀……

“轟隆!”

“轟隆!”

“轟隆!”

……

蒼穹之上,轟鳴聲不絕於耳,透出一絲無助與悲憤,星空頓時支離破碎……

然而姑娘卻不為所動,心若死灰,繼續向那萬丈深淵趔趄而行……

情繫萬里,你呼我應,奈何蒼天不仁歲月不義,任憑這滔天情意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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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