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南越國官道之上,兩騎絕塵,一路向西南方而去。
此去雲斷山,尚有千里之遙,師徒二人選擇騎馬。
‘師父,我們為何不御劍飛行,那多快啊。’
何明清並不熟練,一路在馬背上顛的屁股疼。
‘傻徒弟,你當御劍是飛著玩啊?先不說這千里之遙消耗極大,你就算勉強走走停停,飛到了雲斷山,估計也得油盡燈枯而死。再說這一路上妖魔鬼怪、邪修惡靈,看見你御劍飛過,你我二人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玄遊也是顛的不輕,在馬背上捂著屁股解釋道。
南越國雖然戰亂,卻對道士還算尊敬有加。玄遊給何明清找來一身全真派道袍,兩人一路行來,晝出夜伏,穿過一個個城市村莊。遇見官兵盤查,就說是全真派的遊方道士,那些南越國計程車兵們也沒有對兩人過多糾纏,紛紛放行。
這一路,何明清和道玄形影不離,他也終於有了機會更加系統地學習全真修煉體系。
這全真派是以《長生經》心法為基礎,修習法力的同時,輔以符咒、道法、陣法三種外功。
何明清雖然已經是煉氣初期,但是外功符咒和道法卻是皮毛,那陣法之說,更是聞所未聞。
好在這一路上玄遊傾囊相授,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十分喜愛這個徒弟,玄遊認為師父之死已經查清,也殺了玄烈報仇,玄遊此時的心中也有了些許動搖。他自知隱藏修為並不是長久之計,恐怕飛昇在所難免,因此想要將一身本事全都交給何明清。
一行二十餘天,何明清已經在玄遊的教導下,修為突破煉氣中期,各種道法也是爛熟於心。
此時何明清有城隍令靈力加持,又有全真派鎮派法寶飛魚劍傍身,還有先天法寶聚魂鼎,以及具備空間之力的十二山河旗。這一身天材地寶的加持下,就算遇見了普通煉氣後期的修士,雖不保證取勝,但自保肯定是綽綽有餘。
當然,何明清最大的籌碼,還是身邊這個修為逆天的師父玄遊。
經過這二十餘天的接觸,何明清愈發感受到玄遊的修為之強橫。那一身法力彷彿滔滔江水永不枯竭。引雷之術,更是出神入化,玄遊不僅能引來紫色天雷,還能同時引萬道天雷化為雷絕大陣,可謂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而且玄遊早已修成了身外之身,和身懷元嬰的仙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就算遇到了真仙,也有一戰之力。
穿過南越國最西端的一個小村寨,前方再無人煙。
南越國地處南方,和大陳國相比,氣候本就相對溫和。此時已是早春時節,路邊的野草也漸漸發了芽。
‘師父,前方看起來已經沒有人煙,雲斷山是不是快要到了。’
何明清一身道士打扮,看起來也頗有一些仙風道骨。
‘雲斷山?雲斷山不是已經在你腳下嗎?’
玄遊說著,頭也不回,繼續催馬向前。
‘已經在我腳下?師父,我腳下一馬平川,哪裡是什麼雲斷山?’
‘這雲斷山可不是普通的山。它南北長萬里,東西寬數百里,高萬丈。雲斷山是天下萬山之祖,龍脈之根,此時我們早已進入雲斷山的範圍之內。’
‘啊?師父,這雲斷山這麼大?’
‘雲斷山以東是人間,以西是鬼番。’
‘鬼番是什麼地方?’
‘為師也沒有去過,只是聽說。那鬼幡之中,人鬼混雜,妖物橫行,處處是殺戮,到處是陷阱。可不似我們軒轅王朝這般太平。而且這鬼番之中,大妖橫行、鬼王遍地,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毀天滅地的存在。’
‘既然鬼番裡的人這麼厲害,若是他們越過雲斷山殺進中原,我們該怎麼辦?’
‘沒有人能夠越過雲斷山,就連神仙都不能。這山高萬丈只是其一,雲斷山的山頂有先天結界,任何法力靈力到此失效。那萬丈高山之頂,常年冰雪覆蓋,更是險阱重重,根本不可能有人越過。’
何明清聽聞此言,顯得有些失落。既然雲斷山這麼大,綿延萬里之遙,自已該去哪去尋找那火鳳之晶呢?
玄遊似乎是看出了何明清心中的失落,停下馬道:
‘徒兒莫怕,你想要找那火鳳之晶是鳳凰涅槃留下的殘骸,因此需要先找到鳳凰。這鳳凰非梧桐不棲,我們找到梧桐林,便有機會找到鳳凰。而且雲斷山的山頂雖然危險重重,但是那裡沒有生靈,鳳凰也肯定不會棲息在那裡,因此不用擔心山頂的結界會讓你的法力消失。’
‘原來如此,這次幸虧有師父在,若是讓我自已來找,恐怕永遠都找不到。’
師徒二人繼續前行,又走了數里,終於來到一片樹林。
山林崎嶇,騎馬不便。兩人索性棄了馬,在林中穿梭。
此地樹林越來越密,大樹參天,已經遮天蔽日密不透風。兩人在林中艱難前行。
正走著,忽然何明清腳下一軟,身下的枯葉陷了下去,身子徑直跌落下去。
竟是一個陷阱!
何明清趕緊提氣飛出,卻見到一張大網撲面而來,緊接著,是四面八方數不清的箭雨。
還有四周參天大樹之上‘嗷嗚嗷嗚’的怪叫之聲。
循聲望去,那些大樹之上,竟是一個個手持弓箭的野人。