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人傀儡陳靈之已經被麻嬸扣住雙臂,狠狠按在地上,陳靈之雖然努力掙扎,卻掙扎不開。
‘說的好聽,陳天生,你就是一個懦夫,你做了十年的縮頭烏龜,今天難道就能審判我嗎?今日,老孃我就大開殺戒,讓你們全都死去!大不了再回南越,也省的整日在這裡躲躲藏藏。’
麻嬸說著,抬起一隻手,就要向陳靈之的天靈蓋拍去。她已經明白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萬沒有挽回餘地。
那手剛抬起,便聽噗的一聲,一張黃符打在胳臂之上,隨即爆炸開來。陳靈之此時也恢復些許清醒,趁著這機會,身子猛地一掙,脫開了麻嬸的控制。
‘好小子,竟然還真的會些道法,可你這三腳貓的伎倆,連老身的皮毛都傷不到。讓我先殺了你,少在我面前礙事!’
那陳靈之既已經掙脫束縛,麻嬸索性也不再去管她,忽然身子一閃,屈指成爪,便向何明清衝來。
何明清倒是見識過這老婦的外家功夫,那一身橫練筋骨彷彿刀槍不入,這一抓下來,自已身上恐怕會多出一個大窟窿,哪還有活命可言。
‘噗噗噗’幾聲破空之聲,何明清將懷裡的黃符扔向麻嬸。他既然選擇回來,便抱著慷慨赴死的決心,本想以死來挽回陳縣令的良知。可是此時性命攸關,危險在即,他當然不肯坐等死期。
那黃符雖然甩的凌厲,可畢竟這符咒之術是用來對付鬼怪陰邪之物,麻嬸一身外家功夫,靠的的蠻力和速度,並不太吃他這一套。七八張黃符大部分被麻嬸躲開,只有兩張打在麻嬸的前胸和小腹。可這黃符對於麻嬸來說,威力還不如一個小小的炮仗,因此麻嬸的速度並未減弱太多。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何明清已經看到麻嬸那虎爪幾乎貼到自已的天靈蓋。一聲大喝,陳縣令突然出手,一記軍隊之中常見的鐵山靠,用肩膀狠狠撞向飛奔而來的麻嬸。
陳縣令畢竟不再年輕,且這些年忙於公務疏於鍛鍊,這本應牆倒樹折的鐵山靠,此時並未發出太大威力。
何明清就地向後一滾,堪堪躲開麻嬸的攻擊。那麻嬸此時就像瘋狗一般,抓到誰就咬誰,一把舉起陳縣令,狠狠向身後的假山砸去。
陳縣令閉目等死,這整個縣衙之中,麻嬸的武功有著壓倒性優勢,他和何明清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可陳縣令沒死,半空中,陳靈之飛身而來,將他穩穩接住。
‘孩兒,,,你,,,不,,,你不是,,,’
陳縣令遭此情形,也不知該如何稱呼自已的女兒。
‘陳老爺,念你愛女心切,我暫不和你計較。我沒有名字,父母叫我小花,你且叫我小花吧。死者已矣,你就別再喊我陳靈之了。’
小花也當即看出陳縣眼中的尷尬和苦澀,於是這般說道。
‘好好好!你們三個聯起手來對付我?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麻嬸徹底撕下臉面,從袖口之處抽出一根軟鞭,向陳縣令和小花二人揮去。
這麻嬸功夫了得,那鞭子在手中成了一道道殘影,小花和陳老爺根本躲閃不及。
何明清也是黔驢技窮,只能再掏出黃符掩護。可黃符還未接近麻姑,便被那鞭子揮出的氣息打落在地。
小花突然一聲淒厲慘叫,脖子和四肢竟然生生伸長一尺有餘。一雙手黑氣瀰漫,那黑氣直直射向麻嬸,竟將她的雙手牢牢纏住。
‘你這死丫頭果然天資不凡,成了傀儡,不僅能產生自我意識,還自已修成了法力。可你這微末道行,在老身面前,全都是花拳繡腿。’
麻嬸用力一頓,那黑氣怦然炸開。凡人以蠻力,亦可破精怪法術,麻嬸可謂是外家功夫的頂級高手。
麻嬸索性飛身上前,一腳狠狠向小花踢去。
小花被蠻力破了法術,正在空檔期,這凌厲一腳哪能躲開。可此時的陳縣令卻突然向前,生生用後背擋住這一腳。
‘噗’的一聲,陳縣令口中鮮血如長虹貫日,噴射而出,身子也斜飛出去。
‘陳老爺,這是何苦?’
小花沒想到陳縣令竟會替自已擋命。
‘你畢竟,,,畢竟長著我女兒的模樣。。。’
陳縣令聲音虛弱,耷拉下了頭,倒地昏迷不起。
‘好,死了一個老的。還剩倆小的。今日,全都要死。’
麻嬸得意笑著,一雙虎爪不停向小花招呼。
小花雖然也有些蠻力,但終究不是麻嬸對手,勉強接上幾招,便很快落入下風。
至於那何明清,此時根本看不清戰陣之中兩人身影,兩人快如閃電,輾轉騰挪,不時傳來小花的慘叫聲。
‘惡婦!還不受死!’
忽然天空之中,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宛若洪鐘,又似大道在耳畔瀰漫。
只見灰濛濛的天空之中,一青衣老道御劍而來。
只聽‘嗖’的一聲,那飛劍劃破長空,向下射來,徑直穿過麻嬸的大腿,將她死死釘在地上!
‘麻瑛姑,鍾南山本不管凡人俗事,可你殺了我那愛徒張莫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道飛身而下,何明清這才看清,這是一個身形矮胖的白鬍子老道,白髮白鬚,一雙眼睛似有雷電射出,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